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短信·輕生
李阿姨聽到廚房有響動,披上衣服出來看看。
見夫人在廚房洗碗,頓時有些驚訝。
“您這是?”
“他吃了一碗面。”江南柚回,“我已經洗完了碗筷,阿姨快去休息吧!”
李阿姨更覺得震驚:“先生吃了面條?”
“對的。”
“先生……是從不吃面食的。”
每個人都有偏好,而時先生向來不喜歡吃面,所以冰箱裏的面條都是她偶爾自己喫。
江南柚站在那,面色微變。
剛纔那樣,不像是討厭面啊!
時祈澤出門後,一連幾日都沒有音訊。
裴家二少於柳家聯姻的消息,已經佔據了各大頭條。
冬日的氣溫驟降。
江南柚看到餘豔的信息後,焦急的衝出去。
短信只有一句話。
“謝謝班長,這世界上已經沒有讓我留戀的了。”
她嚇得不輕,打電話已經是關機了。
打給項勤也是不通,畢竟是在上班時間。
記得上學的時候,整容事件沸沸揚揚,輿論砸死人,但餘豔還是扛過了。
萬萬沒想到……竟然會輸在情上!
裴氏集團。
裴元洲去了地下停車場,眼下烏青,精神不佳。
他到了車位上,剛要開鎖突然掃到有人靠近。
看清楚來人後,態度冷漠的問。
“你來這是做什麼?”
“是跟你告別。”
餘豔目光悲慼,淚流不止。
喜歡這男人這麼久,到這一步是沒料到的。
裴元洲大步走來,一把將她按住。
“擺出這幅樣子,是要給誰看?”
“記得當年……”
“記得什麼呢?”裴元洲笑的嘲諷。
餘豔的眼淚止不住,聲音哽咽着。
“如果還有來生,我絕不會再喜歡你了!”
“真的是感人呢!”
裴元洲眸中沒有波動,爲情所傷他也感受過。
那種刺骨的滋味日日折磨,愛的越深,分開的時候就會痛。
餘豔是恨他,卻也愛着他。
“我與孩子,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!”
見女人顫抖着,裴元洲收回了手,像是在看一個笑話。
“讓開!”
見她還是不動,他索性一把推開,直接坐在駕駛位。
在開車的時候,看向外面聲音決絕。
“當年要了你的男人,你真以爲看清楚究竟是誰了嗎?”
餘豔瞪大眼,面上血色全無。
“你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裴元洲單手按着門框:“連身上的人是誰都搞不清,是那時候太投入了嗎?”
“你把話說清楚!”
餘豔身子在發抖,不詳的預感襲來,彷彿立刻要墜入深淵。
“你現在還想推卸責任嗎?你承認的,還來學校找我,逼着我打掉孩子的!”
男人冷哼:“你這樣,真的是可憐。”
看着車往前開,餘豔立刻追着:“站住,你說清楚啊!!”
江南柚開車來裴氏集團。
車速太快,差點跟裴元洲的車撞上。
男人及時的剎車,刮雨器晃動,把水霧擦掉。
他與女人四目相對,那雙眼睛明亮冬日,卻再也沒有自己的身影。
幾日不見,真的恍如隔世。
江南柚開門下車,匆匆測走過去。
裴元洲看着,很自然降下車窗:“什麼事?”
她出門很急,只穿着單薄的針織衫,冷的抱着雙臂。
“餘豔有沒有找你?”
裴元洲眯起眼,餘光看着倒車鏡。
餘豔的身影越來越大,很快就靠近。
聽到腳步聲,江南柚扭頭看去。
見對方面色慘白,哭的眼睛紅腫的樣子。
“班長,你怎麼在這?”餘豔一愣。
江南柚直接上前,擡手就是一巴掌。
啪——
餘豔被打的側過臉,半響都沒有回神。
“以後想死,別發短信,我沒空爲你收屍。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。”江南柚指着她,“你問問自己,究竟有沒有好好愛自己?”
餘豔看着,眼淚模糊了視線。
低下頭,腳邊的影子更是單薄。
她捂着嘴,失聲痛哭。
這世界上有多少人,其實最虧欠的就是自己呢?
也不想這樣,但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身不由己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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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着過頭,就變成了卑微下踐。
看着她哭,江南柚沒有阻止,在旁邊冷的搓手呼氣。
裴元洲看着女人的側影,眸光暗下。
對前女友很瞭解,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奈何就是在乎她,輕易就能牽動他的心,到現在仍然做不到視而不見。
他輕嘆一聲,下車脫下外套,走過去披上。
外套帶着熟悉的氣息,江南柚擡頭,看到肩膀上的大手。
“自己都要蔫了,還想去照顧別的花嗎?”
裴元洲爲她披上了外套,“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長記性呢?”
江南柚並不領情,直接扯下外套。
現在兩人的身份,做這樣的舉動都不合時宜了。
“還要逞強嗎?”
裴元洲手臂上搭着外套,神情有些無奈。
“我的事情,已經與你無關了。”
女人的話絕情,帶着刺骨的冷意。
裴元洲被冷的四肢僵硬,眸底更是幽暗。
“這是你的真心話嗎?”
“你清楚,我們已經不可能了。”
兩人說話時候帶着陣陣白霧,像是這段感情存在過,卻又很快消散。
既然註定沒有結局,就不必再去招惹。
江南柚斂眸,捏緊了手。
不再招惹,就是對前男友最後的尊重了。
餘豔蹲在地上,恍惚的擡頭。
看着男人眸底的光芒,若非是愛到了極致,根本不會有那種目光。
因爲她也有,眼睛是不會騙人的。
江南柚移開目光:“餘豔,我們走了。”
就算哭死過去,別人也不會感同身受啊!
她剛擡腳,卻被大力拽回去。
裴元洲緊緊地抓住她,見她還是那個姿勢不回頭。
他咬牙,直接丟了驚雷。
“餘豔一夜情的對象,不是我。”
“你說什麼?!”
此言一出,兩人皆驚。
餘豔瞪大眼睛,想知道真相,哪怕是深淵也會跳。
見她這個反應,裴元洲知道是有誤會。
“那個罪名,當年我是替裴江扛着的。”
驚天霹靂落下。
餘豔只覺得耳朵都在轟鳴,聲音尖銳的嘶吼。
“這不可能的!”
江南柚很是錯愕。
見她們這個反應,裴元洲鬆開了手。
這件事過去這麼久,早就記不清了,若不是當事人非要糾纏,早就這麼一直錯下去了。
“是你主動在酒吧,對裴江投懷送抱的都忘記了嗎?”
但這女人後面找到裴家,卻認定了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