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2章 有種美,叫做殘缺美。

發佈時間: 2025-08-11 13:26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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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2章有種美,叫做殘缺美。

沈卿婉看到眼前這張臉,越看越氣,聲音含着一股陰氣。

“你最好給哀家記住這句話,若是以後再讓哀家聽說,你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,哀家就要了你的命,而不是扇你兩巴掌那麼簡單。”

話音落,手上用力狠狠一甩,直接把她摜到地上。

夙清捂着臉躺在地上,左右翻滾着,痛苦地哀嚎着,紅腫的臉上從指縫間漏出血來,很快便染紅了五指。

婉兒和翡翠跪在旁邊,頭伏在地上,擡都不敢擡,渾身好似在冰窟裏,整個身體都是涼的。

沈卿婉慢慢地站起身,低頭一看鞋子,上面濺了幾滴血,她厭惡地皺眉,擡腳往夙清身上踩了幾下。

“你要時刻牢記,這個世上,哀家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臉!要不是因爲王爺,你以爲哀家會留你到現在!

給你條踐命,你就好好珍惜,好好地做條狗,不要閒着沒事擋哀家的道!

若是再讓哀家看到你四處亂吠,說些不該說的話,就等着讓人給你收屍吧。”

說完這話,收回腳,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。

婉兒和翡翠眼看着人走的沒影兒,才快速地撲上去,把夙清擡起來。

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

夙清臉色慘白,額頭冒冷汗,冷冷地睨了翡翠一眼,擡手就把她扇到一邊去了。

“踐人,你眼瞎不成,我臉上全是血,你還問我有沒有事兒,你是白癡嗎!”

這話明明是婉兒問的,可她擡手就把翡翠扇了出去,分明是肚子裏憋着火,又不捨得揍自己的丫鬟,只能找個現成的出氣筒。

可憐翡翠本就單薄的小身板,哪裏禁得住她的巴掌,直接被扇到涼亭的柱子上,額頭冒出血來。

婉兒看她一眼,扶着夙清離開了。

青兒滿臉都是血,沈卿婉離開的時候,才停下磕頭,直接暈了過去。

翡翠頂着一腦門的血,踉蹌着走過去,把她從地上扶起來,跟了上去。

宮裏的中秋節註定不安寧,宮外的中秋節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。

岐陽城外,吳歌嶺。

素月分輝,明河共影,表裏俱澄澈。

天未亮的時候,將軍府就已經帶領虎嘯軍整裝待發了,後又跟岐陽王府及軍師府的人匯合,大軍一起行進。

獨孤雪嬌原本要騎馬,卻被獨孤鐸一口否決了,一是她的坐騎太招搖,二是到底是寶貝疙瘩,捨不得她喫苦。

本就是風餐露宿的,要是再被風吹日曬,還沒打完仗呢,估計就要變成黑鐵蛋了。

獨孤鐸看着女兒那冰肌玉骨,哪裏捨得讓她在馬上曬,又不是那幾個臭小子,皮糙肉厚的,怎麼折騰都行。

獨孤雪嬌拗不過老爹,只能乖乖地坐馬車前行。

流星坐在車上,還有些戰戰兢兢的,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上戰場,怎麼能不激動,從出發開始,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就沒停過。

她有些手足無措,面前帶着擔憂,都說戰場上刀劍無眼,也不知還能不能活着回來。

爲了轉

移注意力,只能盯着自家雲淡風輕的小姐看。

說起來獨孤雪嬌還比兩人還小几歲呢,還是個金尊玉貴的將軍府嫡女,怎麼就一點都不慌不怕呢?

“小姐,你一點都不怕死嗎?”

流星看着她淡然自若的臉,終於把憋了一路的疑問問出了口。

獨孤雪嬌看她一眼,琉璃目中汪着水,好像揉碎了萬千星辰,可當她低頭的時候,原本的淡定瞬間分崩離析。

她擡起右手手腕,將衣袖撥開,看到上面豔紅的曼殊沙華,幽幽嘆息。

“怕,怎麼可能不怕呢,要說這世上,估計沒人比我更害怕死亡。”

流星不解地看着她,“那爲什麼小姐看上去好淡定啊?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。”

強裝堅強而已。

獨孤雪嬌說的都是心裏話,她確實比誰都怕死,不是因爲畏懼死亡,而是因爲執念和心願。

她好不容易重生,爲的就是在悲劇發生之前扭轉乾坤,救自己的家人,也救自己。

若是真死在戰場上了,她的大仇未報,親人的性命也未挽回,豈不是要嘔死?

可她也沒有辦法呀,將軍府待她如至寶,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兒當成寶來呵護,就算爲了報答他們的恩情,她也一定要上戰場,絕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滿門被滅,重蹈覆轍!

就算是死,也要去啊。

流星見她神情悲慼,想來是信了她的話,當即拉住她的手,小聲安慰。

“聽到小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,本以爲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怕呢,原來小姐也怕死,這樣的話我就不怕了。”

獨孤雪嬌哭笑不得,這是什麼理論,可莫名聽起來有點道理。

流星嘿嘿一笑,忽而把視線凝結在她的手腕上,驚訝地瞪圓眼睛。

“天哪,小姐,你手腕上怎麼會有朵花,這是什麼花呀?好漂亮!是你自己用筆畫上去的嗎?”

流星一邊說,一邊想要動手摸上去,卻被獨孤雪嬌錯開了手腕,落了空。

“沒錯,這是你小姐我臨出發前畫的,叫做戰神之花,可以庇佑我們百戰百勝!”

獨孤雪嬌臉不紅氣不喘地心口胡謅,曼殊沙華的祕密,她怎麼可能告訴別人呢,就算說了,估計也沒人信。

流星信以爲真瞭然的點點頭,卻又充滿好奇,眼睛幾乎要貼在她手腕上了。

“可爲什麼只畫了四片花瓣呢?這朵花長得好奇怪呀,雖然很漂亮。”

獨孤雪嬌眼珠一轉,又開始瞎編,像是哄小孩子。

“有種美,叫做殘缺美,你可知道?有時候並不一定要完滿纔是最美的,留白也是種美,再說了,都說是戰神之花,自然要與其他的花不一樣。”

一邊說着,又從袖子裏摸出一卷紅色的絲線,纏在了手腕上,完全擋住了那朵曼殊沙華。

流星訝異地眨眨眼,“小姐,這又是什麼?爲何要在手腕上纏紅線?

該不會也是爲了祈禱戰爭勝利吧?小姐,你變了,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。

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還教育我們倆不要相信怪力亂神的東西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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