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也不能留着婉兒在那邰家受苦受累啊,萬一這顧淮之一計不成,又施一計呢?”婁氏此時,生怕到時候,他們接回來的,是邰靜婉的一具屍骨。
“老夫會想法子讓顧淮之沒空管家裏的事,江南水患,老夫在那名單中加上顧淮之的名字,還是可以的,到時沒個三五個月,也不見得能回來。”邰和頌想了想說道。
“老爺,這成嗎?一個小小的四品典儀,去治水患?”婁氏可不相信這顧淮之有這本事。
“我會讓他自個求着去的。”邰和頌對於顧淮之,有的是法子。
“老爺,我這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心,按說,婉兒身邊有珍珠幾人,可是這幾個孩子,也都只是府中的普通丫鬟,萬一婉兒再遇到危險,根本無法保護好婉兒。”想到這,婁氏心裏就有些愁了。
“夫人這話在理,你回頭去找兩懂功夫的女子,送婉兒身邊去。”邰和頌想了想說道。
“哎,萬一那顧家人喪心病狂,給婉兒下毒怎麼辦?”婁氏心想着,自己是不是還得給邰靜婉找個懂醫的纔行?
月華閣
“小姐,您今日爲何不接那掌家權?”劉嬤嬤不解地看着江錦月問道。
“劉嬤嬤,你覺得,這顧家怎麼樣?”江錦月沒有直接說爲什麼,反而是看着劉嬤嬤問道。
“雖是侯府,但是,卻是覺得,處處不如咱們江家。”劉嬤嬤想了想小聲說道。
“對啊,既然宣平侯府都這麼窮了,我爲何要去扶貧呢?”江錦月想着,她纔不要去掌那什麼顧家呢。
“可小姐,您終究嫁入顧家,不應事事以夫爲天嗎?”劉嬤嬤不解地說道。
畢竟,劉嬤嬤的認知裏,便是以夫爲天。
畢竟,夫君纔是女子未來的靠山。
可自家小姐這樣做,明顯就讓婆母不喜,這樣,新姑爺是否也會低看小姐三分呢?
“嬤嬤,你覺得,就顧淮之那樣的,能給我當靠山嗎?”江錦月好笑地看着劉嬤嬤問道。
江錦月也知道,這劉嬤嬤都是真心爲她好的,只是,劉嬤嬤到底也是受這封建主義浸泡長大的,這性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糾正過來的。
不過,劉嬤嬤對她是真的很好。
“哎,你說,那姑爺既然心繫那邰氏,何必又讓小姐您嫁過來受這委屈?”劉嬤嬤想着,自家小姐嫁過來幾天了,那姑爺竟然也還沒小姐圓房。
想到這,劉嬤嬤又心疼地看着江錦月。
“嬤嬤,說不定,那顧淮之喜歡的也不是邰姐姐呢。”江錦月好笑地說道,也不知道,自家嬤嬤到底是哪裏看到顧淮之喜歡邰靜婉的?
也沒表現出對邰靜婉有半分喜愛吧?
“不喜歡?可老奴瞧着,也不像啊?”劉嬤嬤皺眉說道。
映雪閣
“小姐,您今日爲何非要將那掌家權給交出去?”喬嬤嬤雖然也看不上那掌家權,可是,話又說回來,自家小姐執掌宣平侯府的掌家權,說出去也是有臉面的事。
“嬤嬤,這些年,顧家之所以能過得這般稱心如意,那是因爲,有邰家的貼補,如今,沒了邰家,顧家那幾個田莊和鋪子的收入,根本就支撐不起顧家的支出。”邰靜婉其實有些期待。
等顧念姝知道,她掌的家,根本就沒有她想像的風光後,會是怎樣的光景呢?
她其實更想知道的是等顧念姝知道顧家其實沒銀子後,會怎麼做。
“留在這樣的顧家,真是委屈小姐了。”喬嬤嬤嘆了口氣說道。
對於邰家這幾年對自家主子的補貼,她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。
“小姐,你看,您才交出了掌家權,那後廚的那些人,就開始蹬鼻子上臉的。”琥珀端着幾樣清粥小菜走了進來說道。
“琥珀,這是什麼?”饒是見多識廣的喬嬤嬤看着這粗茶淡飯,也是皺起了眉頭。
堂堂侯府就讓自家小姐喫這個?
侯府這是養不起小姐了?
“小姐,後廚說,這是今日小姐您的膳食,簡直是欺人太甚。”琥珀看着那稀得不能再稀的粥與那少的可憐鹹菜,嫌棄不已。
這邰家的狗都喫得比這好了。
況且,主子都只能喫這樣的膳食,她們這些下人,豈不是天天要喝西北風纔行了?
“琥珀,該不會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,後廚那些人看人下菜吧?”喬嬤嬤看着這膳食,有些懷疑地問道。
“喬嬤嬤,您可不能這樣冤枉奴婢,奴婢可什麼重話都沒說,而且,奴婢剛剛瞧見了,不僅僅是小姐您這是這樣的標準,就是隔壁那位,還有奴婢也瞧見了邱姨娘、羅姨娘那,都是這樣的。”琥珀趕緊說道。
“這下,怕是有好戲可看了。”邰靜婉對這府中那兩位老姨娘是什麼性子,可是十分清楚的。
如今,府中小姐掌家第一天,先是剋扣了她們的膳食,怕也不會消停。
要不然,她們也不至於在這宣平侯府那麼多年,還能養育自己的子嗣。
“小姐,您說,兩位姨娘,會不會打上門去?”琥珀聞言卻是一臉激動地問道。
那顧念姝竟然剋扣她家小姐的膳食,琥珀巴不得她過得不好。
“那可不好說,三小姐去哪了?”邰靜婉輕叩桌面,不知爲何,她卻是覺得,以顧念姝的性子,不可能會那般乖巧等在府中才是。
以她對顧念姝的瞭解,這會,顧念姝要麼是去找人炫耀她執掌宣平侯府。
要麼就是出去買上她想要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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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奴婢瞧見了,三小姐出去了。”琥珀趕緊說道。
只不過顧念姝去哪了,她也不清楚。
“珍珠,當初賬上還有多少銀兩?”邰靜婉心裏也在猜測,那顧念姝拿了多少銀兩出去。
“小姐,就那顧家的賬房能有多少銀兩,昨日您讓奴婢整理賬單的時候看了,只有二百兩銀子了,不過,奴婢聽說侯爺前些日子,侯爺好像從賬戶支了一千兩銀子走了。”珍珠想了想說道。
邰靜婉還沒想明白這銀子去哪,卻是看着珊瑚臉色不大好地走了進來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