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,“你再說一遍,我丈夫怎麼了?怎麼可能搶救不回來呢!他就受了一點皮外傷,怎麼可能會這麼嚴重,你們醫院爲了圈錢喪盡天良!”
這番話說的可謂是難聽至極。
醫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白建華送到醫院的時候血肉模糊,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,甚至心臟驟停。
他們爭分奪秒的展開搶救和死神搶人。
可是到頭來,病人家屬居然說他們爲了圈錢喪盡天良?
這一刻醫生真真刻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寒心。
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的,病人家屬這種態度,那醫護人員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。
他直接甩開舒欣蔓,語氣比剛剛冷漠了很多,“如果你丈夫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,那爲什麼交警會打救護車直接把人送到醫院急診室來搶救?”
“如果你就是信不過醫院的話,那你也可以把你丈夫帶回去,不管後果如何都是你自己承擔。”
舒欣蔓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。
她說歸說,鬧歸鬧,真要她把白建華帶回去那是不可能的。
她就是再蠢也明白一個道理,家裏的醫療條件怎麼能比得上醫院呢?
“你們是醫生,就應該救死扶傷,反正我老公已經送到醫院來了,你們就得全心全意的搶救他,如果人沒搶救過來,那我是可以追究你們責任的。”舒欣蔓害怕醫生不盡心,還不忘威脅一番。
醫生的臉色更難看了,“我們當然會盡力搶救,但就算是華佗在世,他也沒有辦法向你保證治療效果,請你不要爲難我們。”
說罷,醫生轉身就走。
只剩下舒欣蔓一個人站在原地心急如焚。
她想要問問白建華的具體情況,可是醫護人員聽說了她的事蹟以後都離她遠遠的,誰都不想惹事上身。
舒欣蔓只好一個人坐在走廊上,給白宸打電話,訴說心裏的慌亂,“宸宸,你爸爸的情況好嚴重,醫生說他現在在搶救,甚至還有生命危險,媽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“媽,你的意思是爸爸快要死了?”白宸心裏非但不難過,反倒還生出了幾分歡喜。
他還記得媽媽之前說過的話。
家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,未來的白家之主也是他,但他必須要等到父親去世後才能繼承這一切。
看來這一天馬上就要到來了!
白宸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,“媽,我想去醫院看看爸爸的情況。”
舒欣蔓並不知道兒子心中所想。
她也意識不到自己的教育出了大問題,以她和白建華的教育理念,根本就教不出正常的孩子來。
她先入爲主的認爲白宸是關心爸爸,“你先在家裏好好待着,爸爸這邊有媽媽守着,絕對不會出事的,等你爸好一點了,我再回去接你。”
“我纔不要,我現在就要去看看爸爸的情況,你憑什麼不讓我去?”白宸直接耍起了小孩子脾氣。
他在電話那頭又哭又鬧,舒欣蔓是心力俱疲。
雖然說家裏有保姆,可是保姆哪裏敢管白宸這個混世魔王?
要知道,白建華可是把這唯一的兒子當成眼珠子來疼,他根本不管什麼對錯,只相信兒子的話。
如果兒子哭了,那就是保姆的問題,當月工資直接折半。
“夫人,要不你還是回來接上小少爺吧,小少爺電視也不肯看,在家裏又哭又鬧,我實在是哄不好他,總不能讓他一直哭下去,這樣對身體不好。”保姆接過電話,憂心忡忡。
她倒不是擔心白宸的身體狀況,而是擔心自己這個月的工資。
白宸給了她一個眼神,做口型威脅她:“如果我去不了醫院,我就整死你。”
保姆這下更是嚇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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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一個安安穩穩的打工人,可不想被扯進這些事情裏面,“夫人,小少爺和白總畢竟父子連心,要不然還是把小少爺帶過去,說不定白總聽見小少爺的聲音,很快就醒過來了。”
這句話觸動了舒欣蔓。
雖然說爲了兒子,她願意把丈夫推出去冒險,可她從來沒想過要白建華死。
自從她成功上位當上了白夫人,她就沒有工作過,一直在家裏當全職太太,公司的事情她一概不懂。
要是白建華真有個三長兩短,那他們孤兒寡母的手裏握着公司,豈不就成了一塊佑人的蛋糕,誰都想過來咬一口。
“行吧,我現在走不開,你把他帶過來,記得再給他帶點喫的,千萬別餓着他。”舒欣蔓認真叮囑。
保姆一口答應下來。
掛斷電話以後,保姆飛快收拾的東西,然後牽着白宸的手往外走,“小少爺,我現在就開車送你去醫院,你要是還有什麼想要的就和我說,我現在回去拿。”
“不用,你把車開快一點。”白宸一路上催促個不停。
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送生物學上的父親上西天,他想要當一家之主。
到時候不管是姐姐還是媽媽,她們都要聽他的,還有爸爸公司裏面的那些員工。
他們再也不會把他當成小孩子看了,以後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!
“小少爺,我已經開的很快了,再快就要超速了。”保姆伸手擦擦頭上的冷汗。
現在天色已晚,能見度本來就低,如果再把車速提的那麼快,那不是拿他們兩個的命在開玩笑嗎?
可是白宸從出生以後就只有別人遷就他,他從來沒有遷就過別人,自然也不會理解到這些。
他催了一聲又一聲,到最後甚至還想來搶保姆手中的方向盤。
保姆嚇得身子一顫,也顧不得超速不超速,直接把油門踩到底,車子一下子竄了出去。
“小少爺,按照現在的速度,咱們最多有五分鐘就到了,你耐心等一等。”
白宸這才勉爲其難的點頭。
很快,車子停在醫院外面,保姆下車抱起白宸,把他送進急診室,交到舒欣蔓手上。
“夫人,小少爺已經帶到了,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。”保姆猶豫半天,最後還是開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