仟仁貴小瞧了白清漓,先前被她踩了一腳,只以爲是自己大意,這一次防備萬一,竟然還被她給射中。
只是這一擊躲過了要害,卻打到了耳朵上,當下耳脣落了血,他捂着耳朵,愕然地看着她。
“你竟然還會武?”
綠柳同時抽出身上的軟劍便與幾個正欲動手的護院纏鬥到了一處。
仟仁貴發現自己是真的輕敵了,一個鄉野找回來的郡主,身邊竟然藏着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婢女。
他兩次被一個弱女子暗算,氣急敗壞,從腰間解下長鞭,不打算再憐香惜玉。
“你是找死。”
白清漓一擊失手,心中同樣大駭,廢了他的內力,竟然還有這樣迅猛的反應能力,可惜她再想出手已經沒了機會,仟仁貴的長鞭向她甩過來,一下子就纏上了她的手腕。
“啊!”
她手腕喫痛,被人用力一帶,腳下不穩就落進了男人懷裏。她掙扎不過,被綁了手腕。
她大喊:“仟仁貴,你這般待我,是不要命了嗎?”
仟仁貴緊緊箍着她的腰,在她的鬢邊嗅了一口,“小美人,我本想好好待你,你偏要掙扎,那就別怪老子辣手毀掉你。”
今日,原本想着威脅她一番,沒想到竟然這麼棘手,不但傷了他的子孫跟,還毀了他布控的這一切。
他正要帶人走,一聲厲喝。
“你們在做什麼?”
朝霞長公主比預料的時間還要早到,白清漓怕母親有危險,出聲制止,“母親,別過來。”
羿夜安只曉得女兒有危險,說是仟總管對郡主動了殺心。
原本她是不信的,可親眼看到人被控制住,她竟不知所措。
“仟仁貴,你放開我女兒,你想要什麼,只要這個公主府有的,我都給你。”
仟仁貴說了一聲:“晚了。”
如今他的身份暴露,這裏再不是最適合的藏匿之處,他要帶上這個女人先離開,再籌謀後面的事。
楊美嬌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,被人扯着手臂往出帶時,她手中多出的刀片已經快速滑開了繩索,同一時間對着仟仁貴的臉揚了一把藥粉。
仟仁貴反應極快,下意識地擡手掩住口鼻,也正是這個自保姿勢,讓白清漓得了機會逃脫。
他見人跑了,伸手又要去抓人,結果剛剛還是吸入了一些藥粉,他低估了白清漓用毒的手段,動作慢了少許,被突如其來的靈針射入眼裏。
“啊!”他擡手捂住左眼,血從他的指縫裏向外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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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痛了,他的眼球被扎爆了,那份疼讓他瞬間矮了身子,此時自保都成了問題,再不敢拿白清漓,扭身向外院跑。
很快,先前威脅楊美嬌的人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。
綠柳想要去追人,被白清漓喝止住,“綠柳,不用追了。”
她知道,幽王早在府前府後都做了布控,如今仟仁貴重傷,又被她的毒藥化去了內力,相信禛很快就能找到他,並查到他的巢穴。
朝霞公主昏厥了,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一幕,血淋漓的,一顆眼珠子在她的面前爆開,她是生生被嚇暈過去的。
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,動手的人是她的女兒…
朝霞公主悠悠轉醒的時候,人還在恍惚,血淋淋的那一幕總也忘不掉,她蒼白着臉,四下看着。
“清漓,清漓?”
白清漓立即坐到她近前,握住她母親的手。
“清漓,告訴母親到底是怎回事,仟仁貴爲什麼要對你下手?”她看到女兒重新梳妝,纔想起來,剛剛靈珊說,仟仁貴想毀了清漓。
她緊張地上上下下打量女兒,“清漓,仟仁貴沒對你做什麼事吧?”
白清漓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,“母親,我有一事想與你說。”
她用的是說,而不是商量。
“我叫我的朋友接管了公主府的安全,之前府中養的護院都是仟仁貴的狗,如果不將這些人清理掉,我們母女時刻都有危險。”
羿夜安坐起身,一臉地驚恐,“你的朋友?有危險?清漓,你到底在說什麼?”
白清漓讓綠柳和紅裳將門把好,又將雪球和點點放出去,她要防着漓嬤嬤過來。
“母親,春桃懷的是仟仁貴的孩子,他根本不是太監,今天在府庫的時候,他欲對女兒行不軌之事!”
直到此時,朝霞公主都不相信這是真的。
“怎麼可能?他…”
“母親,女兒還能對您撒謊嗎?若不是他對我做那樣的事被我逃脫出來,他爲何要殺我滅口?”
“他,他仟仁貴好大的膽子,他……他是內務府推薦入府的人,竟然能逃過淨身?”
“母親,不管這期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,他的的確確是男人,而且我只是試探了一下,那些護院竟然都知道此事。”
羿夜安陣陣後怕,“那他可有對你如何?”
白清漓搖頭,“他對女兒強來時,被我用銀針給紮了穴位,這才得了機會逃脫,不過母親,這府上的人,怕是一個也信不過了。”
羿夜安憂心忡忡:“真是人心隔肚皮,我竟然一直在用一只白眼狼當心腹,他怎麼這等沒良心?”
她越想越氣,“罔顧我這麼多年對他的照拂與全然信任!”
白清漓能說什麼,有人誠心要騙你,誰又真的做到防得住呢。
她不解地問:“他好端端的,爲何要對你動手,就不怕自尋死路?還有…”
她心中生出懷疑,“那個朋友,又是誰?”
白清漓最擔心的就是母親不相信她,也難怪,出了這樣大的事,對她起疑心也正常。
“母親,您若信不過女兒,大可以讓皇上張貼通緝告示,只要抓到此人,審問一下便知了。”
“恩。確實要入宮的。”她要皇上派遣一支禁軍回來,這府裏的人,她一個也信不過了。
“漓嬤嬤呢,叫漓嬤嬤過來伺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