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寒霜看過來的同時,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瞬間鎖定在了江以安身上。
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——
“這就是江以安嗎?遮得那麼嚴實,她也知道自己見不得人啊?”
“她怎麼還敢來啊,殺了人還要來參加追悼會,她不會良心不安嗎?”
“聽說警方24小時都沒找到證據,就給放出來的,這女人做案還挺有反偵察意識的。”
“還好意思說她是法律上的墨家人,呸,墨老爺子當初怎麼就眼神不好,找了這麼個女人嫁給墨南則?”
“能嫁給植物人,本身就能說明這女人動機不純了……墨老爺子還是年紀大了,以貌取人,把這女人想得太好了……”
……
聽着周圍不懷好意的聲音,江以安不由地皺起了眉頭。
雖然她早就想過自己到了這邊會被針對,但爲了避免麻煩,她還是戴上了帽子和口罩,能少一事就少一事。
可她沒想到,她居然還沒等進門,就被洛煙認出來了,還當衆點出來了……
想到這裏,她皺眉看了洛煙一眼,眼底帶着幾分的疏離:“洛小姐。”
“安安姐。”
洛煙壓低了聲音,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開口:“現在外面這麼多人,如果你真的跟着我們一起排隊的話,怕不是要排到晚上才能進去。”
“你現在身份特殊,在這裏時間越久越不好。”
“秦寒霜能拿到特權先進去,你應該也可以!”
江以安有些無奈地皺起眉頭來:“我並不是很想要這份特權。”
她既然願意在這裏排隊,就證明她並不在乎排隊時間的長短。
相反,比起有特權,弔唁完墨爺爺就離開,她更願意站在人羣裏,安靜地看着大衆對墨爺爺的哀思和惋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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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麼多人和她一起爲墨爺爺的離開而傷感難過,她心裏纔會更好受一點。
可眼下,她的這種安靜被洛煙自作主張地打破了。
不但如此,洛煙的這番話,看似是在爲她爭取利益,實際上不但將她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,也讓秦寒霜更加對她恨之入骨。
如果不是因爲之前她和洛煙和她爸爸洛林風都接觸過,她很難不懷疑這女人是故意的,故意想要挑起她和秦寒霜之間的矛盾。
“江以安。”
這時,秦寒霜眯起眸子來,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她:“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這裏。”
“你不知道墨家不歡迎你嗎?”
身份徹底被識破,江以安也不再僞裝。
她摘下帽子和口罩,露出一張臉上帶着傷的憔悴的臉:“我來弔唁墨爺爺,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,不需要任何人歡迎。”
秦寒霜冷笑:“你個殺人兇手,還來送墨爺爺最後一程?”
她眼底迸發出刺骨的冷意和恨意:“我看你就是來炫耀的!炫耀你做案做的完美,天衣無縫,連警察都不能把你怎麼樣!”
“江以安,墨爺爺生前的時候對你也很好吧?”
“你怎麼能這麼惡毒,這麼心狠,對一個年邁的老人下這麼重的手!?”
大概是因爲來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,所以當秦寒霜說出這番話的時候,江以安的心裏並沒有什麼波瀾。
等秦寒霜說完了,她才淡淡地擡起眸子掃了她一眼:“我沒殺人,我也不是兇手。”
“江以安,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!”
秦寒霜冷哼一聲,繼續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羞辱江以安:“墨爺爺不是你殺的,爲什麼你離開之後我到墨宅就發現老人家不行了?”
“不是你殺的,你爲什麼跑到機場去?”
“不是你殺的,警察爲什麼會跟到機場把你抓回來?”
她雙手環胸冷冷地盯着江以安:“你說得清楚嗎!”
江以安冷笑着擡眸對上秦寒霜得意的眸子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說不清楚,所以就能隨意污衊了?”
“秦小姐。”
女人擰眉扯開洛煙挽住她的那條手臂:“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?”
“兇殺案現場,除了最後一個離開現場的人,第一個發現兇案現場的人,也是第一懷疑對象。”
“你說是我殺了墨爺爺,我還說是你殺了他然後自導自演賊喊捉賊呢!”
女人的話,讓秦寒霜的臉色驟然白了起來:“你胡說什麼?”
“我發現的現場,我怎麼可能……怎麼可能是兇手!”
“刑偵上講,第一個發現現場的,的確是嫌疑人。”
江以安淡漠地掃了她一眼:“所以說,秦小姐應該第一時間跟我一樣到警局接受調查。”
“我倒也不想知道爲什麼你沒有去警局了。”
“但是我想說的是……”
女人眯眸盯着秦寒霜的臉,一字一頓:“秦小姐,你要麼現在立刻拿出證據來證明我殺人,把我送進監獄裏。”
“要不然你就閉上你的嘴,別亂說話。”
“身爲女明星,你也不想被人因爲誹謗詆譭而告上法庭吧?”
大概是沒想到江以安會這麼說話,秦寒霜瞬間愣住了。
半晌,她眯起眸子來:“江以安,你是不是覺得警方沒有在24小時內拿到你害人的證據讓你出來了,你就可以洗脫嫌疑了?”
“我告訴你,你做夢!”
江以安擰眉看着秦寒霜:“秦小姐,我剛剛的話,你有聽清楚嗎?”
“墨爺爺意外過世,我是懷疑對象,你同樣也是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江以安!”
女人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道冷沉的男聲打斷了。
這熟悉的聲音,讓江以安忍不住地擰起眉頭,轉眸循着聲音看過去。
此時,穿着一身黑白相間的孝服的墨北蕭被洛煙帶着從門裏面走了出來。
男人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:“你比我想的膽子要大得多。”
“我以爲你不敢來了,沒想到你不但敢來,還敢污衊寒霜!”
“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,被誰害死的,你比誰都清楚,居然還敢說寒霜也是嫌疑人?”
“寒霜差點把爺爺的命救回來!”
他一邊說着,一邊指着遠處:“給我滾,這裏不歡迎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