哇,馬氏張嘴就哭。
不活了!
求也求了,跪也跪了,好話說盡,這該死的女人還是油鹽不進,她的兒啊!
哭哭哭,就知道哭!
沒用的東西!
蘇景生太陽穴突突的疼,他朝着一旁的丫鬟怒罵:“看什麼看,還不把人攙下去,沒眼色的東西!”
“我不走,今個不要是不把我兒放出來,我就和你拼了!”
馬氏說着張牙舞爪朝着蘇瑾玉撲去。
蘇瑾玉閃身躲過,轉身朝着府內走去。
“送客!”
“哎哎,你們幹什麼,我不走,放開我!”
“夫人走吧,大公子的事自有老太爺做主。”
幾個丫鬟連哄帶勸的將馬氏帶出去。
蘇景生跟在她身後,亦步亦趨。
“打也打了,關也關了,玉姐兒要是氣消了,就把恆哥兒放出來吧。”
蘇瑾玉停下腳步,眼神銳利的看向蘇景生。
“蘇恆做的事,單一件拉出來都是殺頭的大罪,族叔真以爲官家大牢是擺設不成,想進就進,想出就出?”
“你!”
蘇景生大怒:“若不是因爲你,恆哥兒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?”
“落到這個下場是因爲他咎由自取,若他沒有作惡,怎麼可能進大牢。”
見說不過,蘇景生眼神越發陰冷。
“你要祖宅,我給了。”
“你們回沐陽,我們舉手歡迎。”
“但你想要對沐陽蘇家動手,我告訴你,別說是你,就是蘇震威來了也不行!”
蘇瑾玉:“既然這樣,我也告訴族叔一聲,人我不但不放,還要族叔將這些犯了錯的族人逐出蘇家。”
“族叔若是不做,那這個惡人就有我來當,到那個時候,不單單是逐出蘇家那麼簡單。”
蘇景生臉色難看,怒吼道:“蘇瑾玉你到底想要幹什麼?”
“你非要毀了我們蘇家才善罷甘休?”
“震威兄弟才走多久,你就開始朝自己人下手,你還是蘇家人嗎?”
蘇瑾玉眼神銳利的盯着他:“正因爲我顧及蘇家,你才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,不然的話,就憑你們幹下的事,我早就把這天,捅了個窟窿!”
蘇景生身形晃動,差點跌倒。
“瘋了,真是瘋了!”
他梗着脖子咆哮:“開祠堂,我這就去開祠堂,將你們逐出蘇家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等你到了地下,怎麼去見你父親!”
蘇瑾玉:“正好,我本就打算,若族叔繼續包庇那夥人,我們京城蘇家和你們沐陽劃清界限。”
“好,好,你好的很!”
蘇景生來時好好的,走時是被架走的。
被氣的。
當了族長這麼多年,走到哪不是被人捧着。
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,還是被一個小輩指着鼻子罵。
沒被氣暈,算堅強。
“長姐,族長可會按照我們說的去做?”
看着蘇景生離去的背影,蘇瑾玉扯了扯嘴角。
“他會。”
沐陽的蘇家是京城蘇家,這些年用銀子一點一點砸出來的。
沒了京城蘇家,沐陽的蘇家什麼都不算。
沐陽蘇家這些年做下這麼多的惡,若她將劃分界線的話放出去,誰也好過不了。
除非,他們又重新找到新的靠山。
驅逐人出族,只是掃清障礙的第一步。
但這一步走的異常艱難。
一想到將嫂嫂他們安置在這種地方,蘇瑾玉實屬放不下心。
但北疆,她定是要去的。
父兄的屍骨,她是一定要帶回的。
“蘇姐姐……”
門外傳來溫鵬的聲音。
看到她,溫鵬向後扭頭:“我就說肯定在,瞧,還真是。”
身後,裴玄出現在衆人面前。
蘇瑾舒: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溫鵬:“我和世子閒來無事,聽說蘇姐姐今個回祖宅,就一路找了過來。”
“剛纔出去的是蘇族長吧,我看他神情不好呢。”
蘇瑾舒眉毛一豎,哼了一聲:“我長姐讓他把犯錯的族人除名,他能好過纔怪。”
溫鵬砸吧砸吧嘴:“吆,錯過一場大戲啊。”
“那他答應了嗎?”
蘇瑾舒:“怎麼可能,他還放話,要把我們從族裏除名。”
“這就欺人太甚了,世子,要不咱們教訓教訓他?”
溫鵬說着,捋捋袖子,準備幹架。
裴玄看向蘇瑾玉:“大小姐,借一步說話。”
二人來到院內涼亭子,視野寬闊,院內人來人往,既能避嫌,也不會被人偷聽了去。
“大小姐可知,蘇景生和申家來往密切?”
蘇瑾玉皺眉:“京城申家,他們怎麼會有來往?”
![]() |
![]() |
裴玄:“據我所知,這申家是安王的走狗,專門暗中爲安王拉攏各方勢力。”
“安王看上了沐陽蘇家?”
蘇瑾玉說完,猛然一頓,眼神凌然:“不對,安王想拉攏的是我父親。”
裴玄點頭,用讚賞的目光看向她:“你父親去世後,申家和蘇景生斷了來往。”
“但這次蘇景生卻主動找上申家,不用猜也知道,是爲了搬救兵。”
蘇瑾玉神情凝重,好的不靈壞的靈,蘇景生果然還有殺手鐗。
不太妙啊。
不過就算是安王插手,那收集到的證據就是自己的殺手鐗。
只是魚死網破的場景不是蘇瑾玉想要看到的,如今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。
“多謝世子相告。”
沉銀片刻後,裴玄開口:“我查出,安王身邊有一姓葉的人,此人,曾是你父軍中副將。”
轟!
蘇瑾玉滿身的血衝到腦門上。
太陽穴處突突直跳。
她嘴脣發乾,艱難開口道:“世子這話何意?”
“你…難道沒懷疑你父兄的死?”
蘇瑾玉胸口如同被人狠狠一擊,直擊的差點上不來氣。
怎麼會沒懷疑!
父親征戰沙場幾十年,用兵如神,從未有過戰敗。
蘇家軍名聲顯赫,威震四方,殺得列國不敢輕易冒犯。
大哥武功高強,人稱無敵銀槍手,一杆銀槍驚才絕豔,聲名赫赫。
可那一戰,父親和兄長盡折鹿鳴山。
屍骨無存。
幾度深夜夢迴,蘇瑾玉淚溼滿巾,父兄怎麼會死?
爲什麼會死?
想起他們的死,蘇瑾玉只覺得誅心挖肺般的疼。
她壓根不敢深想。
她聲音顫抖:“世子可是查出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