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並不希望威廉留在國內,一是不想耽誤他的工作,二是她沒有辦法迴應威廉的感情。
與其拖着他耗着他,那不如早點把話說清楚,早點斷乾淨。
長痛不如短痛。
“我公司裏有那麼多員工,單是祕書就有三個,他們會幫我把新項目處理好的。”威廉笑了,“你不要有心理負擔,我之所以留在國內,是爲了談生意。”
這話白若歡可不相信。
正如威廉所說,公司裏有那麼多的員工,就算是想要在國內開個分公司或者是談生意,完全可以派市場部的經理過來。
哪裏用得着他這個執行總裁親自上陣?
說到底他這次過來,談生意只是一個幌子,真實目的是爲了她。
正因爲清楚這點,所以白若歡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她現在這種情況哪裏配得上威廉?
她還想要說點什麼,但是威廉已經站起身,“你好好休息,我先去給你辦出院手續,有什麼話咱們等回去以後再說。”
他走後,盛景商也跟着離開了病房。
兩個人一同來到走廊上。
威廉停下腳步回過頭,他主動開口告訴盛景商,“這五年來白若歡一直和我待在一起,我們兩個是朋友,也是未來的夫妻,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,不要再往她跟前湊。”
所謂男人最瞭解男人。
剛剛一見面,威廉就猜到了他是白若歡的追求者。
但是當着白若歡的面,威廉想要保持自己的君子身份,所以他不會挑明這一點。
“你既然跟出來了,那我索性就把話和你說清楚,白若歡是我的。”威廉眼裏滿是勢在必得。
盛景商冷笑着告訴他,“只要我還活着,你們兩個永遠當不成夫妻,歡歡是我的妻子。”
威廉眉頭一皺,很快就猜到了盛景商的真實身份。
他不怒反笑,上前走了一步,擡手拍了拍盛景商的肩膀,“原來你就是盛景商啊,久仰大名,如雷貫耳,就憑你也想和我搶歡歡?”
“你可真是……不自量力!”
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別人,那威廉真的會感到危機感,偏偏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是盛景商。
威廉毫不客氣的嘲諷他:“你當年差點害死歡歡,又不願意給姣姣捐骨髓,這樣虛僞懦弱的一個人,你憑什麼覺得白若歡會喜歡你?”
上次墨沉和他打電話的時候,他們兩個人聊了很多,他原本還怕白若歡身邊會出現其他優秀男人。
沒想到出現的居然是盛景商,這個懦夫!
“姣姣可是你的女兒,她那麼可愛,如果我和她的骨髓能夠配型成功,我會毫不猶豫的將骨髓給她,可是你呢?你連回答墨沉的問題都不敢!”
盛景商被威廉說的莫名其妙。
這件事跟姣姣有什麼關係?
他第一反應就是威廉在胡言亂語,“看來你的中文能力需要加強。”
“當着孩子的面你裝死,當着我的面你又要裝傻,你還真是沒出息。”威廉眼裏的鄙夷更濃了。
盛景商不是愛裝嗎?
那他就把話掰開了,揉碎了重新講一遍,他倒要看看盛景商能夠裝傻到什麼程度。
這下盛景商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怪不得白墨沉他會突然對他的態度惡劣,原來是因爲一場誤會。
盛景商並沒有和威廉過多解釋,只是告訴他一句話:“我不可能放棄歡歡,既然你也放不下他,那咱們兩個就公平競爭好了,各憑本事。”
“好啊,不過恕我直言,你拿什麼和我爭?”威廉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,對這番話不以爲然。
威廉離開後,盛景商轉身回病房。
他一邊幫着白若歡收拾東西,一邊告訴她:“歡歡,你給墨沉和姣姣打個電話吧,告訴他們,咱們馬上就回去。”
“東西你放在那裏吧,我自己收拾。”白若歡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。
可盛景商對這話充耳不聞,自顧自的忙活着。
白若歡也只好先給孩子打電話。
視頻很快就打通了,白墨沉的小臉出現在屏幕上,他的眼睛又紅又腫,一看就是哭過了。
“墨沉,媽媽已經找到軒軒了,我們兩個都好好的,應該明天就回去了,你不用擔心我們。”白若歡看見兒子這副模樣都快要心疼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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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墨沉勉強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。
弟弟找回來了是一件好事,應該高興纔對,可他現在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。
“對了,姣姣呢?我怎麼沒有看到她。”白若歡隨口問了一句。
這下白墨沉的眼淚流的更兇了。
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告訴白若歡,“媽咪,妹妹病的好厲害,她高燒不退,溫叔叔什麼方法都用上了退燒藥吃了,退燒針也打了,可是都沒有用,溫醫生還說……”
接下來的話白墨沉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白若歡的心猛的揪起。
她急忙追問:“溫醫生說什麼了?你快點告訴媽媽。”
“溫醫生說妹妹現在的樣子是病情惡化了,如果燒再退不下去的話,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。”
白若歡腦袋裏轟的一聲。
她渾身上下控制不住的顫抖,生命危險?
那豈不是意味着姣姣很有可能會死……
不,她的姣姣那麼懂事,那麼可愛,老天爺怎麼忍心這麼快把她收走?
“媽咪,妹妹現在已經被轉到ICU病房去了,我只能隔着玻璃看她,妹妹瘦了好多,而且臉色也特別蒼白,媽咪你快點回來吧。”白墨沉再也說不下去了。
他把頭趴在枕頭上痛哭流涕。
“媽媽這就回去,墨沉,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說。”白若歡沒有怪他的意思。
她只是很後悔,爲什麼昨天晚上她要睡那麼一覺!
她就應該連夜趕回去,這樣現在她就已經到醫院了,就可以見到姣姣了。
“媽咪,你還沒有找到軒軒,我不想和你說,我害怕會打擾到你。”白墨沉小聲回答。
他關心妹妹,可是軒軒也同樣是他的弟弟啊,他總不能對失蹤的弟弟不聞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