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媽媽嘖的一聲,“可惜了。”
本以爲扣了韋映雪便是扣了一只會下蛋的金雞。
卻原來那系統裏的東西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。
需要積分換,就沒意思了。
韋映璇推測:“我猜她那虛擬鋪子裏並無太多東西供她換取,少量可換之物也不能叫她輕鬆置換成金銀,若能直接換金子,她根本無需費盡周折開香鋪子。”
若那虛擬鋪子輕易便能叫韋映雪過上人上人的日子,她做事便會爲所欲爲,便會底氣十足毫無忌憚,哪裏還會甘心依附宋拓。
一整個下午,她們坐在一起討論韋映雪的系統,討論她那個虛擬鋪面到底價值幾何,也討論是否任由宋拓將韋映雪的祕密獻給他背後那人。
最後得出結論,韋映雪的祕密,於她們無用。
她的系統限制過多,雖有奇妙用處,卻只服務於韋映雪本人,也只她一人能瞧見。
便是說,若想得到這些物資,便要全方位控制韋映雪,還要輔助韋映雪通過這系統源源不斷掙到積分用於兌換。
若放手讓她掙積分,卻無法保證她將系統獎勵都老實交出來。
韋映璇可未忘了,上輩子遠兒是韋映雪獻祭給那系統的競爭對手,峯哥兒每每勝出,系統便要懲罰遠兒愚笨幾分。
那系統很邪門,竟帶有殘酷的競爭性質。
韋映璇便十分排斥利用它,只希望它消亡在這世界。
她道:“宋拓背後那人知曉韋映雪的神奇手段,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想必十分狂熱。若那人權勢足夠大,韋映雪有生之年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天日,也算她的報應。”
二嬸也贊成她的想法,“韋映雪此人閱歷不足,認知淺薄,目光短淺智慧也有限,落入厲害之人手中她便極難翻身,宋拓背後那人定會將她遏制的死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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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芸此前暗暗崇拜韋映璇,覺得她年紀輕輕,手段智計都十分卓絕。
今日見了許容齡,更覺得許容齡反應敏捷,講話又犀利,三言兩語直擊要害。
她聽韋映璇與許容齡講話,覺得這一下午在韋府收穫極大。
回宋府後,她尋了個機會對宋拓吐露此事。
是以香鋪子爲切入點。
“香鋪子生意極好,關門可惜了,妹妹人在莊子,但妾身記得她那宅子裏還有些庫存,便去拿香水。”
“翻遍所有屋子,倒是取到了香精,只是未見方子,未見制香設備,更不見香料,只幾個兌香精用的琉璃瓶,妾身便想起當初忠良無意間說的話,他說他母親能空手變出香精來。”
“只要她一個念頭,一瓶香精便憑空出現在她手中,她根本無需辛苦制香。”
宋拓覺得很可笑,“無稽之談。恐怕是在何處學了雜耍,雕蟲小技而已,如此荒謬之言也只你們婦人相信。”
蘇芸也跟着笑,“妾身哪裏信了?妾身也覺得孩童之言不可信。”
又道:“若是真的該有多好,若妹妹有道行,將她敬獻給皇帝便可立下大功一件,宋府可輕輕鬆鬆重振門楣了。”
她很會攻心,無意一句,卻叫宋拓入了心。
重振門楣,他做夢都想重振門楣。
他卻又低落起來,韋映雪哪裏會修道行,若有道行,怎會甘心被關在地窖。
這幾日他一直在苦惱,如何才能擁有打動那位的籌碼,得以藉着他的勢重新翻身。
他親自去那人最早見他的那處茶樓,找到當初的小二帶話,小二卻十分冷漠,告訴他認錯人了。
分明是不想見他了。
又過兩日,孫媽媽從外頭辦事回來。
神神祕祕道:“老爺,老奴今日聽莊子上下人說,姨娘很有些邪門!”
宋拓不動聲色問:“如何邪門?”
“她喫飯不配合,婆子動手打了她,夜裏卻透過地窖門瞧見她口中竟吐出一顆火紅的金丹,環繞着她周身幾圈,像是療傷那般,次日她傷口便奇蹟好了!”
自然是買通了下人胡編亂造的。
孫媽媽卻口沫橫飛,煞有介事。
似真似假,假假真真,叫宋拓心緒紛亂,失了判斷力。
這次宋拓未嗤之以鼻,他面上竟有些恍惚。
轉天他讓人去叫莊子上的林婆子來書房回話。
與孫媽媽所說一致。
“你告訴韋映雪,她可以離開地窖過舒坦日子,不過卻有條件,她要繼續給香鋪子提供香水,確保香鋪子順利經營下去。”
“若她答應了,你便去採辦香料和制香器具,她若提出要獨自一人制香你也答應她,給她提供一間南北向的邊房,要靠側邊的,在側牆邊鑽細細的孔眼,請人不分晝夜觀察她的一舉一動。”
此事毫無疑問,韋映雪答應了。
有寬敞屋住,一日三餐供給,比在地窖受折磨好多了。
她只需繼續給香鋪子提供先前提供的三種香水,於她來說小菜一碟,若能慢慢麻痹了看守她的婆子們,便可找機會逃脫。
如此,窺伺的下人在韋映雪制香的第二日下午便查到了她的貓膩。
“老爺,韋姨娘她根本不會制香,她將那些香料用榔頭砸碎,隨意磨些粉末泡在水中故弄玄虛,實則用邪術變出一瓶香精來!”
“奴才們眼睜睜見她手裏憑空多一瓶香精來,瓶子十分古樸,與老奴給她備好的瓶子不一致。那香精想來濃度頗高,一次兌不完,她將剩餘的藏在水缸後,全被奴才們從東牆眼孔裏看的一清二楚!”
“老爺!韋姨娘恐怕是妖孽,您須得儘快處置她!”
宋拓心情十分複雜。
他既不像林媽媽那般驚恐不安,也未覺得不可思議。
是躁動。
他希望此事一錘定音,莫要再有變動。
他已迫不及待用韋映雪做籌碼去見吳王世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