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楚歌環視一週,“憫生醫院志在救死扶傷,只要進了這道門,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會以最爲認真的態度公正的對待每一個病患。
如若真的有人因爲財富、地位等外在因素區別對待,怠慢患者,不用像她這般鬧,本宮自己就可以清理門戶。
但也請諸位幫忙廣昭天下所有想來憫生醫院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屬,我憫生醫院的大夫,學醫之前先習武。
如果真有那不長眼的找上門來,死了慘了,本宮概不負責。”
喫瓜羣衆們齊齊驚的到吸了口氣,朱顏卻率先高呼一聲,“皇后娘娘聖明!”
緊接着,憫生醫院的衆人也反應過來,跟着她吆喝。
宴楚歌矜貴的點了點頭,轉身走人。
隨意而不失優雅的腳步輕移着就出了門。
人都到門口了衆人才反應過來,忙跪倒一片,齊聲高呼,“恭送皇后娘娘!”
……
一場鬧劇,讓宴楚歌意識到,即便鳳玄冥已經登基,春闈、武舉等諸多事宜已經步入正軌。
但江山還未定,她和鳳玄冥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。
出神的功夫人已經上了馬車,朱顏看着橙紅的天際有些擔憂道:“皇后娘娘,已經快酉時了,我們還去北大營嗎?”
鳳玄冥打下軒轅城後,將最信任的冥王軍分佈在軒轅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戍衛京師。
而很巧的是,蕭駱賓和秦時關二人所在的冥王軍山字營就在北大營裏。
北大營離皇城不遠,朱顏主要是
擔心宴楚歌太晚不回去的話,鳳玄冥會擔心。
宴楚歌卻堅持道:“說好要去的,就不要朝令夕改了。
讓車伕快點兒吧,趁宮門落鎖之前我們還能回來。”
車伕和馬兒都是宴楚歌的老搭檔,得了宴楚歌的命令,跑的又快又穩。
不多時,馬車就停在了北大營門前。
隔着老遠的距離,守衛就迅速上前,“來者何人?”
才上前,看到從車轅上一躍而下的女子,表情瞬間僵硬,“燕笙姑娘,您又來給二位將軍換藥了啊?”
說話間,抹着鼻子乾笑了兩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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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口的小將士便一點點往大營內摸去,試圖向秦時關和蕭駱賓二人通風報信。
卻被朱顏一眼看穿,“那邊那兩個,都給我站住。
皇后娘娘親臨北大營給秦、蕭二位將軍換藥,我看誰敢通風報信?!”
聽到宴楚歌來,兩個小兵鬼鬼祟祟的腳步瞬間頓住,賊溜溜的回頭看朱顏是不是在騙人。
結果就看到了宴楚歌從馬車裏走了下來。
已經邁出去的步伐連忙收了回來,對着宴楚歌的方向行禮。
鳳玄冥明顯是一個很看重軍事力量的皇帝,從登基的那天起,他就特地在各種禮儀規矩裏增加了一條,“凡軍中將士,如在執當值期間遇到高級將領或者帝后等身份更爲尊貴之人,也只需行簡單的軍禮,無須跪拜。”
所以那兩個小將士只向宴楚歌行了軍禮,不過軍禮也行的規規矩矩,無甚錯處。
甚至可能
是因爲心虛,聲音格外的洪亮。
雙方其實還隔着差不多三四丈的距離,一聲“參見皇后娘娘”卻震的宴楚歌摸了摸耳朵。
“都免禮。”
說話間,宴楚歌已經走到了門口。
當值的守衛裏職位比較高的一中年男子憨憨道:“軍中規矩如此,所有車駕不得入軍營,皇后娘娘辛苦了。”
冥王軍的守衛們就算沒見過宴楚歌,也早就因爲種種原因對這位女主子熟悉的很。
尤其是宴楚歌自覺遵守軍中規矩,在軍營外下車,沒有讓他們爲難,守衛們對宴楚歌便也越發的尊重。
宴楚歌溫和的笑道:“規矩如此,理應如此,這不是什麼大事。
不過你們這些人,明知燕笙來給二位將軍換藥是爲他們二人好,如何見了她就跟見了洪水猛獸一般?”
那百戶撓了撓頭,“小的們知道燕笙姑娘是爲了兩位將軍好,可小的們也都是行伍出身,知道被不相熟的人碰觸重要部位時的難過。
小的們蝦兵蟹將一個,下了戰場,小的們這條爛命送出去都沒人要,即便如此,也寧願扛着疼都不願意讓人碰要害。
何況是二位久經沙場的將軍。
他們也不是全然胡鬧,若真的會印象日後的作戰,他們就算不喜歡也會忍着的。
既然能扛,就說明沒什麼大礙。”
宴楚歌都已經進入大營了,聽到這話,腳步微頓,“你說得對,他們都是成年人,做事應該會有自己的分寸。”
本宮就
不進去了,你們也無須向他們通報,只當今日本宮沒來過。
燕笙,你去給他們換藥,順便告訴他們,日後本宮不會再強行派人給任何人療傷。
如有需要,他們可以自己到憫生醫院接受治療,或者請憫生醫院的大夫出診,診費依舊正常報銷。”
話說完宴楚歌轉身就走,腳步甚至比來的時候還快一些。
守衛們嚇蒙了,“皇后娘娘,小的們不會說話,不是要趕您走的意思……”
守衛們是真的慌了,堂堂皇后之尊,親自來探望他們的將軍,結果被他們趕走了可還行?
瞬間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。
宴楚歌見狀,冷靜道:“本宮自己的決定,與你們無關。
無憂,你留下,替本宮向兩位將軍解釋一下,只說本宮是臨時有事要回宮即可,不用說別的。”
無憂和燕笙應聲留下,幾個守衛們狠狠鬆了口氣,但看着宴楚歌的車駕離開,他們還是難以徹底放鬆。
朱顏亦是不解,“皇后娘娘,怎的突然就改主意了?”
宴楚歌長吁了口氣,不答反問,“你跟在鳳玄冥身邊,應該見過許多身份尊貴,頭腦清醒的女子吧?”
朱顏頷首,“當然。
像是墨慈夫人和獨孤老夫人,都是非常清醒又理智的人。
不過,最爲清醒的應該是北燕王妃,屬下一度覺得,您和她應該是一類人。”
出於對鳳玄冥的新任,宴楚歌並未查過北燕的具體情況,對這位北燕
王妃也僅僅是知道而已。
聞言挑了下眉,“也就是說,你現在覺得我們不是一類人了?
能與我說說,她身上有什麼值得本宮學習的屬於上位者該有的特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