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燕辭？”書音把莫雪漫當初的猜測說了出來。
成佳汐不但沒有否認，反而大笑着說：“是！我喜歡他！我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喜歡他！我以為他就是一塊捂不熱的冰，誰也看不上，所以我從來不逼他。我默默陪着他，我對他好，我想要是哪天他需要我了，我一定第一時間陪在他身邊，我是他身邊不可取代的朋友。終於，我等到他破產了……”
她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雪中送炭了，於是拒絕了石油大亨兒子的求婚，馬不停蹄的回國。
結果呢？
結果她晚了一步，書音已經搶走了那個雪中送炭的機會。
剛得知書音包養了燕辭的時候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……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自己。
她嫉妒得發狂了，不惜一切代價想把書音剔出燕辭的目光所及之處。
一開始她並沒有想讓書音身敗名裂，她只是想借由醜聞讓燕辭看清楚書音的本質。誰知燕辭執迷不悟……
她對書音的憎恨，隨着那日在書家，燕辭抱着書音從她面前走過，卻對她熟視無睹而發散到了最高峯值。
嫉妒就像滾雪球一樣，越滾越大……會毀掉她的理智，讓事情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。
“要不是你，包養阿辭的人本該是我！”成佳汐對着書音歇斯底里。
書音的怒氣卻隨着她突然暴漲的情緒壓了下去，“你這種行為跟小孩子搶糖吃有什麼區別？我花錢買了一顆糖，恰好是你喜歡的口味，你怪我花錢買了它？”
書音覺得無比好笑，“好像我不買這顆糖，這顆糖就一定會被你買走似的。”
她笑成佳汐，“你真純情。”
她來這裏不是為了跟成佳汐吵架的，也不是來聽她的苦情暗戀史的。
“我是來給你選擇權的”，書音說，“我也可以不舉報你當年非法集資，我就一個要求。”
成佳汐沒想到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，“什麼要求？”
“去自首，承認你從蔣海陽手中買了奢香草是要對付燕辭和書音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成佳汐立刻否認，她要是這麼做了，那她和燕辭之間，就徹底沒可能了……
書音伸出三根手指頭，“三天之內，如果你沒有去自首，那u盤裏的東西，你就去問公安機關經偵部門要吧。”
書音把她推到了一個兩難的位置，不去自首，她和燕辭至少還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在一起，但是書音會舉報她非法集資，她會失去公信力。去自首，或許能保住自己的職位，但她在燕辭心中的形象就徹底毀了。
如果非要她在其中做一個選擇……
成佳汐拉住了書音的胳膊，“我答應你，只要你把證據原件銷燬了，我保證不再打阿辭的主意。我可以調用公司所有的資源還你和宮藤一個清白，我向你保證！”
她把支票夾拿回來，往書音懷裏塞，“我還可以賠償你的名譽損失費、精神損失費，還有……”
“成佳汐，如果燕辭他心甘情願的想和你發生點什麼，那我二話不說，隨時可以成全你們。但他不是，他是我的人，你動了我的人，還想用錢來收買我？”
書音哂笑了一聲，將支票隨手一揚，“我稀罕你這點兒碎銀子？”
她扯着成佳汐的衣領往旁邊一拎，擦着她的肩膀離開了酒店。原本準備回千希家裏把車換回來，路上卻接到一個電話。
“書小姐，您定的禮服到了，是送到預留的這個地址嗎？”
書音想起來了，明天燕辭要去參加校慶，還要以捐贈者的身份上臺走流程。禮服是她捐贈當天就定下的，今天剛好送到。
“直接送進去吧。”書音回。
“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到了，但是家裏沒人。”
“那麻煩你們再等一會兒，最多二十分鐘。”
書音先是給燕辭打了個電話，問他：“你還在老宅那邊嗎？”
“沒有，談書墨找我吃飯。怎麼了？”
“沒事，你繼續吃吧。”書音怕自己情緒管理不到位，暫時不準備見燕辭。
“你今晚要回公寓吧？”書音問。
燕辭聽着她把“我們的家”硬生生改成了“公寓”兩個字，有些想笑，小烏龜慫得超乎想象的快。
“一會兒就回。”
“晚點回也沒事。”書音心想，最後是等到我走了再回去，免得正面撞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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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着這種心態，她一路上掐着限速把車開回了公寓。
前來送禮服的工作人員態度極好，親手把禮服交到了書音手裏，還笑眯眯地說：“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，可以通知我們過來修改。”
書音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，她對燕辭的尺寸瞭如指掌，不然也不會同意他們把禮服拖到這個時候才送過來。款式就更不用擔心了，燕小辭是天生的衣架子，裹一個垃圾袋都能上時裝週秀場當秀霸的那種。
她剛把禮服掛進衣帽間，就接到了千希的電話。
千希很少打電話給她，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“書澈今天帶着律師去了拘留所，我託人打聽了一下，在裏面待了差不多有半小時。”千希的消息靈通得恨，不然也不可能搞到成佳汐非法集資的證據。雖然警方不能透露案件相關細節，但這些小道消息還是很可靠的。
書音說：“我讓他去勸書笑了。”
“哦，好姐姐。”千希的語氣暗含嘲諷。
書音聽出來了，她是在諷刺自己傻，書笑屢次幫着外人對付自己，自己速度還要替書笑着想。
“人才十八歲，小時候腦子又進過水，我跟她計較這麼多，豈不是顯得我很傻·逼？”
“你本來就傻”，千希大人絲毫沒打算給她留面子，“U盤都給你多長時間了，現在才行動，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拖延症？”
千希難得有心情多管閒事：“你就只打算讓她去自首，不打算舉報她了？”
“想太多了，我放過她？我給了她那麼多次機會，怎麼不見她有放過我？”
書音說：“我打算等到成佳汐因為奢香草案件被拘留的時候再舉報她，免得她在外面瞎蹦躂。我最近要去書華娛樂上班打卡，還要跟燕小辭談談分居……”
“分居？”燕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，他手機提着一個碩大的禮盒，在聽到分居這兩個字時，目光一沉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