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家大門口的這一場鬧劇,是唐多鈺走向整個大院的第一步。
當天家家戶戶的餐桌話題幾乎都是王玲玲和莊家的糾葛,唐多鈺自然是重中之重。
她直接把王玲玲從莊家扔出來就算了,莊家竟然還沒有一個人阻止。
“莊肆這位新媳婦是個狠人。”
“也是個有手段的。”
“……”
與王玲玲想象中大院的人都排斥不同,反倒是因爲她敗的太徹底了,大家對唐多鈺的態度都更慎重了。
一個有手段不在乎別人眼光,還能讓莊家上下都贊同她的人,由不得別人不慎重。
莊肆作爲大院第三代中的佼佼者,本身就吸引了不少關注。
他與唐多鈺在滇省的時候天高皇帝遠,別人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見不到人,自然都無用。
現在人都帶回來了,他們倆因爲王組長那邊還沒有出最終結果,短時間內不能離開,一時間投入在他們身上的關注就更多了。
不到一週的時間,莊肆接到了好幾個邀請。
“都是些以前的朋友,我也好久沒回來了,聽說我回來了還結婚了,都想見見你。”
莊肆拿着兩個邀請函放在唐多鈺面前,簡單講了一下自己和邀請人的關係,詢問唐多鈺的意思。
唐多鈺拿着邀請函並沒有細看,反而是先看莊肆:“你想去?”
如果不想去,這邀請函應該到不了自己手裏。
莊肆也不會瞞着唐多鈺,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如意和黃易加差點成婚,圈子裏知道的人不少。現在黃易加被抓,即便爸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,可還有人不相信。”
他們所處的地位就決定了很多話都沒那麼單純,莊肆不否認給邀請函的人算是他的朋友,只是這見面絕對不止老友敘舊那麼簡單。
最近莊慶榮在單位也面臨各種打探,莊肆都看在眼中,但奈何他還不能歸隊,也幫不了什麼忙。
唐多鈺點頭:“怪不得如意最近都不去上班了,她單位也有人找麻煩?”
莊肆沉默了片刻,不知道怎麼回答唐多鈺的問題。
莊慶榮有能耐有地位,都有不少人明裏暗裏試探,更不用說莊如意了。
她平常本來就不會做人,得罪了不少人。
黃易加在大院裏算是中下的那部分了,在外面可不是,莊如意也沒少帶着黃易加去他們藝術團炫耀。
以前她炫耀的有多快樂,這次就能被人奚落的多慘。
提莊如意這個妹妹,莊肆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。
“算了,她那邊先不管,反正藝術團的工作本來也幹不了多久。如果她能收心藉此機會去上上學,改一改這炫耀的毛病,也是件好事兒。”
莊如意囂張了太久,這次可真是被黃易加連累慘了。
身爲家人莊肆自然心疼,不過這些都是莊如意往日種下的因,現在別人也沒辦法。
他沒再提莊如意,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眼前的邀請函上。
“去嗎?”
反正閒着也是閒着,唐多鈺對此沒有意見。
莊肆覺得有必要去,她答應了跟着莊肆一起去看看。
——
這場宴會定在京郊的一個小莊園裏,發起人是大院裏的另外一位風雲人物——孟凡宇。
莊肆簡單給唐多鈺提前介紹了一下,孟凡宇的家世跟莊肆一般無二,不過兩人在長輩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天差地別。
孟家老爺子前兩年還沒挪到熱河去養老的時候,見天兒地追着孟凡宇這個親孫子打,反倒是看到莊肆就跟看到了親人一樣。
提起來這些陳年舊事,莊肆的眼裏閃過了狡黠,比平常靈動了許多。
“他不喜歡部隊和官場,一心只想着做生意。老爺子們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,因爲前些年的政策,都覺得做生意是不務正業。”
孟凡宇選擇了一條在老一輩看來從開頭就廢了的路,孟老爺子的嫌棄完全是放在了明面上。
特殊的時代背景下,總有些人會有自己的堅持。
唐多鈺理解老爺子對孟凡宇的恨鐵不成鋼,只是在路上看着莊肆的表情,她的臉色也變了變。
“你確定你和孟凡宇真的是好朋友嗎?這聚會可別變成了鴻門宴。”
也不怪她這麼說,實在是莊肆目前的表情太像反派了。
提起來大院裏的老爺子們對他們倆截然不同的態度,莊肆的笑聲讓唐多鈺覺得眼前這反派已經沒救了。
意識到自己笑得太放肆了,莊肆咳嗽了一聲,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嚴肅。
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,我和凡宇兩人從小就認識,兩小無猜,老爺子們都是在開玩笑,要心眼多小才能因爲這個生氣?我們真的是好朋友,你就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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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了,莊肆不解釋還好,一解釋唐多鈺更覺得心慌了。
聽聽他這說得都是什麼話,心眼小才能生氣?老爺子們都是在開玩笑?
這語氣也太像是既得利益者的炫耀了,如果莊肆一直在孟凡宇面前也這麼說話,他們的關係肯定好不了一點。
唐多鈺腦補了一場大戲,本來對這場聚會漫不經心的態度也立馬改變了。
她身邊這男人雄赳赳氣昂昂的不像是要去聚會的,反倒像是找茬的,她可要做好準備。
莊家到聚會的地方也不是很遠,開車大概一個小時左右,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莊園。
唐多鈺倒是稍微有點方向感,大概估摸到了這塊是後世奧運會後房價飆升的湯泉聖地。
這會兒周圍還都很偏僻,他們一路從城鎮到村裏,甚至還越過了好幾個村子,纔看到了氣派的莊園。
“這莊園……是以前就有的?”
佔地超大的歐式莊園,遠遠望去就寫滿了奢華,與隔了十公里不到的村子放在一起,給人一種奇怪的割裂感。
莊肆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兒,輕車熟路的把車子停在門口,才得空回答唐多鈺的問題。
“當然不是,這是孟老爺子去熱河後,孟凡宇偷偷蓋的。如果讓孟老爺子知道他這做派,指定會打斷他的腿。”
莊肆說着下車準備給唐多鈺開車門,突然從他們身後冒出了一個聲音。
“好你個莊肆,又在這兒說我壞話,你是不是想打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