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,沒人回答黃易加的話。
他皺了皺眉,罵罵咧咧地往外走。
在他剛轉身的瞬間,莊肆奪下了他手中的槍,反手把黃易加摁在了牆上。
其他人剛要動手,唐多鈺突然暴起,一個掃堂腿就放倒了準備靠近莊肆的兩人。
後廚總共就幾個人,還有王權這個沒用的廢物,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在莊肆卸了黃易加的槍,沒了威脅後,兩人三下五除二把所有人都放倒在地上。
黃易加早就貼心的準備了繩子,這回這繩子也如她所願,綁在了他和同夥的身上。
外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,應該是有人在阻止餐廳裏的食客離開。
唐多鈺趁着還沒人進來,走到王權身邊,拿起他的胳膊就往上一折。
王權剛張開嘴,她拿起來旁邊屎黃色的抹布直接塞進了王權的嘴裏。
“就你也敢打我?”
唐多鈺說着話,把王權的兩條胳膊都卸了。
王權疼的額頭落下了汗水,被綁起來都不斷往後退,唐多鈺可沒給他再退的機會。
她穿越了這麼久,還沒見到幾個敢對她動手的。
想對她動手的唐家現在已經家破人亡了,王權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。
她也沒跟王權說話,直接來了幾個巴掌,打得王權頭昏腦脹,嘴角都流下了血。
唐多鈺在報仇,莊肆則是蹲在黃易加面前。
“都跟你說了這兒是京市,外面都是我們的人,你折騰這些幹什麼?”
他看向黃易加的眼神冰冷,如果不是他腰間還有炸彈,莊肆是一點也不想理會這些昔日的好友。
黃易加的目光晦澀難明:“莊肆,你說你都不在京市了還能壞我的好事兒,你怎麼就像是陰魂不散的鬼呢?”
他早就成爲了金錢的奴隸,到現在都沒有後悔之意,莊肆也懶得跟他多說。
他盯着黃易加腰間還有半個鐘的炸彈:“行了,你也被抓了,別威脅我們了,把他解了吧。”
黃易加抿脣:“你綁着我的手我怎麼解?你先把我手放開!”
莊肆擡手就給了黃易加腦袋一拳:“想什麼呢,把手放開讓你再整幺蛾子嗎?乖乖告訴我怎麼解,別搞那些沒用的。”
“你不放開是吧?”一巴掌讓黃易加的眼中黑雲翻滾,“既然你不想解開,那我也就不解了。能讓你陪着我一起去死,我也不虧。”
黃易加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眼睛,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。
他這會兒態度倒是自然了起來,活像是身處梨園,而不是在被俘現場。
唐多鈺打完人過來,剛好聽到這句。
她都已經熱完身了,毫不猶豫地擡手一巴掌打斷了黃易加悠哉的表情。
“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?還我們陪着你?我們都是沒長腿,非要在這兒陪你?”
她冷笑了一聲,跟拖死狗一樣拖着其他人往外走。
“走了莊肆,讓他一個人在這兒炸,愛怎麼死怎麼死,跟我們有什麼關係?”
莊肆也明白了唐多鈺的意思,他沒再說話,起身跟着唐多鈺往外走。
轉眼間莊肆和唐多鈺已經帶着人離開了,後廚就剩下了黃易加一個人疼。
後廚的簾子不隔音,外面說話的人還特意提高了聲音,他把外面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裏面還有一個,身上綁着炸彈,不用管他了。”
“把周圍的人疏通了,待會等炸了再回來看看。”
“死了就是他命不好,炸彈又不是我們綁上去的,跟我們有什麼關係。”
“……”
有些話是莊肆說得,偶爾加着幾句巴不得他去死的聲音,明顯是唐多鈺。
黃易加也不知道他們在跟誰交談,反正在交談完後,門外的腳步聲更多了。
他腦海裏出現了大家離開餐廳,關上餐廳的門在等他死亡的一幕。
一個能因爲金錢背叛自己的民族和國家的人,不會有多少骨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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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被綁起來的是黃易加,其他人隨時都能走,被死亡威脅的只有他,黃易加瞬間慌了。
“別走,你們回來!”
“莊肆,你是軍人,你不能這樣!”
“回來啊!”
威脅了半天沒人理會,黃易加的聲音沒忍住帶了哭腔。
“我錯了,快回來救救我,求求你們了!”
“我不要死,回來啊!”
“……”
整個後廚空曠的像是沒其他人一樣,黃易加越來越絕望。
一開始還只是帶着哭腔,真以爲自己要死後,放聲嚎啕大哭起來。
聽着裏面的人哭的差不多了,感覺黃易加是真的知道害怕了,門外的唐多鈺才嘖嘖了兩聲。
“莊肆,他哭的有些慘,好歹也是你曾經的朋友,真的不管管嗎?”
莊肆往前走了兩步,站在簾子前面,讓裏面的人能看到他的腳。
“我也想管,可他自己不願意解開炸彈,我也沒辦法。人都已經走完了,我們不然也走吧。”
黃易加都看到莊肆要進來了,再看着門外的人又轉過了身,哪兒還顧得了什麼面子。
“我說!我解開!快進來,莊肆你進來,我告訴你怎麼解!”
他的語氣十分急迫,莊肆和唐多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,又一次進了後廚。
王組長的人已經把外面的人都疏散了,現在這後廚就他們三個。
莊肆挑眉,蹲在了地上。
“說吧,剪哪根線,怎麼解。”
黃易加千呼萬喚終於把兩個人叫進來了,再也不敢隱瞞。
“這條,黃色的這條,剪了它就好了。”
他在腦海裏埋怨了自己無數遍,這炸彈隨便找個人都能綁,爲什麼非要聽那些人的鬼話,以身犯險綁在自己身上。
他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想法,就盯着莊肆,希望他能快點把身上這線給剪了。
莊肆還特意觀察了一下黃易加的表情,確定黃易加沒有騙人,纔回頭看向唐多鈺。
“媳婦,你先出去。”
唐多鈺搖頭:“剪吧,我在這陪你。”
黃易加身上畢竟綁着的是炸彈,她也不放心莊肆自己在這裏。
看出了唐多鈺的堅持,莊肆沒有再勸。
他拿起旁邊的剪刀,與黃易加再三確認後,剪下了黃色的那條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