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若涵來到櫃檯前。
發號的藥童禮貌道：“不知姑娘是哪裏不適？”
嫣兒開口道：“就是想問問，這裏有女大夫嗎？”
藥童聞言，心想應該是女子比較隱祕的病症。
於是拿出號牌，上面寫着21號。
“在裏間，進去等候吧。”
一間房門口處，站着穆芸晚與喜兒兩人。
“小姐，她來此不會就是解幻情毒的吧？”
“奴婢以爲，最好別給她解，一肚子壞水的人，解了說不準又出幺蛾子。”
穆芸晚轉身返回屋內。
“在此解不了，她也會去其他地方解。”
“駐顏蠱已經夠她受的了，這也是她自作自受。”
摸了摸小腹，嘴角勾起笑容。
現在孩子最要緊，她沒心思去跟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鬥。
更何況，穆若涵現在有羋雪在擋。
她起身走到後面的簾布處，簾子那邊就是女大夫看診的地方。
透過縫隙看出去，能看清裏面的場景。
此時穆若涵已經到了裏間，裏面比她想的更敞亮，更大。
邊上長椅上，坐着其他女子，手裏都拿着號牌。
有兩個女大夫，速度不算慢。
等了沒多久，以爲女大夫就叫道：“二十一號。”
穆若涵拿着號牌上前坐下。
她什麼也沒有說，而是將手腕放在桌上。
大夫淡笑，“沒有什麼要說的嗎？”
一般病人上來，就會開始說自己哪裏不舒服？
穆若涵神情淡然，“沒什麼需要說的，你作爲大夫應該能診斷出什麼病？”
這裏這麼多人，她也難以啓齒。
大夫聞言，淡笑點頭。
這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態度的病人。
心想定是想考驗醫術。
“你說的對，深呼吸保持冷靜。”
隨後認真開始把脈。
過了一會兒，大夫擡起頭皺眉看了她一眼。
害怕診斷錯誤，又繼續把脈。
穆若涵卻有些不耐煩了，“你到底能不能診斷出？診斷不了可以說出來。”
大夫平靜道：“別急，很快就好。”
過了一會兒後放下手指。
“你這幻情毒大概有二十天左右了，爲何不早些過來？”
此話一出，穆若涵震驚不已。
連時間都說得如此準確。
單單從這一點能看出，醫術的確不差。
穆若涵捏緊手絹，小聲道：“有事耽擱了，能治癒嗎？”
女大夫邊寫藥方邊迴應，“只能說能讓你沒生命危險，以後你的身體還是會較敏感。”
敏感？
“什麼意思？”
女大夫壓低聲音，“意思是，異性接觸會讓你把控不住，而是很難有孩子。”
隨後將一張單子遞給嫣兒，“拿這單子去付費後，再回來拿藥方抓藥。”
這也是防止有人白嫖看病。
付款是診金和藥錢，憑着付款收據拿藥方。
嫣兒拿着單子離開。
穆若涵起身，眼神飄忽的坐在長椅上。
喃喃自語，“很難有孩子？沒孩子怎麼行？”
簾子後面。
穆芸晚收回視線，轉身回到凳子上坐下。
喝了一口水後，疑惑道：“剛剛給她看病的大夫，是哪兒請來的？”
喜兒：“她是遊醫，是自己找上門的，叫月娘，我們都叫她月大夫。”
穆芸晚：“……”
“她說在外面總是被歧視，被不信任，一身醫術無法施展。”
“奴婢就想，反正您也說過需要女大夫，就把她留下了。”
穆芸晚點頭，淡笑道：“你做的沒錯。”
隨後從空間拿出基本醫書。
放在喜兒的手裏，“你將這書交給兩位女大夫，讓她們有時間都看看。”
這些書都是關於女性方面的病症。
喜兒聞言，拿着書就走了過去。
此時穆若涵已經沒在屋內，也沒什麼好避諱的。
“月大夫，錦大夫。”
說着將書放在桌上，“這是東家讓我給你們的醫術，閒暇時可以看看。”
月娘聞言，回頭看了一眼簾子方向。
她一直好奇這裏的東家是誰，沒想到今日便來了。
“我能見見東家嗎？”
“這……”喜兒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簾子方向。
“我還是去問問東家的意思。”
說着返回了穆芸晚的屋子裏。
還沒有開口，穆芸晚就說道：“讓她過來吧。”
喜兒掀開簾子，笑容滿面道：“月大夫，東家讓您過來。”
月娘喜笑顏開。
回頭對錦大夫道：“我離開一會兒。”
錦大夫活動了一下脖子，皺眉看着等候的病人。
“別去太久，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。”
月娘，“會很快。”
說完就迫不及待的進了簾子後面。
當看見戴上面紗的穆芸晚時，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。
“聖女？”
眼睛也太像了。
穆芸晚皺眉，反問：“你剛剛說什麼？”
月娘反應過來，搖頭道：“沒什麼？”
怎麼會這樣？
露出的雙眼和聖女長得一模一樣！
“你就是東家？”
穆芸晚點頭，“對，你看見我好像很驚訝。”
“聽說你醫術不錯，好好加油，在這裏做事不會虧待你。”
月娘一直盯着她的眼睛，“這裏很好，比我東奔西跑好多了，還不會被人嘲笑。”
很多都不太相信女大夫。
總認爲女子無才便是德，就該相夫教子。
穆芸晚好奇道：“你的哪裏人？”
月娘張了張嘴，撒謊道：“我是北方邊境之人，常年跟着師父四處行醫。”
“在師父年邁去世後，我就是一個人。”
穆芸晚被她緊緊盯着的眸光，看得有些不太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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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閒聊了幾句後，就讓她去忙自己的。
月娘回到座位上時，還有些愣神。
心裏思緒萬千：聖女不可能來此，若是聖女，也不可能不認識自己。
平日聖女也喜歡戴面紗。
露出的眸子與穆芸晚一模一樣，只是一個比較親和，一個微微清冷。
此時穆芸晚也皺眉看着簾子。
“她怎麼怪怪的？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，”
喜兒搖頭，“哪有？或許是看見你太過激動而已。”
突然皺了皺沒，“奴婢隱隱聽見她說‘聖女’，我們這地方有嗎？”
穆芸晚：“……”
聖女……
在周圍幾個國家來說。
南疆巫蠱族，和晉北皇族纔有聖女。
“我跟聖女能有什麼關係？肯定是聽錯了。”
想不通，也不想去費腦子想。
起身就離開了房間。
來到客棧時，還沒有進羋雪的房間，就聽見穆若涵房裏傳來聲響。
“側妃，別砸了，這是客棧的東西，砸壞得賠的。”
“讓開，賠就賠，我是側妃，我怕什麼？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