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沿着大街行駛,直接向城外走去。走出城外二十里地。
籲!…馬車停在路邊,周圍白茫茫一片,方圓一干米內看不見一個人影。
謝文婉掀開簾子詢問陸睿:“姓耿的怎辦?”
高森跳下馬車,一拳向耿大壯砸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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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耿大壯用了藥之後,反應本就比平時慢得多,此時因爲藥物產生效用的時間快一個時辰,所以,人看起來更是呆呆傻傻的。
所以,幾乎是高森一個人揍他,他基本不還受。
高森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人快要昏迷,還不解氣,又一腳踢了上去。
看着被打的渾身不能動彈的耿大壯,高森的一口惡氣也出了,陸睿這才詢問謝文婉。
“有解藥可以讓他清醒嗎?”
謝文婉:“有解藥,但他服用瞭解藥以後,不能保證他還像以前反應那麼快。”
陸睿:“只需要保證他清醒就行,有些問題我想在他清醒的時候問他。”
謝文婉:“行吧,那你把他嘴巴張開。”
謝文婉餵了一顆解藥給耿大壯,片刻後耿大壯回過神,看見陸睿幾人,再看看周圍白茫茫一片,他想起了自己乾的傻事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不由得苦笑一聲。
“老陸,看來最後還是我死在你手上。”
陸睿居高臨下的看着他:“爲什麼?”
耿大壯苦笑:“爲什麼,我也不知道爲什麼,或許我只是不甘心。”
“我們與瓦勒人打了這麼多年,現在明明是我們佔着優勢,明明我們可以趁勝追擊,將瓦勒人打得落花流水,爲何要放棄?”
“朝廷一句話,說停戰就停戰,那這些年我們死去的兄弟算誰的?”
“瓦勒人本來就間詐,他們之所以要講和,是因爲他們國庫空虛又內亂無力再戰,等過兩年他們修生養息回過神來,必然再來犯。”
“所以,我不想講和,我要繼續跟瓦勒人打,直到把瓦勒人打得斷子絕孫。”
陸睿:“這與你配合盧柯宇攻下指揮所有什麼關係?”
耿大壯看着陸睿突然笑了。
“老陸,你難道不知道朝堂上又多少人恨不得你去死?”
“想要繼續跟瓦勒人打的可不止我一人,事到如今,我也不瞞着你,裴中軍還有盧柯宇他們都跟朝廷中的主戰派有關係。”
“只要把你拉下馬,他們就有辦法破壞談判。”
“我不管誰來主導談判,我只要能夠跟瓦勒人繼續打就行。”
陸睿冷笑:“跟瓦勒人繼續打,那你知不知道,這些年不止只有瓦勒人國庫空虛,我們大慶也一樣因爲年年打仗而快耗不起了。”
耿大壯:“我雖然是個粗人,也知道大慶地大物博,一點軍餉還是能湊出來的。”
“況且,越是這樣越要打下去,只有當瓦勒徹底臣服的時候,瓦勒人才會每年向大慶繳納貢歲。”
“而現在所謂的和平談判,互市開放,這明顯是在給瓦勒人便宜,我們大慶什麼便宜都得不到。”
陸睿:“沒有戰爭,兩國的百姓都能享受和平,難道這不好嗎?打仗,死那麼多人,你不厭倦嗎?”
耿大壯:“我們大慶現在實力佔據上風,大慶的百姓有能力享受和平,而且瓦勒人死得更多。”
陸睿:“每年有那麼多瓦勒人衝過邊境在大慶的村莊燒殺搶掠?受傷害的全是老百姓。”
耿大壯:“那是管理的問題。”
陸睿見耿大壯執迷不悟。
“你以爲朝廷裏爲什麼有人要支持繼續打仗,那是因爲他們可以從軍餉和糧草中獲利。”
“他們根本不在乎邊疆戰士的死活,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。”
“老耿,這麼多年了,你有多少兄弟在你眼前死去,我以爲你是最厭惡戰爭的。”
“我沒想到,你竟然想要繼續打仗。”
耿大壯爲自己辯解:“我打仗是爲了大慶,是爲了昆州的百姓,不是爲了我自己.”
“老陸,你實在是太過理想化了。”
“你知道昆州埋了多少瓦勒人嗎?這些人不清理出去,你就想跟瓦勒人談合作?”
“連裴中軍的女人都能是瓦勒間諜,你能想象大慶軍中有多少官員是被瓦勒人滲透的。”
“這些人不清楚,就跟瓦勒人停戰,這是對昆州百姓的不負責人,我這樣做也是對昆州的百姓,對大慶的百姓負責。”
陸睿大吼一聲:“別說你是爲了大慶的百姓負責。”
“你我曾經都因爲有人剋扣糧草,差點命喪戰場,這些你都忘了?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會跟他們合作。”
“耿大壯,我陸睿錯看了你這個兄弟,你自己了斷吧,我給你一個全屍。”
陸睿轉身離開,耿大壯看着陸睿決絕的背影,有些害怕了。
“老陸,你不能殺我,我雖然利用你對的我信任給你用了迷藥,關了你,但我並沒有要你的命啊。”
謝文婉驚訝,原來陸睿是這樣被着道的。
陸睿轉頭冷冷的看着他:“這就是我與你我不同之處,我發現背叛之後,必定是斬盡殺絕。”
耿大壯:“老陸,你還用的着我,軍中現在有多少人蔘與了這次圍攻指揮所,我比你清楚。”
“而且黑士城一直是我在防禦,哪裏是對抗瓦勒的第一線。”
陸睿轉頭冷冷的看着耿大壯:“那又怎樣?你忘了那些人是我交到你手上的。”
耿大壯癱軟在地上,長安和長平兩人走了過來,看着他眼神中全是蔑視,本以爲是一個直至生死於外的,結果竟然是個怕死的。
長安丟下一把劍。
“耿將軍,自己動手吧。”
耿大壯將地上的劍撿起,眼神中滿是不甘,他耿大壯怎麼能怎樣憋屈的死,要死也是死在戰場上,拿起劍手一揮就要向陸睿擲去。
只是擡起的手還沒放下來,胸膛上已經插了一把匕首。
耿大壯擡頭不可思議的看着陸睿。
“老陸…”
隨即撲倒在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