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寶今天來上幼兒園的時候,卻在教室裏看見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人。
瑤瑤妹妹怎麼轉到他班上了?
瑤瑤一看見福寶,眸底快速地閃過一絲怨恨,隨即便跑到他身邊,親密地挽上他的胳膊。
“福寶弟弟,你總算是來了。”
小姑娘拉着福寶,走到其他孩子面前。
“這是我的好朋友福寶,你們可不能欺負他!”
福寶看着瑤瑤和他親密的樣子,丈二摸不着頭腦。
他們昨天還吵得不可開交,怎麼一向瞧不起他的瑤瑤妹妹,現在竟然能放下身段,和他這麼親密呢?
這一定有問題!
瑤瑤見福寶木愣愣的,心裏忍不住啐了一口。
呸!要不是福寶命好投了個好胎,像他這麼傻呆呆的樣子,怎麼能配得上當霍叔叔的兒子呢?
像她這樣聰明又乖巧的小孩子,才配得上當霍叔叔的孩子。
“我們的爸爸是好朋友,你們可不能欺負他!”
“你們要是欺負他的話,你們可是知道我爸爸的勢力的!”
福寶聽着這話,又有些發懵。
他雖然年齡小,卻也知道,周家在京市只算得上是個稍微家底殷實一點的世家,又怎麼會有讓瑤瑤妹妹能拿來炫耀的勢力呢?
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,他也不好反駁瑤瑤妹妹。
他們的關係雖然不好,卻也不能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。
福寶抿着小嘴脣,在一衆小糰子的目光下,點了點頭。
瑤瑤看着福寶的默認,心裏一喜。
在福寶到學校之前,她早就和別人說了一圈,她的爸爸是霍叔叔。
霍家爲了保護福寶,一直都沒有把福寶的身份對外公佈。
這樣倒是便宜了瑤瑤。
現在,所有人都以爲她纔是霍家的小小姐。
媽媽交給她的任務,就算是完成了。
*
白疏影給霍老夫人完成一個療程的治療方案後,天際的暖陽已經落到了半山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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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老夫人躺在牀上,舒服得半眯着眼睛。
白疏影狀似無意地低聲呢喃。
“現在這個點,福寶應該快放學了吧?”
霍老夫人看着白疏影嚮往地透過落地窗看向遠方,心還是忍不住軟了。
她怎麼能忍心苛責白疏影呢?
白疏影就算是有所求地來討好她,爲的也不過是能更好地照顧她白疏影自己的孩子罷了。
這樣的慈母心懷,她沒有理由不成全。
福寶懂事可愛,是比霍霆軒更加有未來的霍家繼承人。
霍老夫人心裏明白,母親的陪伴,對於一個正在塑造價值觀的孩子有多重要。
就算是爲了福寶的未來,她都要讓白疏影多陪陪福寶。
“你要是想的話,以後就由你接送福寶上下學吧!”
白疏影一聽見這話,激動地站了起來。
她鼻尖酸澀,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您說的是真的嗎?真是太謝謝您了!”
霍老夫人笑着看向在她面前高興得團團轉的白疏影,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快去吧,要是再不出發,福寶就要在門口自己等了!”
不管是心機再深沉的女人,只要涉及到孩子,她們也會變成曾經最純粹的模樣。
像白疏影這樣在乎自己孩子的女人,就算是心裏有別的盤算,也不會壞到哪裏去。
這樣的人,她用得還是放心。
白疏影沒再說話,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,給霍老夫人蓋好被子後,就走向了地庫。
太好了!
她想過霍老夫人會因爲她的治療對她產生好感,她卻沒有想過,霍老夫人竟然會鬆口讓她出門去接福寶。
有了霍老夫人的允准,就算是霍霆軒有意見,卻也沒有辦法違抗。
她,要自由了!
白疏影隨意在地庫裏選了一輛銀磨砂漆面的瑪莎拉蒂,一腳油門開上了莊園外的林蔭小路。
微風席捲着茉莉花的香氣縈繞在白疏影鼻尖,她聞到的馥郁芬芳,名爲自由。
*
白疏影將車停在路邊,準備徒步走到福寶的校門口等他。
她來得有些晚了,私立雙語幼兒園門口早就停滿了私家車。
忽然,白疏影的視線被一輛停在前面的黑色邁巴赫吸引了視線。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那輛車,應該是霍霆軒的。
她曾經問過福寶,他平常是怎麼上下學的。
小糰子委屈的臉她到現在都記得。
福寶說,霍霆軒從來都沒有來接送過他,反而,霍霆軒倒是經常和沈月茹一起去接送瑤瑤。
白疏影心裏莫名一暖,難不成,男人這是良心發現,要來維護他和福寶之間的父子親情了嗎?
她快走了兩步,輕敲了敲車窗。
不管她和霍霆軒之間有什麼恩怨,她只希望,福寶能有一個順遂幸福的童年。
而父親這個角色,在孩子的成長中是很重要的。
如果可以,她也希望霍霆軒能夠承擔起自己父親的角色。
爲了福寶的健康成長,她也不是不能委曲求全,和霍霆軒一直過下去。
車窗緩緩落下,白疏影看見了在駕駛位上面色不虞的霍霆軒,也看見了男人身邊,沈月茹臉上的嘲諷與不屑。
男人擰起眉頭,面含怒氣。
“你怎麼在這兒,誰讓你出來的!”
沈月茹故意扯鬆了些領子,露出脖頸上璦昧的紅痕。
她挽住霍霆軒的臂膀,聲音嬌柔。
“疏影姐姐,你怎麼到哪裏都要纏着霆軒哥哥呀!”
“你看誰家的好女人,能不聽自己男人的話,到處亂跑呀!”
她就是要讓白疏影眼睜睜地看着,你的男人我睡了,你的位置我佔了,你的一切,我都要一點點慢慢奪走!
白疏影看着沈月茹明目張膽的挑釁,心臟像是被鈍刀反覆割裂,每一次呼吸都牽扯出新的傷口。
她是霍霆軒名正言順的妻子,他怎麼能由着沈月茹,這麼明目張膽地羞辱她?
霍霆軒究竟是把她當什麼!
女人笑着,可眼底的光卻像是被雨淋溼的燭火,明明滅滅,稍有不慎便會徹底熄滅。
“霍霆軒,你和她睡了?”
男人一愣,面上顯出一閃而過的心虛。
他緊緊盯着白疏影的眼睛,聲音依舊怒意忡忡。
“白疏影,你別想着轉移話題。”
“我問你,你爲什麼會在這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