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不由蹙眉。
盛夏輕聲說,“她剛才差點掐死我!”
沈眠眯了眯眼,“嗯?”
她怎麼沒有看到盛夏脖子上有掐痕?
“她想我死!”盛夏說得咬牙切齒。
她昏迷的時候蘇阮幸好沒有繼續動手,不然她死定了。
“放心,我不會放過她的!”沈眠說完就抱着盛夏往外走。
盛夏雖然很輕,她抱太久也會覺得吃力。
下了樓,走路的時候明顯感覺腳步都重了許多。
這時,景沐陽走過來攔住她,沉聲說道:“你不能把她帶走!”
沈眠笑了笑,“所以呢?你要和我搶嗎?”
景沐陽伸手來抱盛夏,“我帶你走,保證不會再讓她找到!”
他一直在查蘇阮究竟是怎麼找來這裏,並且進屋上樓的。
家裏的保姆他都已經問過了,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“如果我說不願意把她給你呢?”沈眠抱緊盛夏,小臉緊繃,眼神凌厲。
“這可由不得你!”景沐陽直接搶人。
反正他現在在她們心目中也不是什麼好人,不介意更惡一點。
“景沐陽,你別逼我和你翻臉!”沈眠的語氣又冷又硬。
“她是我的,只能留在我的身邊!”景沐陽十分強勢。
反正他是不會讓盛夏離開的。
哪怕盛夏恨他入骨。
“景沐陽,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覺得你噁心!”盛夏突然出聲,看景沐陽的眼神像是帶着刀一樣,能把人扎出窟窿來,“你繼續把我留下來,是想讓我死在她手裏吧?”
蘇阮能進別墅,肯定是景沐陽默許的。
她能掐她一次就能掐她第二次!
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活下來的勇氣,可不想死在她的手裏。
景沐陽冷笑,那笑容中帶着刺骨的寒意,彷彿能瞬間凍結周圍的空氣,“以前你求着我睡你的時候,怎麼不覺得我噁心?現在覺得我噁心,也只能受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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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,狠狠地砸在盛夏的心上。
盛夏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毫無血色,小臉白得嚇人,就像是冬日裏脆弱易碎的瓷娃娃,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,她用力地咬着脣,即使內心翻涌着滔天的情緒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彷彿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裏。
景沐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,目光落在盛夏臉上。
女人太柔弱了。
讓人無端地覺得心疼。
只是,這個女人說的話讓人生氣啊。
沈眠抱着盛夏,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怒氣和難堪,心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,難受的眼眶微微泛紅。
隨後她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安慰:“夏夏,別難過!有我在,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。”
盛夏紅着眼眶,聲音哽咽,“你帶我走,我不想死在這裏!”
“好,我帶你走!”沈眠點頭。
盛夏望着沈眠,心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開口。
“她不能走!”景沐陽攔着不讓沈眠往前走,“江祈寒不敢拿你怎麼樣,不代表我也不敢拿你怎麼樣!沈眠,你要是再帶她離開,別怪我翻臉!”
“所以,你是鐵了心不讓我走?”沈眠冷聲說。
盛夏下意識地揪緊沈眠的衣服。
她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和景沐陽在一起!
景沐陽又重複了一遍,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,“把她留下,你可以走!”
他的雙眼緊緊鎖定在盛夏臉上,瞳孔中彷彿有火焰在跳躍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,充滿了不容反抗的力量。
他心裏十分清楚,一旦盛夏離開他,就像斷了線的風箏,再也無法追回,那份刻骨銘心的情感將會化作無盡的遺憾和痛楚。
必須!必須把她留下!這份執念如同烈火般灼燒着他的心,讓他無法妥協,無法後退。
沈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顯然對景沐陽的堅持不屑一顧。“你以為憑你就能留住她?”
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輕蔑,隨即懶得再多費脣舌,大手一揮,一聲令下……
眨眼工夫,門外便如同潮水般涌入了一羣身穿黑衣的保鏢,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,氣勢洶洶,彷彿一羣即將出籠的猛獸。
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火藥味,緊張與對峙的氣息瞬間達到了頂點。
景沐陽陰森的目光掃過衆保鏢冷笑,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,彷彿冬日裏最鋒利的冰刃,“不愧是江祈寒的女人,把他的那些陰詭手段學了十足十!厲害!佩服!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,帶着不容置疑的威脅。
冷哼聲從他鼻腔深處猛地爆發,震顫着周圍的空氣,如同野獸在低吼。
沈眠毫不畏懼地擡眸,對上景沐陽那雙彷彿能洞察人心的眼睛,她的眸光堅定而冷冽,“你口口聲聲說想留下夏夏,可你看看,她在你身邊過的是什麼日子?她的笑容裏藏着多少苦澀,她的眼神裏又透露出多少無助,你難道真的看不見嗎?”
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迴盪,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,狠狠地敲擊在景沐陽的心上。
景沐陽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,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。
沈眠說的,他都知道!
可是,如果他放手讓盛夏離開,那他以後和盛夏就再無關係了。
他最怕的就是和盛夏在一個城市,卻再不相見!
他想和她在一起,朝朝夕夕,生生世世。
然而,沈眠並沒有就此罷休,她繼續說道:“你可別告訴我,你沒有查出來夏夏的腿是蘇阮找人做的!她可不是第一次對夏夏下手了,你再這樣留她下來,夏夏的下場只有一個——那就是死!那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?”
說到最後,沈眠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質問與責備,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。
蘇阮害盛夏斷掉一條腿這件事,她會收集好所有證據,把她送進去,讓她這一輩子在裏面都出不來!
就像溫簡一樣!
景沐陽在這一連串的質問中,臉色越發陰沉,他的眸光閃爍着複雜的情緒,彷彿在這一刻,他內心的天平正在經歷着劇烈的搖擺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