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早,雲嬌雁和白鼎天才從空間裏面出來。
不過,雲嬌雁並沒有把白鼎天直接帶出去見白家的人,而是讓白家的人祕密的進來見白鼎天。
他們重新見到白鼎天之後,都是又驚訝又難受。
驚訝的是白鼎天果然在雲嬌雁這裏,雲嬌雁果然將人給藏匿了起來。
難受的是,白鼎天似乎已經完全是雲嬌雁一個人的了,已經和他們不是一家人了。
興許是這麼多年來雙方的隔閡,導致白鼎天終於受夠了那樣的日子。
所以纔不顧大家的反對,執意要和唯一的外甥女雲嬌雁待在一塊,好彌補當年沒能好好疼愛女兒白氏的遺憾。
現如今,白家的人也已經完全接納了雲嬌雁。
他們再回想這將近二十年來的時光,他們處處限制白鼎天,不讓白鼎天和白氏母女接觸,這才造成了天人永隔的遺憾。
一時間,三位舅母的心很是疼痛。
尤其是大舅母趙芳,臉色更是一度的難看、難堪、羞愧。
“叫你們過來是想通知你們,再過兩日雲飛要去邊關,我也要跟着一起去。不過我會進行易容,假扮成軍醫跟着去。雁兒會留在京城,和祁淵一起努力的蒐集三軍將士所需的糧食。你們切不可再與雲嬌雁鬧矛盾,要重新團結,如此才能夠保住白家的榮耀,明白嗎?”白鼎天說這話時,故意不去看趙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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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場的各位中,趙芳的愧疚心是最強烈的。
因此,就算白鼎天不去看她,她臉上也火辣辣的疼。
大家沉默片刻之後,趙芳第一個回答:“公爹放心,過去二十年是我們錯了,我向公爹和雁兒道歉。日後我一定會把雁兒當成自己的閨女一樣疼愛,什麼都聽她的,以她爲主。只求公爹和雲飛平安歸來,白家不能再少任何一個男人。”
說起這話時,趙芳眼眶又溼潤又紅透了。
她早年喪夫,早就已經受夠了旁人的冷眼以及各種苦難。
在她心裏,男人就是她的天,兒子就是她的擎天柱。
如果她的兒子再出什麼事,她也就活不成了。
雲嬌雁走過去拉住趙芳的手,冰釋前嫌:“大舅母不必如此說,當年的事,是有心人故意害我們白家內部不和諧。我母親縱然是無辜的,但也難逃一定的責任。這二十年來你們不好受,外祖父不好受,我也不好受。
但我們最終都會取得勝利,再將敵人狠狠地踩在腳下,讓他們爲當年的行爲付出代價。只有這樣才能夠告慰我,死去的母親和三位舅舅才能夠到位,咱們這二十年來共同所受的苦。”
趙芳沒想到雲嬌雁還願意原諒她,還願意這麼大度,和她一起並肩戰鬥。
一時間,她感懷不已,又將雲嬌雁拉入懷中,拍打着雲嬌雁的背,痛哭、後悔、自責。
這一場握手言和,就算是從此冰釋前嫌,兩家人徹底的融爲一家人。
用過早飯之後,祁霽身邊的清風匆匆忙忙來到白家求助。
“求縣主救救皇上!”清風直接給雲嬌雁跪下了。
太醫院那幫太醫根本就救不了祁霽,祁霽如今病情惡化,幾乎奄奄一息。
雲嬌雁眼皮子跳了跳,這才知道,祁淵原來把祁霽幾乎要打了個全死!
在她的印象中,祁淵雖然陰鷙暴戾,但絕對不是隨便傷人的。
因此,祁淵肯定是極其生氣,纔會無法控制對祁霽下這樣重的手。
若非是她不想讓祁霽出事,不想讓天下動亂,恐怕昨夜祁淵就不只是把祁霽打成重傷這麼簡單了。
想到這兒,雲嬌雁更不能讓祁霽出事,否則祁淵必定處於風口浪尖之上。
“快帶我進宮!”雲嬌雁立刻就跟着清風前往。
等雲嬌雁見到祁霽的時候,根本認不出來那是個人,那分明是個豬頭!
祁霽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浮腫,像是被充氣的人脾氣球一般恐怖。
“都出去吧!”雲嬌雁道。
祁霽已經太嚴重了,這種情況下必須放進空間裏面才能夠進行手術。
而且必須進行內部檢測,否則要是有什麼內傷沒處理,祁霽也是難逃一劫。
“要不要留幾個太醫給你當幫手?”清風問道。
“不必,全都出去吧。清風你在門口守着,沒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放進來。”雲嬌雁嚴肅道。
“好!”清風不敢違抗她的命令,也相信她的醫術肯定能讓祁霽起死回生。
周遭的人都走光之後,雲嬌雁拿出一條黑布給祁霽矇住了雙眼。
又在祁霽耳邊叮囑:“千萬不要拿下來這條黑布,否則我不會救你。”
祁霽只能艱難的吐出一個好字,聲音極其難聽。
隨後雲嬌雁便將他帶入了空間治療。
要不是因爲他的身體太弱,雲嬌雁高低要給他紮上幾針,讓他暫時失明,這樣纔算完全的保險。
但他的身體實在是弱到連麻醉都不能打,否則很容易休克,甚至是死亡。
祁霽聽着身邊響起了奇怪的聲音,這是他從未聽到過的滴滴滴,讓他感到恐慌,他不由得掙扎起來。
但云嬌雁卻一遍遍地安撫他,讓他不要害怕。
祁霽漸漸的,這才接受了耳邊聽到的奇怪的聲音,他也更加確定了雲嬌雁絕非凡人!
同時他感到心中一陣巨大的悲傷,像雲嬌雁這樣的天命神女,竟然讓祁淵給得到了。
要是雲嬌雁是他的人,他肯定能夠輕易的掌握這個天下,肯定能做一個千古名君!
只可惜,他之前不知道雲嬌雁這麼厲害,不知道雲嬌雁是天外來客。
還得罪了雲嬌雁,最後竟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這一瞬間,他似乎明白了祁淵爲什麼那麼重視雲嬌雁,全是因爲雲嬌雁有非凡的能力!
祁霽在這一刻發誓,他要是能夠活着,日後他一定什麼都聽雲嬌雁的。
例如若不是天外來客,又怎麼會在冬日裏秋日裏種出夏日,春日纔會長出來的蔬菜?
他一直以來困惑的一切,都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這場手術進行的時間異常漫長,幾乎佔據了一整天的時間。
等到雲嬌雁再從空間裏帶着祁霽出來時,她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。
當雲嬌雁打開房門之後,清風那張如同死人一般的臉灰白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