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若歡這邊。
自從溫煜離開後,她一直站在無菌病房外面,隔着玻璃看姣姣。
直到手機鈴聲響起。
她低頭看了一眼屏幕,是白素素打來的電話。
她正準備拒接,一條短信發了過來:【白若歡,難道你就這麼慫,連面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?咱們兩個好好談談吧,或許你的這個決定能夠救姣姣的命。】
看到最後一句話,白若歡改變主意了。
就算她不想和白素素扯這些,白素素也不會放過她。
與其一躲再躲,不如有話直接說清楚。
她按下接聽鍵:“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?”
“白若歡,我真沒想到你的命這麼大,當年我可是親眼看見你被丟到海里,可你居然活下來了。”白素的話語裏充斥着惡意。
“我無數次在想,如果你當年死了該多好,這樣盛景商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。”
白若歡心裏一陣無語。
他們兩個還真有意思,一個糾纏她,另一個生怕男人被她搶走了。
怪不得他們兩個能成一對。
她直截了當的告訴白素素,“我對盛景商一點興趣都沒有,是他一直在糾纏我,如果你能把他解決掉的話,我樂意至極。”
白素素氣的咬牙切齒。
不是因爲白若歡在撒謊,恰恰相反,正是因爲白若歡所說的都是真話,她才這麼生氣!
這五年裏她能做的都做了,可是終究沒辦法捂熱盛景商的心。
她只能從白若歡這邊下手,“盛景商是糾纏你不假,可是在他心裏我的話更有力度,要不然他也不會因爲我,拒絕給姣姣動手術,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姣姣的情況。”
白若歡沉默了。
她一想到剛剛看見的那幕,心裏氣憤的同時又多了幾分無力感。
爲什麼溫煜這麼優秀的醫生偏偏要是盛景商的好友?
雖然說剛剛溫煜和她再三保證,他一定會優先考慮姣姣的身體情況,可是白若歡不敢去賭。
爲了女兒,她第一次和白素素低頭,“到底要我怎麼做,你才願意放過姣姣?”
“你這是在求我嗎?”白素素心裏涌上一股爽感,其中又夾雜着幾分惱怒。
因爲這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。
盛景商之所以願意搭理她,是因爲對姣姣負責,她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一樣,拿着偷來的東西耀武揚威。
她心裏都唾棄這樣的自己。
“是,我在求你放過我的女兒,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,姣姣才那麼小,你恨的人是我,那就不應該遷怒別人。”
白素素最想對付的人確實是她。
可問題是,“那三個孩子是盛景商的種!”
只要他們三個還活着,盛景商就不可能不管,而他只要看到那三個孩子,絕對會想起白若歡。
白若歡這三個字就像是籠罩在她頭頂上的一片烏雲,除非他們四個徹底消失,要不然這片烏雲絕對不會散去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?”白若歡一愣,“我就算是要給我的孩子找個爹,那也絕對不會考慮他。”
盛景商一來不是孩子生物學上的父親,二來他不負責任。
如果給三小只找一個這樣的父親,那還不如不找。
白素素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漏嘴了。
有件事她自己清楚,但白若歡和盛景商可都被矇在鼓裏。
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,“我不管你這五年究竟待在哪,總之你能消失五年,那就能消失一輩子,我們互相放過不好嗎?”
“只要姣姣好起來,我會立馬消失。”白若歡的態度很明確。
她之所以回來就是爲了給姣姣治病。
達不到這個目的,那她不可能走。
“你不走的話,你女兒只會死的更慘!”白素素放下狠話,把手機丟到一邊。
她想趕在骨髓匹配報告結果出來之前弄走白若歡。
可是這個女人學聰明瞭。
一旦等配型報告出來,到時候白若歡就會明白盛景商在背後的付出,他們兩個的感情只會更好!
白素素急的要死,可是又無可奈何。
……
白建華這邊。
他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,趁着護士不在病房,趕緊給舒欣蔓打電話,“我讓你辦的事情,你辦的怎麼樣了?”
“司機已經找好了,你什麼時候出院。”舒欣蔓一手拍着白宸一邊回答他,“我還找好了記者,到時候狠狠再訛白若歡一筆。”
白建華之所以會住院,那是爲了給外孫女捐骨髓。
結果他在出院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,於情於理白若歡都應該給點好處,不然她就會被網友罵成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“好,那我現在往家走。”白建華放下手機。
他摁響牀頭鈴叫來護士,告訴她:“我家裏臨時有點事,必須要我回去一趟,我現在可以自由活動嗎?”
“當然可以了先生,辦完事情以後你記得早點回來,明天還要繼續打針。”護士微笑着回答他。
白建華一口答應下來。
出院以後,他開車往家走,直到一個十字路口,旁邊駛來一輛小轎車。
司機本來應該踩下剎車,可他卻踩下了油門,兩輛小轎車直接撞到了一起。
司機沒想給白建華造成多大的傷害,但車禍是不可控的,並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。
只聽一聲巨響,白建華的車朝着旁邊倒去,他整個人在車內跟着一起旋轉,頭朝下,然後直接暈了過去!
司機也沒好哪裏去,他的頭狠狠撞到旁邊玻璃,直接撞了個頭破血流。
路邊執勤的警察快跑過來,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,一邊維持秩序。
很快救護車把白建華拉到了急診室,接到電話通知的舒欣蔓也帶着兒子跑過來。
她哭哭啼啼的問醫生:“我丈夫怎麼樣?他有沒有事?他都這麼大年紀了,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出意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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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士你先冷靜一點,你丈夫正在搶救,具體能不能搶救回來,我們也沒辦法保證。”醫生安撫了她幾句。
舒欣蔓一愣。
這是什麼情況?
白建華不是只受了一點皮外傷嗎?怎麼到醫生的嘴裏就變得這麼嚴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