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了這麼久的話,但正事還是賞菊。
虞啾啾雙手親暱地挽着秦溫溫,旁邊秦甜帶路,一行人前去秦家的花園,觀賞那些名貴的菊花。
“二堂兄喜歡賞菊,這些菊花,都是爹爹請了匠人,專門培育出來的新鮮品種。”秦甜在一旁介紹着這些名貴菊花的品種。
什麼鳳凰振翅,墨菊,綠牡丹,十丈垂簾之類的。
虞啾啾從前一點也不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。
她就算對花草有所瞭解,也大多只瞭解那些修真界神奇各異的靈草靈花。
這會兒見着這些品狀不凡的菊花,竟都是匠人精心培育而成,不免覺得神奇,再加上秦甜性子活潑,說話直率又冬天,是以,虞啾啾一點也不覺得無聊,全程都津津有味的。
待把這些滿院子的菊花都看完,竟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了。
秦家早已準備好了午飯。
虞啾啾和秦溫溫、虞瑾他們,隨着秦甜秦墨姐弟二人,一同到了擺飯的花園亭臺裏,坐在了主桌上。
這花園亭臺是建在水上,分隔着好幾個亭子。
虞啾啾坐着的這個主桌,是整個花園裏位置最好,最能將整個花園的美景都收入眼中的。
一頓飯,喫得還算是主賓盡歡。
從楊慢慢被帶走,這些各府的小公子、小小姐們,任是以前再調皮搗蛋,會惹是生非,但在虞啾啾面前,也都老老實實地跟換了個人似的,倒讓各家跟着的丫鬟僕婦們,省了不少的心。
喫完飯,幾個人在亭子裏又坐了會兒,秦甜邀請衆人去花園裏放風箏。
路上,虞啾啾被一個過路的丫鬟不小心碰髒了衣服。
衆人都嚇得跟什麼似的,覺得這丫鬟死定了。
丫鬟似乎也嚇得不輕,趕緊跪地認錯求饒。
然而誰知道,虞啾啾卻很好脾氣地道:“不礙事,就是可能得找個地方,把衣服擦一下了。”
秦甜立即說道:“公主若不嫌棄,就去我住的院子裏,我讓奶孃幫公主清理一下。”
虞啾啾甜聲應道:“好呀。”
秦甜於是招呼身邊跟着的奶孃,送虞啾啾去她住的院子,她則因爲是東道主,不好親自過去,還要陪着其他人放風箏:“那公主,我們先去,等公主衣服清理乾淨了,就讓奶孃帶着公主去花園裏找我們!”
虞啾啾很乖地點了點頭,像是一個隨時可愛的鄰家小妹妹:“好,你們快去吧!”
說完,就由秦甜的奶孃領着她,去了秦甜的院子。
到了以後,一進屋子,虞啾啾就見到秦徵已經等在這裏了。
而秦徵的身邊,則恭敬站着方纔把虞啾啾衣服弄髒的小丫鬟,這小丫鬟手裏這會兒捧着一套乾淨的衣服,見虞啾啾進來,便立即上前,道:“公主,奴婢伺候您換衣服吧?這衣服是三爺事先爲公主準備好的。”
剛纔就是這小丫鬟在撞到她的時候,悄聲告訴她說秦徵要見她。
虞啾啾知道,秦徵費了這麼大的功夫,要見她,又不想叫其他人知道,自然是有要事要跟她說。
或許,就是之前讓秦家查的事情,已經有了結果了。
於是此時,虞啾啾就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隨後,就跟着這小丫鬟,去往秦甜的臥房換衣服了。
這衣服果然是專門爲她準備的,虞啾啾穿着十分合身。
待換完衣服出來,那丫鬟已經不見了。
屋子裏只剩下秦徵,還有虞啾啾,以及紫嬰、綠蘿。
流光在外頭守着。
“什麼事情?”虞啾啾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“上次公主交代的事情,已經查清楚了。”秦徵也開門見山地答,“高遠志的確喝醉了酒,但他是被一個乞丐給故意推下井的,那乞丐連夜逃出了忻州府,跑到了松江府,被二哥派人抓了回來,乞丐交代說,他是收了人的錢財。
“二哥順着這條線查,最終發現,收買乞丐的人,叫王財,他是李蔚然所在的織造局的一個管事。
“或許公主知道,李蔚然當年留在忻州府,就一直待在織造局,擔任織造局大使。”
“嗯,我知道,皇祖母說過,是個從九品的小官,織造局每年出來的絲綢,一部賣給別的國家,一部分上貢給宮裏。”
虞啾啾思索着應了一聲,“這麼說的話,就是李蔚然要殺人滅口,這個李公公,皇祖母怕是早就察覺到他有問題了,沈書萱之前說,高遠志是李蔚然推薦給沈家的人,所以,李蔚然必然和沈家關係緊密,一定一起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。”
這件事,就算是秦家完成了任務。
至於後續要不要再接着查,也全聽虞啾啾的吩咐。
“除了這件事,還有兩件事,要跟公主說。”秦徵接着又道。
“你說。”虞啾啾看着他。
她喜歡跟秦徵這樣的聰明人說話,不費勁。
秦徵略微斟酌了一下,才接着說道,“公主今日已經見過溫溫了,想必也知道她的身體情況,她之所以如此羸弱,是因爲當年她的母親在懷着她的時候,不幸生病,導致溫溫早產,溫溫的母親也在那一年生下溫溫沒多久,就去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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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啾啾聞言,微皺了下眉頭。
她總算知道了秦溫溫孃胎裏帶出來的病根,究竟是怎麼來的。
但她有些不懂,秦徵對她說這個做什麼?
……這其中,難道還有什麼名堂?
虞啾啾一時沒有出聲,只等着秦徵往下說。
只聽他道:“老夫人一直懷疑,溫溫的母親當年不是得病,而是中毒,尤其是幾年以後,先沈皇后再生下五皇子和櫺公主以後沒多久,就鬱鬱而終,那症狀,和溫溫的母親簡直一模一樣。”
虞啾啾一聽,眼眸不由一凜:“和先沈皇后的症狀一模一樣?”
秦徵略點了點頭:“公主或許不知道,其實五皇子和櫺公主也不是足月生的,但他們那個時候,已經臨近產期了,不像溫溫,溫溫是六個月的早產兒,差點活不下來。”
虞啾啾倒吸一口涼氣。
她猛然間想起什麼:“容妃當年也是六個月早產生下的小皇子,那小皇子也很羸弱,甚至只活了一歲多……”
“公主,那晚公主走後,我又審問了沈書萱,她交代說,樓家人手裏有一種自制的毒藥,能夠讓產婦早產。”秦徵又接着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