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寶初把揹簍裏剩下的一半山竹,拿到吉祥客棧總店。
分送給池朔、席予安和柳承文等人。
他們可都是客棧的大客戶,得好生招待着。
“小夫人,這是消防沙坑工人今日的工事單,你籤個字。”
林寶初一個懶得做飯,讓客棧後廚給她下碗餛飩正喫着,朱中第就拿着一張單子來找她籤。
消防司的事兒正在進行中。
朱金華下鄉去了,運沙工人的工錢由客棧先墊着。
等朱金華回來林寶初再拿着單子去縣衙入賬。
“好。”林寶初示意朱中第先坐下。
她把一口餛飩嚥下去了,才說:“明日我在縣衙貼一張告示,招消防人員,到時我讓他們來客棧報名,你幫我做好登記。”
“我這幾天還要進山,等你爹他們入戶回來,我們再統一安排面試篩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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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中第點頭應聲。
他是越來越能感同身受縣衙的壓力了,不容易啊。
林寶初喫完餛飩時,天也黑了。
今天爬山爬樹把她累得不行,儘管時間還早,她還是早早回縣衙,洗漱睡下。
在後來的幾天時間,林寶初的工作就是每天進山下山,尋找蜂王。
蜂王的事情還沒着落,山竹的事她都沒時間去找人採摘,讓山竹在樹上多待幾日。
不過總算,功夫不負苦心人。
林寶初滿大山的轉了好幾天,遇到的蜂巢沒有幾十也有十幾,總算在今天讓她看到了蜂王的影子。
“箏箏,把你的草帽給我!”
林寶初本想用自己的草帽把蜂王扣住,無奈她太激動,脫手了。
草帽掉到山下的草木叢裏,她不得不跟沈箏要。
沈箏這幾日一直都跟在林寶初身後轉,與她配合得相當默契,伸手一拽。
她沒把草帽遞給林寶初,而是直接撲向那只蜂王,當場把蜂王扣在草帽裏。
“幹得漂亮!”
林寶初打了個響指,還沒來得及慶祝,不遠處一陣密密麻麻的嗡嗡聲就倏地響起。
且正在朝二人的方向靠近!
“不好!蜂羣飛過來了!”
林寶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木盒子,邊抓蜂王邊大喊:“箏箏,用衣服裹住腦袋,快跑!”
幾乎同時,兩人丟下鋤頭揹簍,只拿着那只好不容易抓到的蜂王。
拼命地往山下跑!
可她們如何跑得過蜜蜂?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林寶初和沈箏都被蟄了。
兩人放聲慘叫,哦不對,是又笑又叫,發了瘋似的邊跑邊笑。
連續好幾日的空手而歸,多多少少都讓兩人感到些氣餒,但更多的是不甘。
今天總算抓到蜂王了,就算是被蟄,兩人也還是高興的。
二人策馬奔騰,頂着一張被蜜蜂蟄腫的臉,回縣衙。
“嫂嫂,你的臉,哈哈哈……”
沈箏捂着肚子,笑話林寶初被蟄腫的臉。
這不笑不知道,一笑就扯到了自己同樣被蟄腫的臉,“嘶……好疼!”
“你省省吧,你的臉比我的還腫。”
林寶初早就自制了一個蜂箱,就等把蜂王捉回來,直接就能用。
她把做好的蜂箱拿出來,帶到菜地裏,此時的菜花正開。
蜂箱放在靠近菜心的黃瓜架下,再將盒子裏的蜂王放進蜂箱。
“嫂嫂,它不會飛走嗎?”沈箏好奇地湊過來。
蜂箱不是密閉的。
“不會,我在蜂箱裏塗了剛纔那個蜂巢的蜂蠟,蜂蠟可以把偵察蜂吸引來。”
林寶初在發現蜂王的那一刻,就順便對蜂巢下手了。
所以她們下山時,纔會惹怒蜂羣,對她們二人羣起而攻之。
“等偵察蜂來了,發現蜂王在這兒,蜂羣就會跟過來,在這裏築巢。”
林寶初做好一切,就拉着沈箏離開蜂箱周圍,不再去驚擾蜂王。
“走吧,咱們去醫館看看傷吧。”
山裏的野蜂蜇人非常疼,得抹些藥膏。
不出意外的,許良弼和謝談竹看到二人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時,當場就笑哭了。
“你們呀,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,哪兒還有個姑娘樣。”許良弼笑過之後就是說教。
謝談竹則笑個沒完,嘴裏還說着風涼話。
“兩位真是好樣的,爲縣衙、爲百姓敢捨身就義,在下佩服。”
“謝大夫,你夠了!”林寶初瞪了他一眼。
沈箏更是氣鼓鼓地看着他,警告說:“謝大夫,你再笑,我今晚就去找珠兒談心一整夜!”
聽到這話,謝談竹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。
他嘴角抽了抽,朝沈箏豎起大拇指,“真有你的!”
沈箏傲嬌地迴應了他一個‘哼’。
許良弼看着眼前打鬧鬥嘴的三人,搖頭輕笑,心中有一陣暖流淌過。
–
翌日。
林寶初和沈箏臉上的腫已經消了,前去下鄉入戶的扶貧小隊也全都歸來。
大夥兒在辦事大廳,一起抄錄此次下鄉的數據。
抄錄入冊時,扶貧小隊每個人的眉頭都擰得緊緊的,時不時還有人在捶桌子。
看來銀券一事,對豐耕縣百姓的影響不小。
很多原本已經脫貧的人,又因此返貧了。
林寶初把這幾天朱中第給她的工事單拿到辦事大廳來,跟周舵在一起對賬、做賬。
周舵的復健做得很努力,現在已經可以提筆寫字了。
只是不能提筆太久,字也寫得很慢,不過已經算非常不錯了。
縣衙的工作版圖越來越大,朱金華一個人做賬逐漸力不從心,大夥兒一致決定,讓周舵去配合朱金華。
周舵對做賬的事情一竅不通,這會兒正跟林寶初在學習。
而周舵原本負責基建的事情,此時正空位以待。
沒人負責基建,消防司都蓋不起來。
“各位,我打算再招幾個人到縣衙做事,徹底把我們之前劃分的部門進行完善。”
林寶初做完賬,也想讓大家休息一下,就順便把自己接下來的計劃,簡單跟扶貧小隊說說。
“大家如果有推薦的人才,可以讓他們來試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