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肆是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人,之前爲了任務沒能給家裏說。
現在公安都光明正大通知莊慶榮和劉文秀了,證明這次的任務失敗了,已經沒有了保密的必要。
他嘆了一口氣,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莊如意,把黃易加做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。
劉文秀聽着莊肆的描述,倒吸了一口涼氣,一旁的莊慶榮更是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。
“他和間諜合作叛國,就是爲了拿點錢?”
華國的今天都是他們在場上一刀一槍拼回來的,莊慶榮沒法想象有人會爲了錢出賣自己的國家。
黃家也是從大院出去的,上一輩都是爲祖國流過血的真爺們,怎麼就出了黃易加這麼一個丟人的東西。
莊肆與他們的想法差不多,提起來黃易加臉上佈滿了生氣。
“以前也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,真給我們大院丟臉。”
他跟兩個長輩一起討伐黃易加,言語中都是對黃易加的不屑。
莊如意本來在旁邊坐着,生怕家裏房產證都被人換成了假的這件事情影響到她。
等了很久都沒人把這事兒跟她扯上關係,莊肆等人似乎也沒有要怪她的意思,她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在莊慶榮怒氣衝衝地罵了一句後,莊如意立馬接上:“爸,你別說話這麼難聽,易加不是這種人。”
大院裏出去的孩子竟然爲間諜做事兒,這不僅是黃家的恥辱,更是整個大院的恥辱!
莊慶榮的怒氣完全壓不住,哪兒能聽得進去莊如意的話。
他當即就反駁了回去:“怎麼不是這種人,真相都已經擺在眼前了,難道還有假?”
劉文秀與莊慶榮同仇敵愾:“要是只換了我們的房產證爲了自己賺錢,最多說一句他太貪了,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只會痛心。他竟然敢和間諜合作,就該死!老莊,他會喫槍子嗎?”
莊家和劉家的老爺子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,那些年沒少喫苦。
連年征戰留下的陳年舊傷,一直都折磨着老人。
黃易加這種背叛的行爲,是個三觀正常的人就不能容忍。
莊如意聽着他們越說越過分,心裏挺不是滋味的。
她這人向來記喫不記打,莊慶榮和劉文秀都沒怪她,她立馬忘記了自己還是“待罪之身”,當即站出來爲黃易加辯駁。
“你們話別說得那麼難聽,易加哥哥纔沒有那麼壞,說不定這是有人冤枉他呢?”
莊如意越說越激動,把得意忘形幾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。
莊慶榮三人被她這三觀不正的發言氣到了沒來得及說話,她仗着自己還有父母幫襯,轉頭就把這口鍋扣在了唐多鈺身上。
“你沒來京市之前我們都好好的,你來了之後這也出了問題那也出了問題,都是你的錯!”
莊如意的臉色難看,看向唐多鈺的時候也帶上了挑釁。
最怕蠢人的靈機一動。
莊如意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,一激動還往前走了兩步,口口聲聲要帶着唐多鈺去公安局說清楚。
唐多鈺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莊如意,並沒有反駁,冷笑了一聲擡起了手。
她擡手的這一瞬間,黃易加被打的渾身血肉模糊的樣子突然重新回到了莊如意的腦海中。
在餐廳外面被唐多鈺甩了兩巴掌的臉突然就疼了起來,已經快到唐多鈺身邊的莊如意立馬後退了兩步,藏在了劉文秀身上。
“媽,她打我,你看她現在當着你的面還要打我,這個女人可壞了,你們快把她趕走啊!”
劉文秀一把甩開了莊如意,任由她暴露在唐多鈺的視野中。
“你別叫我媽!”
她怒氣衝衝地盯着莊如意:“我一直覺得你雖然有點任性,但是大道理都是懂的。黃易加做出來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兒你還給他說話,你再站在他那邊,你也給我滾出去!”
“媽……”
莊如意呆滯地看向劉文秀,眼裏充滿了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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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來沒見過劉文秀這麼生氣過。
劉文秀沒理會她的無措,反而轉身看向了唐多鈺。
“多鈺,你說得對,她就是該打!都怪我和老莊覺得她是個小姑娘,從小也沒忍心下手。以後她再敢當着你的面無理取鬧,你直接打。”
莊如意絕望的看着親媽的臉色越發冰冷,還從手腕上拿下了一直戴着的鐲子。
“這鐲子就當媽給你的謝禮,謝謝你幫我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!”
劉文秀的話越說越難聽,莊如意覺得十分刺耳。
她跺了跺腳:“媽,你怎麼能這麼說我,你……”
眼瞅着劉文秀的臉色有點發紅,唐多鈺還生怕真給她氣出個好歹來。
不管劉文秀說得是真話假話,她真心覺得莊如意有點煩了。
沒讓莊如意把話說完,唐多鈺徑直往莊如意站着的方向走去。
家裏沒人站在自己這邊,莊如意看着唐多鈺一步步靠近,腦海裏血肉模糊的黃易加更清楚了。
“你別打我,別打我!”
她尖叫了一聲,再不敢待在這兒,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“砰——”
莊如意的聲音消失,直到樓上傳來了關門聲,劉文秀才泄了渾身的力道,癱軟在了沙發上。
“多鈺,還是要謝謝你。這丫頭果然不打不行,要不是你,真讓她口無遮攔地出去亂說,我們莊家這次也不好過。”
她和莊慶榮對視了一眼,兩人都看出了對方臉上的苦澀。
莊如意和黃易加兩人都快要訂婚,雖然沒有大肆宣揚,但是圈子裏知道的人不少。
現在爆出來黃易加是間諜,別人可不會管莊家有沒有被影響到,只會戴上有色的眼鏡看莊家。
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,莊慶榮看向了莊肆:“你們倆也參與進這次的活動了?”
在莊肆點頭後,他不由鬆了一口氣。
“咱們總算還有點轉機,不至於被黃家這遭瘟的小子拖累到死。”
莊肆和莊如意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莊慶榮也沒忍住重複了一遍媳婦的話。
“孩子不打不成器,都怪我們倆以前太放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