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她的目的是一樣的?
唐多鈺有些詫異:“你剛纔跟我進院子了?”
她怕驚動陶家老兩口,在陶瑞房間的時候十分小心,一直沒發現周圍有人。
如果莊肆剛纔跟着他一起進去還沒被她發現,莊肆的身份就有點可疑了。
唐多鈺想起來上輩子看的電視劇中建國後層出不窮的“行走的五十萬”,心頭浮現出了一點點猜想。
該不會讓她碰到活着的“五十萬”了吧?
要不要上報,這個年代抓到“行走的五十萬”,能得多少獎勵?
莊肆對唐多鈺的猜測毫不知情,只是莫名覺得身上有些發冷。
他抖了抖雞皮疙瘩,感慨了一下這破天氣是越來冷了,轉頭略微帶點尷尬的給唐多鈺解釋他來這兒的目的。
“我們在林子那爭吵的時候,他偷看我們,好像還誤會了,事後說……什麼你那什麼性什麼花之類的。
當時我想給他個教訓,這小子跑得快我沒追上。後來越想越氣,準備晚上來找他。
你來之前我已經到他們家院子裏,等你來了才藏在門後的。”
莊肆說了一大半真相,但能讓他都氣到半夜來放冷槍,肯定不止這麼簡單。
陶瑞這小子非但在莊肆面前大放厥詞,事後還找了“兄弟”去堵莊肆,想要給莊肆一個教訓。
恰逢莊肆發現了點失蹤的孩子蹤影,正在追人,被這麼一耽擱,追查了許多天的線索又斷了不說,恐怕還打草驚蛇了。
找人失敗後他越想越氣,實在是耐不住性子,這纔來準備給陶瑞一點教訓。
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唐多鈺,還目睹一場唐多鈺教訓渣滓的大戲。
回想起以前村子裏傳的唐老大家的丫頭喜歡陶瑞的流言,他低頭撇了撇嘴。
村子裏這些人傳閒話真是不帶腦子,分明是那陶瑞上趕着找人唐多鈺,這丫頭都不帶理的,她能看上陶瑞這種軟蛋?
莊肆沒有細想自己爲啥會想起來村子裏的流言,注意力始終在唐多鈺身上。
“我真的沒有跟蹤你,之前的也只是個誤會,我沒有那個意思。
如果之前冒犯你了,我給你道歉。”
他對唐多鈺的懷疑都消散了,說話的態度十分客氣,與之前帶着猜忌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唐多鈺倒是感受到了莊肆的真誠,只是一個人對她前後的差別這麼大,總不能僅僅因爲她做了個任務,順手把莊肆從陷阱里拉上來吧?
有了猜測的唐多鈺與莊肆對話的時候,都多了幾個心眼。
她擡眼看了一下莊肆:“好,就當這次你說得是真的吧,以前呢?我們碰到了那麼多次,總不能每次都是意外吧?
莊肆,你該不會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,每次都要用誤會這兩個字來解釋吧?”
相當明顯的激將法,但凡換個人說出來,莊肆都能立馬察覺到。
偏生這個人是唐多鈺,他之前誤會了唐多鈺那麼多次,哪怕唐多鈺自己不清楚,莊肆也覺得心虛。
他沉銀了一下,覺得自己應該稍微解釋一下。
“我在村子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,不知道被誰撿走了,我在找我的東西,所以去的地方多了點。
沒想到那麼多次都碰到了你,真的是個意外。
之前我對你態度不好,以爲你跟我丟的東西有關,現在發現我誤會你了,當然要給你解釋清楚。”
![]() |
![]() |
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的,如果唐多鈺沒有經歷過信息爆炸時代對於“行走的五十萬”的精準描述,她還真就相信了。
丟了東西?
在村子裏查探?
騙鬼呢!
唐多鈺沒把自己對莊肆的懷疑說出口,怎奈莊肆對人的情緒感知實在是太敏銳了。
察覺到唐多鈺不信任他,他當然要想辦法拉近跟唐多鈺的關係。
“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,這次……你不是想要威脅陶會計嘛,我覺得你剛纔對陶瑞做的這點事兒,威懾力肯定是不夠的。”
光靠說話顯然是不能取信於唐多鈺了,莊肆當即決定用最靠譜的辦法:一起幹壞事。
果不其然,跟唐多鈺目前租地大計有關係的事兒,她立馬在意了起來。
“那你說我該怎麼辦?”
莊肆侃侃而談,臉上甚至都透露出了點專業。
“你剛纔只是給陶瑞嚇破膽了,陶會計自己又沒感覺到威懾,效果肯定不是最好的。
你現在進去可以在陶瑞的身上拿點啥無傷大雅的東西,讓陶會計聯繫到自己身上或者人身安危方面……”
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莊肆給唐多鈺仔細講了一下“攻心計”,讓唐多鈺受益匪淺。
當然,莊肆在她心中的標籤,已經由“晦氣鬼”轉化爲“行走的五十萬”了。
誰家好人會沒事兒研究拿捏別人的心理,間諜無疑!
至於唐多鈺有沒有按照莊肆的提議去做……第二天一大早就急匆匆來找她的村長給她帶來了最好的答案。
“老陶同意租地了,多鈺你快走,我們一起把合同簽了!”
不出唐多鈺所料,陶會計第二天一早就做出了決定。
按照村長所言,陶會計非但是答應了租地,今天還一直催着村長早點來把合同簽了。
村長一路上還在不斷跟唐多鈺叨叨:“哎呀,老陶這個人就是架子稍微大了點,沒有什麼壞心思的。
租地給村子裏掙錢可是好事,他這不是就同意了嘛。”
昨晚夜裏潛入陶家的唐多鈺對村長的這些話保持緘默,陶會計是不是好人的並不重要,只要能給她把合同簽了就好。
果不其然,等到了村部,陶會計看唐多鈺還是哪哪兒都不順眼。
本來在村部跟別人談笑風生的他,一看到唐多鈺進來就變了臉色,冷哼了一聲。
說了一路好話的村長看到陶會計的冷臉,一時語塞。
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,怎麼他把人帶來了又變成這個樣了?
“老陶,我們說得租地的事兒?”
村長生怕陶會計就這會兒功夫就後悔了,說話的聲音都小了。
村部裏瞬間安靜了下來,所有人都沒再出聲,很有默契地看向陶會計,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這又是賣的什麼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