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明面上去幫助他自己做不到，那暗中去調查一下盛家的事情應該也不難。
顧以寧咬着牙，內心深處不斷浮現出無法表露出來的情緒。
直到林澈再一次出聲喊了她的名字。
“以寧，你是位很優秀的醫生，我不想失去你。”
在醫院裏，林澈是離顧以寧最近的地方。
在工作時，他也時常會去想顧以寧會怎麼去做，這更讓他多了不少樂趣。
而現在，顧以寧想要辭職，如果這層關係都保不住的話，那他日後跟顧以寧將沒辦法再輕易見面了？
“林醫生，我沒辦法再工作了。”顧以寧依舊低垂着目光不看他，內心深處同樣搖擺不定。
這是她熱愛的工作，要她放棄當然也會不高興。
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下來，幾秒過後，林澈才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，說道：“好吧，我尊重你的選擇。”
顧以寧沒看到的是，他的眼瞳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危險。
“那這之後，你有什麼打算嗎？”林澈接着將話題引到她身上，無比認真的問她。
顧以寧輕輕搖頭，“暫時還不知道，可能會回顧家吧。”
“以寧，如果你是覺得這次自己沒做好就想離開醫院的話，我還是建議你再堅持堅持。”
“也不單單是因爲這一件事。”顧以寧下意識撫上小腹。
這個動作頓時刺激到林澈，他緊緊盯着女人平坦小腹，心中卻多了一抹異樣。
他看着對方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，你懷孕了？”
懷疑的語氣中又好像帶着堅定，林澈難以置信的看着她，好像已經認定了答案。
他知道兩個人已經簽訂離婚協議書，卻沒想過這種可能。
緊盯着女人的眼眸，林澈迫切的想從她的眼中看到否認，卻一無所獲。
沉默已經是一種答案。
“你和盛嘉遠已經離婚，你是準備將孩子留下來嗎？”
寂靜的客廳內，顧以寧只感覺到一顆心瘋狂跳動着，不知道怎麼的，她有些逃避林澈的詢問。
木訥的點了點頭，顧以寧的聲音都變得輕飄飄的，“孩子是無辜的。”
“但你和盛嘉遠已經離婚，你明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，不是嗎？”林澈質問，語氣又慢慢沉下來，帶着幾分很容易被察覺到的顫抖。
是因爲顧以寧還喜歡着盛嘉遠嗎？
否則她怎麼會做這種決定？
“我不知道。”
質問的語氣彷彿變得刺耳，顧以寧止不住搖頭。
或許是因爲林澈對她來說是朋友一樣的存在，她便露出了內心的脆弱。
爲什麼不開始新生活？她也想問問自己，爲什麼不能果斷一些開始新的生活呢？
這個孩子明明可以不留下，完完全全告別那段失敗的婚姻不好嗎？
但每次她這樣想，內心又會出現盛嘉遠的名字。
她做不出決定。
“以寧，不要留下這個孩子，好不好？”
不知道什麼時候，林澈坐在了她的身側，聲音溫柔的不像話。
“……”
顧以寧感受到了陌生的氣息，無比警惕的扭頭看過來，又下意識的偏離開視線。
“讓我在想想吧。”
氛圍變得不太對，顧以寧想要擺脫掉這種奇怪的感覺，身子小幅度的往旁邊閃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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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醫生接下來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啊？辭職流程的話我會盡快去處理的……”
言下之意，是想讓林澈自覺離開。
她匆匆撇了一眼，身邊的人一如往常那樣溫潤，眼角眉梢都自帶笑意一樣。
明明是如此溫和的樣子，顧以寧卻感覺到一抹危險。
“以寧，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？”說話間，林澈更加逼近，修長的手搭在顧以寧的手背上，指腹輕輕摩梭。
“我喜歡你，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。”
顧以寧第一次來醫院實習時，只穿了一身簡單休閒的襯衫牛仔褲，扎着高挑馬尾的女孩只是站在那，林澈便呆呆地看了好幾秒。
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一見鍾情。
隨後，在整個實習期間，他時刻關注着這個長得漂亮能喫苦的優秀女孩。
後面她留在醫院工作，林澈也始終關注她。
在知道顧以寧已經結婚那天，他做了很多從未做過的事情，情緒失控將家裏砸了個稀巴爛。
也是在那晚，他將顧以寧的現狀調查了個遍，還買了他們婚房後面的房子，只想要和她更靠近些……
如今，他離顧以寧最靠近時，又被告知這樣的話。
林澈覺得，他已經剋制不下去了。
“以寧，你看看我吧，看看我好不好？”林澈扣住她的手指，不給顧以寧任何逃跑的機會，半個身子也傾身過去，另一只手撐在沙發那側，完全將顧以寧箍在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