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一羣小輩團團將雲瀾和東方棋圍住,每個人的眼中充滿濃濃的貪念。
此時此刻,東方棋感覺自己在這羣小輩眼中不再是個人,而是集市上一條待宰的魚……
他臉色一寒,涼涼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掠而過:“你們這是要做什麼?”
“做什麼?”
最先喊話的小輩露出陰險狡詐的笑:“自然是坐收漁翁之利!”
東方棋冷聲道:“剛剛的戰鬥,你們沒有半分參與,戰鬥結束後,你們就想着從他人手中搶積分,你們學院的導師平時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?”
那小輩聽言哈哈大笑:“風雲祕境內有明確規定我們不能去搶你們的積分嗎?沒有吧?那不就對了!”
“我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,如此費心費力地殺光那些骷髏!好了,廢話別這麼多了,趕緊把玉牌交出來!你們只有兩個人,我們可以是一羣人啊!我們一旦羣起而攻之,無論怎麼樣都能耗死你們!”
……
寒淵背靠着枯木,靜靜地聽着那羣小輩說的話,冷嗤,嘴裏嘖嘖有聲:“瞧瞧,不論何時,人族的本性啊……還是那麼地無恥卑劣。”
人族可謂是最複雜的生物,他們總有出奇不窮的心思。
既做不到妖族那般從一而終的重情義,也做不到魔族那般純粹的邪惡。
人族的每一個行動軌跡,大多都伴隨心計與陰謀。
夜無溟沒有理會寒淵,而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被小輩們圍在中間的白衣少女。
寒淵似有所察覺,掃了眼夜無溟,眼睛微眯:“你不是很在乎小云瀾?就眼睜睜看着她落入險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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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她要爲你治療寒毒,又說了什麼保護你之類的話,如今你就這麼任由她被一羣人族小輩欺負,我要是小云瀾,心都要寒了……”
寒淵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撥弄自己的頭髮絲,說得煞有其事似的。
夜無溟頭也不回,語氣冷漠:“你不用挑撥離間,她的爲人,我比你清楚得多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寒淵輕笑幾聲,姿態懶散,恨不得把自己掛在枯木上:“夜無溟,和你爭了這麼久,也沒見你對誰動過心思。”
“我很好奇,你到底看上了小云瀾哪一點?她的臉?還是她的雙靈根體質?”
夜無溟眸色微凜,他側目斜睨宿敵,低沉悅耳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漠:“與你無關。”
寒淵也沒有生氣,又道:“你有沒有想過,你已早早地就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。”
“日後,就算我不針對她,也會有其他人繞過你對她下手。”
魔尊自然能聽懂寒淵話中的意思,他重新把目光轉向少女的臉。
片刻後,他道:“她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弱點。”
寒淵勾了勾嘴角,不置可否:“是嗎?”
他的目光,定定地落在被那羣小輩圍着的少女——
雲瀾看着周圍離她越來越近的人族小輩,下意識地退後幾步,垂下的眼睫掩蓋住眸底一閃而過的陰冷。
想從她手中搶積分?
沒有這麼容易!
她想了想,心中已有了一計,慢慢擡頭,露出一個可憐無助又弱小的表情,脣瓣輕顫:“你們……你們能不能不要搶我的積分……”
少女這麼一擡頭,讓那些一開始沒來得及觀察她的小輩們,都不禁露出幾分驚豔之色。
美目流轉,沾染幾分水色,淚珠欲要奪眶而出,看起來楚楚可憐,好不柔弱。
“喲,原來還是個小美女!”那喊話的小輩見雲瀾長得如此精緻,眼睛都看直了,“我也不想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下手,這樣吧,你乖乖把玉牌交給我,我不取完,剩點給你,讓你繼續待在風雲祕境,怎麼樣?”
雲瀾眨巴眨巴眼珠子,很適宜地吸了吸鼻子,小聲道:“真的嗎?你、你不會騙我?”
小輩心花怒放:“我怎麼會騙你這麼美的小姑娘?放心,我說到做到!”
雲瀾微微垂下腦袋,“啜泣”幾聲,然後揉了揉眼睛,小心翼翼道:“那、那好吧……玉牌我只想給你一個人,你過來取。”
“哎!真是個聽話的好女孩!”那小輩笑得更加肆無忌憚。
東方棋以爲雲瀾是被這羣小輩嚇懵了,心中立即生出幾分保護欲,怒道:“不許過來!”
那小輩冷冷剜了眼東方棋,然後又對雲瀾換了個欣喜的表情,一步步靠近雲瀾。
雲瀾將風雲玉牌拿在手裏,慢慢擡起,小輩看到玉牌上足足三萬多的積分,雙眼都在冒光!
乖乖,居然有這麼多積分!這下是賺翻了!
他嘴角揚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,就要把手伸向雲瀾的風雲玉牌——
這時,如小白兔一樣可憐的少女,忽地斂起面容上所有的柔弱,五指攥成拳頭,猛然的一拳擡起,狠狠錘在那小輩的臉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