“白朮,你看那邊的煙花多漂亮。”
“這邊這個也好看。”
“白朮,明年咱們也買這一家的,可真漂亮。煙花在天空炸開的時候,彷彿鮮花盛開的那一瞬間,漂亮極了。”
宴清歡站在院子裏,看着漫天的煙花,指着那個形狀的自己喜歡,那個形狀的自己不喜歡。
她明明很累,累到一句話都不想說,可是她又逼着自己一句接着一句的說,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,彷彿這麼做之後她的心情會好一些似得。
白朮看出她的不對勁後,勸着她回了屋子。
“小姐,你累了一整日了,要不然早點休息吧。”
白朮出去準備了熱水,又拿了乾淨的衣服過來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宴文遠剛剛過來被她忽悠的去喫飯了,正事都沒說,這會他肯定在想理由重新過來一趟。其實宴文遠在打什麼主意,她剛纔已經想到了。
太子沒有告訴宴家,解藥已經拿到,就是在告訴宴家,他是真的生氣了。
這個時候,宴家要做的就是安撫太子。
霍思思今日受牽連下了大牢,此事看似和宴家沒有關係,可如果人家非要找宴家麻煩呢?
區區一個霍家。宴家或許不懼怕,可如果再加上太子呢?
宴家只怕日後凶多吉少。
宴文遠如此在乎宴家的名聲,地位,又怎麼可能會明知道這兩家要針對他,卻什麼都不做呢?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是蘇家,蘇夫人現在已經恨死了宴清雪母女,如果她們上門道歉,蘇夫人怕是連門都不會讓她們進。
但是如果這個人換做是她。
就算蘇夫人不讓她進門,不是還有蘇景翊嗎?
她早就說過,蘇景翊總是出現在她身邊,與他們都沒有任何好處,如今連宴家都要利用這一點了。
“歡兒,此事可關係着宴家的生死存亡,你身爲宴家的女兒,應該不會無動於衷吧。”宴文遠果然是因爲此事而來,而且涌上來就把事情說的極其嚴重。
甚至一副,她若是不答應,她就說宴家罪人的架勢。
宴清歡直接被他氣笑。
宴家風光的時候與她無關,宴家現在要倒黴了,就是她的問題了?
她們可真看得起他。
“爹,不是女兒推脫,而且你也看到了,女兒現在這個處境真心不好,要不然,女兒也不會厚着臉皮留在宴家了。”
宴文遠皺眉,“這是兩碼事。而且此事若是成了,對你也是有好處的。歡兒,宴家對你不薄。好了,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,明日一早,我派人親自送你去蘇家。”
說完,宴文遠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,直接起身離開了。
宴清歡看着他無賴般的行爲,直接笑出聲。
“他怎麼不去當土匪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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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咱們現在怎麼辦?”蘇夫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人,從前她們是不得不面對她,但是這一次的事情明明與她們無關,要她說,老爺也太偏心了,這件事情明明就是大小姐做錯了……
“他若是講理,你家小姐我這些年也就不會受盡委屈了。”
後半夜又下了一場雪,第二天起牀的時候,外面積了厚厚一層雪,下人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院子裏的雪清理出一個小路。
“小姐,老爺那邊已經第三次過來催了。”
宴清歡毫不在意的穿好衣服,出去洗漱,喫早飯,折騰完這些,一個時辰過去了。
眼看着老爺身邊的小廝又來催時,宴清歡直接肚子疼,疼的暈了過去。
“什麼,暈過去了。”
宴文遠得知這個消息時,滿臉不悅。
早不暈倒,晚不暈倒,偏偏在他讓她去蘇家爲宴家求情的時候暈倒。這個死丫頭,一定是故意的。
“妾身早就說了,歡兒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宴家,老爺指望她幫咱們,怕是要無功而返了。”
“你閉嘴,這個主意一開始不是你提的嗎?你如果早就知道她不會同意,當初爲什麼又要與老夫提此事。”宴老爺不滿的瞪了她一眼,“一打早的就讓人不痛快,行了,沒事你就回去吧。”
宴夫人是來與他商量送節禮的事情的,誰知道她還什麼都沒說,就被趕了出來。
“娘爲什麼要和爹商量,往年這個時候不都是你自己決定嗎?”宴清雪好奇。
說起這個,宴夫人就一肚子氣,“還能因爲什麼,要不是你惹了這麼大的禍,我至於一萬兩隨隨便便就送了人。”
“那些銀子是我拿了公中的才湊齊的,但是現在銀子不夠了,我不去找你爹商量,讓她給些銀子,我去哪裏找銀子買節禮?”
宴清雪嚇得不說話了。
“宴清歡這個死丫頭,她肯定是故意暈倒的,哼,別以爲我不知道她肚子裏想的是什麼。”宴夫人越說越生氣,最後乾脆帶着下人直接去了宴清歡的住處。
“二丫頭哪裏不舒服,請大夫了嗎?正好王大夫來府裏給家裏人把脈,聽說你病了,就先讓他來給你看了。”宴夫人說完,立刻讓下人帶着王大夫去了牀邊。
白朮眼底閃過一抹心虛,隨後與宴夫人行禮後跑去牀邊伺候。
宴夫人以爲這是因爲他們心虛了,誰知道王大夫把脈之後居然說這死丫頭真的生病了。氣的她當場變了臉色。
她可真會生氣。
可是,那又如何,只要沒死,那就必須把這件事情給辦了。
“二丫頭,母親也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,有些爲難你,可是你也看到了,眼下這個節骨眼上,那可是什麼都趕早不趕晚啊。你爹爲了宴家的事情,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。
咱們也沒什麼能幫他的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,你說是不是應該盡心盡力一些。”
宴夫人佑導她,想讓她現在就起身去蘇家。
可宴清歡卻閉着眼睛,把裝死演到底。
王大夫都說了,宴清歡現在需要靜養,她若再不依不饒,就有些刻意了。
於是,宴夫人深吸一口氣,柔聲說道,“歡兒,咱們都是一家人,若是你有什麼條件,不如說出來,你不說,娘怎麼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。”
“娘,你誤會了,我什麼都沒想。”
宴清歡嘴上說着什麼都沒想,卻在宴夫人說此事的時候睜開了眼睛,眼下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看出了他的心思。於是宴夫人又氣又怒的繼續說道。
“我聽說,昨日你們去太子府,雪兒給了你兩千兩銀子……”
“母親,說什麼給不給的,那是大姐瞧我日子過得苦,心疼我,特意送給我的。”
明明就是她厚顏無恥,誆騙雪兒得來的銀子,怎麼到她嘴裏,就變成雪兒送給她的了。
她現在這油嘴滑舌的本事,和她那個狐狸精姨娘還真是如出一轍的……不要臉。
要不是眼下她還用得到她,她真想撕爛她這張臉,看看她打的什麼主意。
“家裏最近不太寬裕,銀子母親怕是拿不出來了,你可以許一些別的。”
宴夫人見宴清歡根本不知道客套是什麼,乾脆也跟她客套了,直接開門見山說道。
宴清歡本來確實想要銀子的,畢竟,宴家人的許諾,她可是一個字都不相信,但是她也知道,這幾日宴夫人散出去不少銀子,眼下怕是真的沒有多少銀子了。
要不然,像她那般心高氣傲之人,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於是改變主意,“聽說母親手裏有一副白老先生早期作的畫作,若是歡兒可以瞧一眼,此生無憾啊。”
白老先生的畫作千金難求,早期的畫作更是有市無價。
宴清歡這麼說,與搶銀子有何不同?
宴夫人聞言,當場變了臉色,“你胃口還真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