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0章 宋拓要弒母

發佈時間: 2025-09-27 12:50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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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0章宋拓要弒母

韋映雪常說她有先進的記賬方法和管理門道,可以將侯府管理的有聲有色。

正好,宋府現在各處混亂。

就讓韋映雪接手去做,自己跟着學習,待韋映雪理順一切便可以功成身退了。

她找了個機會圓上話,對宋拓說了韋映雪懷孕的事。

宋拓大喜過望。

如果韋映雪懷了她的孩子,那麼孩子生下來便是洗刷了他不舉的冤屈。

隨即他卻沉下臉。

到那日,韋映璇和西府定會反咬他一口,說孩子是韋映雪通間得來,而非他的!

他便是有口也說不清。

這一生,他都要被不舉、無能捆縛着,受盡白眼!

畢竟他的不舉,是他母親在滿朝文武面前親口揭發的!

那時宋遠已經牢牢佔住爵位,他再無翻盤餘地了!

想到此,他便恨的牙癢癢。

蘇芸一走,他立刻叫了許山,讓他當晚便動手。

“我一日也等不下去,想到她我心疾都要犯了,今晚便動手!”

殺人父母之事許山哪裏情願,但他自從做了宋拓的護衛,從宋拓那裏得了不少好處。

若此事不聽命於宋拓,恐怕以前那些好處便要被收回,宋拓還會將他踢走。

他別無選擇,便道:“除夕夜裏滿城放炮仗,屆時動手奴才有萬全把握全身而退。”

還有四日便是除夕。

韋映璇這幾日過的十分舒心自在,她整日打理她從侯府帶出來的嫁妝,偶爾得閒和二叔下棋,聊宋府現狀,也聊朝廷時局、坊間八卦。

那日和二嬸埋怨了父母,實屬當天情緒波動之下難得的“放肆”。

她事後很有些懊悔,覺得自己是失言了,壞了一直以來在二嬸跟前穩重的形象。

但她又很暢快,無數次說起母親都不是真心話,只有那日說出了一直憋在心頭的真話。

多年來她一直勸說自己莫和病人計較,實則勸說的話自己都未入心,還是慢慢生了怨。

也不知那日是什麼作祟,許是二叔二嬸給她的親情實在太厚重,襯的她母親給她的愛太匱乏,叫她心裏突然失衡了。

那日藉機和二嬸傾吐宣泄過後,她內心神奇的放鬆了。

再想起母親時,平和了不少。

她便也反思了自己。

是她未打心裏體諒母親生“心病”的苦處,所思所想全從自身出發,其實是上輩子苦難太過,恨中生了怨。

她已是做了多年母親的人,本也不該再妄想如未出閣女子那般渴望母愛關懷,她已經成長了,有能力不靠着母親便讓自己過得安全舒適。

也許她反過來,她還可以做些什麼叫母親好受一些。

於是她這日仍是與二嬸一起去韋府看望了她母親。

她母親的心病每年春日裏嚴重些,眼下冬季,病情倒是十分穩定。

從早晨起,她便一直倚着欄杆望着池水發呆,韋映璇過來,她也未挪動身體。

韋映璇走到她身後,“母親,您在看什麼?”

她母親道:“魚。”

冬日池水錶面冰封,但內部是緩緩涌動的活水,韋映璇仔細看,竟真看到魚兒隱隱約約遊動的身影。

“這些錦鯉是您養的麼?”

母親只懶散地搖搖頭,口都未張。

她這副樣子也在韋映璇預料中,她未再失落,知曉那是徒增煩惱。

陪母親坐了半個時辰,又用了午飯,她纔去前廳見韋謙。

韋謙心裏對她仍有芥蒂,淡淡道:“和離出宋府,接下來做何打算?”

韋映璇如實說:“先在二叔府上好喫好喝住着,過個一年半載搬出去。”

韋謙皺眉頭,想說什麼,但忍住了。

又說起韋映雪,劈頭蓋臉抨擊她的不是處。

韋映璇扯扯脣,“的確,姐姐品行不端,不過父親將她逐出家門十分果斷,父親實乃堅韌果決之人。”

韋謙自是聽出她的暗諷,冷哼道:“映雪已經全然不值得同情,她走那日偷盜家中鉅款,我事後再三思量,選擇不予追究,已是最後一次看在她曾是我女兒的份上,還待要如何?”

“養大她一場,她卻在外敗壞韋家名聲,我逐出她已是輕的,我做爲父親,不欠她的!”

韋映璇看着韋謙因爲激動,在眉心擠出深刻的紋路,突然意興闌珊。

她本是想問問韋謙,若她有一日突然癱在牀,對韋家再也無作用,甚至成爲拖累,他是否會當無她這個女兒。

是上輩子她死都未問出口,卻極想當面質問的那些話。

此前她一直介懷,但她現在竟覺得無必要質問了。

她突然明白那不過是她父親必然的選擇,無論上輩子還是她眼下的假設。

或許這就是生在韋家的悲哀,她想起母親當年是多麼絕色又愛笑的人,很早便枯萎了。

她心中升起一股悲涼,越發豁然開朗了。

“父親,女兒還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她很灑脫地告辭,未管韋謙先愕然又憤怒的臉色,施施然走了。

這輩子韋謙未變,她卻從父女親情,骨肉情的枷鎖中抽離出來了。

她不再有怨憎和不平,不是因爲原諒了韋謙,而是接受了她身世的不完美與不完整,是從這枷鎖裏解脫出來了。

不是所有的父親都會愛子愛女,將子女放在心頭最重的位置。

這是最淺顯的道理,她做旁觀者時看的明白,到今日她才知曉該用在自己身上。

她不在意了,便無所謂是憎是怨,便能超然於事件之外看待問題。

從韋府回去,她叫齊媽媽給宋府傳信,叫陳氏出府一敘。

幾日未見,她有些惦記陳氏。

明明說好收拾幾日箱籠便跟着來,幾日過去了卻一點消息都無。

她心裏莫名的不安。

陳氏卻打發了桃紅出府來,說她這幾日犯困,就不出門了。

她整日在院子裏閉門不出,莫說宋府新來個姨娘,就連韋映雪被接回來她也不管不問,很能沉住氣。

桃紅對齊媽媽絮絮叨叨說起此事:“是侯爺,呸呸,是老爺,老爺親自去京兆尹銷案,說抓了真正凶手,是個年邁的婆子,主動認了說是她害了韋忠良。”

齊媽媽冷笑:“此事一聽便是那婆子被買通了,奈何他是韋忠良的父親,特意花錢尋了替罪羊,官府便也無可奈何,只能將人放了。”

韋映璇聽後,未太放在心上,遠兒得了爵位,不日便要行讓渡儀式。

她也從侯府脫離。

笑了笑道:“她回宋府也不長久,一山不容二虎,等着看便是。”

轉眼除夕便至,外頭張燈結綵,炮仗響個不停。

夜裏,陳氏也與長青院幾個奴婢吃了年夜飯。

胡媽媽去後,她打發了許多奴婢,身邊伺候的只留桃紅柳綠兩人,其餘媽媽都被她打發到外院,說是喜清靜。

夜深,熱鬧散去。

她獨自回去臥房歇息時,一陣寒風猛吹來,寒意突然從脖頸蔓延而來。

陳氏頓了腳步,猛地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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