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池對面岸上。
背對着的白髮男子發出痛苦不堪的聲音。
穆晚君在樹梢上觀察,微微驚訝:今晚他不應該毒發呀,難道解藥有問題?
若真如此,那給二師兄的藥必須得拿回來。
高出樹頂上,劍鋒有些着急,“怎麼還不過去?”
岸上白髮男子是他們找來演戲的,目的就是讓對方知道昨日的藥有問題。
若是對方發現,肯定會前來一探究竟,畢竟是試藥,會隨時觀察試藥之人的情況。
不過穆晚君原本是來抓冰雪蟾,只是恰好遇上。
穆晚君警惕打量四周,隨即一躍而下,“若是不想太痛苦,不妨讓我瞧瞧。”
得發現裏面的問題才能對藥進行改進。
對面男子噴出一口鮮血,嗓音微啞道:“好。”
穆晚君邊走邊將冰雪蟾抓進袋子裏,抓了十只才停手。
當距離男子只有一丈之遠時,她突然頓下腳步。
不對勁。
毒發嚴重的情況下,情緒更加不穩定。
而且會完全沒有理智可言。
不可能冷靜迴應她的話。
穆晚君意識到這一點後,警惕的後退兩步,眯眸打量四周,立馬發現草叢中有異動。
不好,有埋伏!
她迅速轉身往回跑。
暗處埋伏的人立刻現身,將整個寒池包圍,提劍襲擊而來。
穆晚君抽出腰間鞭子,身形靈活穿梭着,所過之處就會有人倒下。
白髮男子這時痛苦倒地,朝着她伸手,“救命……噗……”
假髮掉落在地,男子痛苦蜷縮着,渾身瑟瑟發抖。
穆晚君震驚:太心狠了,居然找的人來演戲,還讓對方真的中毒!
即便現在有心救人,也無法施救。
鞭子與劍碰撞,發出耀眼的火花,不斷有人慘叫出聲。
樹頂上,霄雲策眸色一凝,“實力夠強的,這手法似曾相識……”
劍鋒突然恍然大悟,“是那晚的女刺客!若真是她,那她巴不得傾月將軍死。”
霄雲策眉宇緊鎖,心裏疑惑。
究竟是什麼人?
不管怎麼想也想不出這麼一個女人出來。
醫術精湛,武功不錯,還跟傾月有仇……
此刻穆晚君已經將所有蒙面侍衛打趴下,回頭看地上中毒男子,發現已經身亡。
她也不敢多做停留,迅速往回跑。
霄雲策見狀,立馬一躍而下,攔住她的去路,“想走可沒那麼容易。”
穆晚君擡頭一看,震驚一瞬。
是霄雲策?
之前一直疑惑什麼人狼毒發作會在閒王府後山。
沒想到就是他!
難怪大婚之日會缺席,頭天夜裏就是他狼毒發作。
穆晚君恢復冷靜,裝傻道:“我與你無冤無仇,攔我作甚?”
“無冤無仇?”霄雲策彷彿聽到了天大笑話,“哈哈哈……你以爲裝傻充愣就能脫身?知道本王祕密之人都得死。”
說完就擡起手,五指成爪。
穆晚君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吸力,立馬穩住身形,雙腳還是不受控制往前滑了一下。
她急忙朝着霄雲策揮舞鞭子,趁機轉身就逃離。
走了沒多遠,前方就出現弓箭手。
霄雲策在後方,勾起脣角輕笑道:“今夜本王佈置了天羅地網,你是逃不掉的。”
“不過你有一個活命的機會,那就是治好本王的狼毒,治好傾月將軍的舊疾。”
話雖如此,但他不可能讓她活命。
待沒了利用價值之時,會將她碎屍萬段!
穆晚君活動了一下脖子,幽幽道:“不好意思,我這個人面對威脅時是寧死不屈。”
“若救你跟傾月這樣的爛人,那就是在助紂爲虐,是會遭天譴的。”
鬼女面具在這夜色下顯得格外詭異瘮人,眼間帶血淚,尖牙裂嘴……
“爛人”二字讓霄雲策心生不悅。
外界對傾月的評價最多的是巾幗英雄。
對他霄雲策的評價是戰神英雄。
第一次聽見“爛人”的評價。
霄雲策如同嚼着冰渣子,一字一句道:“你太猖狂了。”
說話間已經一記掌風朝她後方襲擊而去,強大的威壓讓鳥驚四散。
穆晚君瞬間側身躲開,快得如一道殘影。
強大的攻擊力襲擊在樹幹上,將樹幹劈成了兩半。
若是劈在人身上,恐怕就是血肉橫飛。
穆晚君一躍而起,藉着夜色穿梭在林中,朝着四面八方扔出石子。
劍鋒見四面八方都有異動,根本不知道往何方追,侍衛對着上方四處亂射一通。
穆晚君被一只箭擦傷手臂,最終還是成功逃離。
當霄雲策追出林子時,周圍已經一片寂靜,“本王遇到對手了,有趣……”
“嗐,徹底完了。”劍鋒十分惋惜,“經過這一夜後,她恐怕不會再出現了。”
“她還抓走了一袋子冰雪蟾,我就說這冰雪蟾怎麼變少了,原來是她偷了。”
一旦冰雪蟾數量減少,寒池中的毒性就會減弱,壓制狼毒的效果也會跟着變差。
霄雲策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,挪開腳蹲下身一看,發現是斷掉的藍色劍穗。
劍鋒看了後說道:“是她鞭子手柄上的吊穗,一個女子怎麼喜歡寶藍色?”
霄雲策將吊穗捏在手中,吩咐道:“調查京城中會鞭子的女子,一一排查。”
……
穆晚君回到屋裏就脫下夜行衣,“秋雲,將面具跟夜行衣藏好。”
梨雲:“是。”
穆晚君看了一眼手臂,發現只是破了一點皮,抹上金瘡藥就沒有再管。
現在已經知道狼毒發作之人是霄雲策,不敢再掉以輕心。
她立刻將冰雪蟾拿出來處理掉,若是“呱呱”叫出聲,或者跑出去,都容易被發現。
秋雲藏好夜行衣後回屋,“主子,您要連夜配製狼毒解藥嗎?”
穆晚君:“嗯,我已經確定藥有效果,儘量多做一點。”
有了上一次的經驗,這一次不用一次次調整配比,配製起來要快得多。
不到四更天就做好了,這才安心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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霄雲策回到思箐苑屋內,突然感應到牀上有人,“誰?”
就在他出手時,牀上傳來傾月的聲音,“王爺,是我。”
傾月起身將燭火點燃,一身薄透衣衫,讓身體輪廓若隱若現。
她含羞帶澀,邊朝霄雲策走去,邊脫衣衫,“王爺,妾身等您很久了……”
薄透衣衫緩緩滑落在地,往霄雲策懷裏靠去。
爲了今晚順利圓房,她看了不少春圖。
“王爺~”傾月摸索着解開他腰帶,手撫上他胸膛,眼眸深情迷離,“王爺,抱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