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師進屋後，哈哈大笑：
“想通就好，以後你作爲陛下的女人，對待後宮其他嬪妃同樣不能心軟。她們沒有一個是善茬，若是太善良，保證你活不過三日。”
穆芸嬌：“……”
南疆帝就做夢吧，怎麼可能會喜歡他那種噁心的男人？
要不是爲了擺脫聖女身份，怎麼可能會忍着噁心讓他調系？
她表面上還是笑容溫柔的開口，“多謝祭祀師提醒，你幫了我，以後也少不了你的好處。”
看胎兒是男是女，還得有穆芸晚的東西做媒介。
於是穆芸嬌立馬讓下人去客房那邊。
隨後以打掃房間爲由，偷偷從包袱裏拿出貼身的一件裏衣。
返回聖女寢殿後，穆芸嬌問道：“有沒有讓他們給發現？”
下人搖頭，“沒有，他們都在外面商量離開聖女殿的事，沒有注意奴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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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芸嬌聞言，鬆了一口氣。
沒有注意就好，心裏始終有些心虛。
隨後祭祀師讓人端來一盆子清水，剪下穆芸晚貼身衣物一角。
嘴裏唸唸有詞，衣角瞬間燃氣火焰，化爲灰燼掉落在水盆裏面。
一滴血進入水中，手指在水盆上方畫着看不懂的圖案，閉上眸子，嘴裏唸唸有詞。
很快祭祀師額頭上冒出汗珠，臉上表情凝重。
不一會兒，水中出現一抹圓月。
穆芸嬌見狀，開心道：“是圓月，是女兒。”
水中現圓月是女兒，現半月就是兒子。
祭祀師收回手，睜開眸子嘴角上揚道：
“恭喜聖女得償所願，她這衣物我就帶走了，還得提醒你一句，待轉移契約後，月底冰蛭蠱王得不到進食，所有蠱蟲會因爲它的暴動而失控。”
不等她說話，說完便轉身離開。
穆芸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，冷笑道：“失控又如何？我可不關心。”
她現在只想得到自由自在的生活，走出這個讓人壓抑的地方。
秀雲臉色卻變得凝重，“主子，不如提前想想辦法應付吧，蠱蟲暴動，恐怕巫蠱族周圍的人都得遭殃。”
穆芸嬌：“你心軟了？”
秀雲：“不是心軟，是怕會怪在你頭上，到時候你會很麻煩。”
穆芸嬌淡笑，“放心，離月底還早，到時候我已經離開了。”
……
一條寬敞的管道上，穆芸晚坐在馬車內。
掀開窗戶簾布，看着外面的風景。
車伕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，笑容慈祥道：
“聽你口音不是南疆人吧？倒像是東凌人。”
穆芸晚淡笑迴應，“對，我是東凌人，來南疆差不多半個月了。”
剛說完，她就皺緊眉頭，感覺肚子一陣絞痛。
她面色痛苦的捂住肚子，急忙出聲道：“師傅，停一下馬車，快停一下……”
越來越疼了，臉色變得煞白，毫無血色。
啊……
“肚子，好疼……”
她急忙從空間拿安胎藥吞下，但根本無濟於事。
車伕急忙將車停在了路邊，“怎麼了？不會是要生了吧？”
穆芸晚滿頭大汗，艱難的搖頭，“不……不可能生，才……六個月，啊……”
車伕急得團團轉，周圍沒有能歇腳的地方。
“要不，我趕快點兒，到最近的鎮子上找大夫。”
穆芸晚心慌了，她自己就是大夫。
清楚的知道，此刻肚子的疼痛不簡單。
“來……來不及了，啊……”
肚子時而很撐，時而彷彿有東西在攪動一般。
她心裏隱隱感覺到，孩子快沒了。
眼淚從眼角滑落，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，爲什麼會這樣？爲……什麼？”
就在這時，簾布被掀開。
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。
穆芸晚神情痛苦，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。
擡眸看去，驚訝的發現是東凌國的國師大人。
來不及想爲何他在此處，伸手求救。
“國師大人，救……救救我的孩子，求你……救救孩子。”
他神情凝重，皺眉道：“不用叫我國師，在這裏叫我孟叔就行。”
隨即伸手放在她肚子上，神情變得更加凝重。
穆芸晚疼得快要暈厥，“有……救嗎？孩子怎麼樣了？”
孟熾嘆息搖頭，“保不住了，有巫蠱師人在對你的孩子出手。”
穆芸晚：“！！”震驚無比。
心疼得難以呼吸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。
她自問在這裏沒有得罪過誰，爲何要如此害她？
啊……
下身涌出一股溫熱，血水涌出。
六個月的孩子，已經成型。
哪怕胎死腹中，生下來也會是完整的屍體。
可現在確實血水！
孟熾看見血水那一刻，仰頭閉眸深嘆。
“太狠了，孩子竟然化爲了血水。”
穆芸晚：“……”
血水……竟成了血水……
孩子，你該有多絕望，多疼啊？
腦袋彷彿被重物擊中，嗡嗡作響，昏昏沉沉。
再次醒來時，已經是第二天清晨。
睜開眼後，望着帳頂愣了許久，隨後擡手去摸了摸肚子。
眼淚又流了下來，聲音沙啞，脣瓣微顫道：
“竟然不是夢，孩子真的沒了。”
心疼得難以呼吸，比任何時候都要疼。
“我作爲大夫，救過很多人，卻救不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這時，一個扎着雙丫髻的十三歲小丫頭走到了牀前。
用溫熱的帕子爲她擦拭臉頰，安慰道：
“別太難過，等你養好身子，孩子還會再投胎到你肚子裏面。
師父說，目前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，隨後想辦法找出背後害你之人。
我叫晶晶，這段時間就照顧你，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。”
穆芸晚雙手緩緩縮緊，眸中閃過滔天恨意。
孩子……你放心，娘會爲你報仇。
讓害你之人通通陪葬！
……
都城聖女殿。
宮內來人，準備了豪華花轎等候在外面。
一位公公在聖女寢殿外，恭敬道：
“現在該叫嬌貴人了，攆轎已經在外面等候，請嬌貴人入宮。”
秀雲走了出來，對他做了一個噓聲動作。
“小點兒聲，你回去告訴陛下，入宮得等等，目前不能大張旗鼓。
若是被巫蠱族知道了，嬌貴人也會很麻煩，等嬌貴人處理好族內之事，再名正言順的進宮。”
公公聞言，有些左右爲難。
秀雲立馬將一個荷包和一袋兒銀子放在他手裏。
“荷包是嬌貴人送給皇上的，這銀子你就拿去喝茶。”
公公看在錢的份上，喜笑顏開。
掂了掂銀子後，點頭道：“行，這種事的確光明正大更好，小的一定告訴陛下。”
待公公離開後，穆芸嬌的身影才走了出來。
手裏拿着一封打開的信，嘴角勾起淺笑道：
“原來陌連晟小時候是認錯了人，難怪那時好奇他爲無緣無故對我好，還反覆說好幾次長大會娶我。”
說着將信撕成了碎片，“你去客棧告訴陌連晟，之所以找不到人，是因爲她已經回東凌了。”
現在是時候該離開了，免得夜長夢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