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夫人到底不想讓周崇明看笑話,湊仔嬤嬤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,嬤嬤出去沒一會,外面消停了。
中午蘇夫人讓人準備了豐富的席面,下人過來喊蘇夫人和蘇雲煙過去時,小廝去了隔壁請周崇明,等蘇夫人帶着蘇雲煙過去後,小廝神情怪異的跑了進來。
“夫人,小姐……姑爺……姑爺有事出門了。”
什麼?
今日可是雲煙回門的日子,他這個新女婿上門,連岳父家的飯還沒喫就走了,還是悄無聲息的,這叫什麼事情?
蘇夫人早就知道周崇明這個人靠不住,可是她沒想到,他連這麼點臉面都不願意給蘇家裝,如此此事傳出去,蘇家的臉面也別要了。
“他去哪裏了?”蘇雲煙想到什麼,臉色變得古怪起來,蘇夫人見狀,抓過她的手,神情凝重的問道,“雲煙,你的臉色怎麼這般奇怪,可是出什麼事情了?”
這時,出去打聽消息的下人回來了,“姑爺……姑爺去了春香樓。”
春香樓是新開的青樓,據說,春香樓裏的頭牌姑娘從前還是京都城的名門閨秀,只可惜,家道中落後,淪落風塵,她回到京都城沒幾日,大半個京都城的男人都成了她的仰慕者,周崇明也不例外。
昨日,他甚至動了爲她贖身的念頭,若不是周夫人攔着,只怕……
“母親,我想和離。”
自從嫁到周家,她沒有過過一日好日子,周夫人日日搓磨她,周崇明要麼不回家,要麼對她冷嘲熱諷,她活了十幾年,這麼多年加起來受的委屈都沒有這幾日多。
她本就不願意嫁過去,現在周家和周崇明對她都不好,她就越發不願意在周家繼續待下去了。
她過慣了舒坦日子,只要稍微不適應就想着回到蘇家,卻沒想到,女子大了是要離開孃家的,孃家再好,也永遠不是你一直待下去的地方。
所以蘇夫人聽到她的話後,當即變了臉色。
“你胡說什麼。”蘇夫人瞪了她一眼,繼續說道,“這一次,只要你沒死,就別想着離開周家。”
“娘,你以爲我願意嗎?可是你知道周崇明都做了什麼嗎?他整日流連花街柳巷也就算了,他現在還想娶一個青樓女子,娘,我可是蘇家嫡女,我怎麼可以和青樓女子共事一夫。
此事我光是想想,都覺得氣惱不已。
現在他更是半分不顧及我和蘇家的顏面,居然在我回門的時候去春香樓,他都不給我們蘇家臉面,我們爲何還要顧忌周家的臉面?”
“閉嘴。”蘇夫人打斷他的話,“你記住了,你顧及的不是周家的臉面而是蘇家的,只要你沒有做錯事情,只要你好好呆在周家,旁人就挑不出你的錯。
你也看到了,你的兩個哥哥,現在爲了宴家女子,豁出去一切,根本不顧蘇家的死活,如果你也要如此,娘也別活了。”
蘇夫人越說越生氣,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她哪裏還喫得下去飯。
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女兒,眼下被人這般欺負,她咽不下這口氣,於是思量再三後,蘇夫人叫來下人,準備親自送蘇雲煙回周家。
“娘我不回去,周崇明這麼對我,我爲什麼不能有脾氣。”蘇雲煙想要耍性子,蘇夫人氣她到現在都拎不清,“周崇明在乎你,娘纔有耍脾氣的資格,周崇明不在乎你,你就是把天哭塌了,一輩子呆在蘇家不回去,周家也不會有人來找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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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夫人提醒她,“此事,到底如何,周夫人看着呢,你沒錯爲何要個人留把柄,聽孃的,孃親自送你回去,到時候周夫人自會爲你討公道。”
馬車準備好後,蘇夫人帶着蘇雲煙坐着馬車去了周家。
此時,春香樓對面的茶樓裏,蘇景翊把玩着茶杯,看着對面熱鬧不已的風塵之地,清冷出塵的他,即便站在熱鬧之中,又如此的特別。
“周崇明放在蘇家的東西,找到了嗎?”
元寶點頭說道,“找到了,而且我們的人已經把東西放到周崇明身上了。”
頓了頓,元寶又說,“周崇明一直呆在春香樓,等下就算官府的人過去了,只怕也抓不到他。”
蘇景翊往樓下看的時候,瞧見了一輛熟悉的馬車,隨後笑道,“有人過來尋他了。”
元寶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,隨後快速下樓,找人想辦法讓蘇夫人停在了原地。
這時,蘇家下人追過來,焦急的和蘇夫人說了蘇家發生的事情,蘇夫人着急之下,就要讓車伕送他們回去,這時,蘇雲煙瞧見了門口的周崇明。
“娘,我看到他了。”
蘇夫人本來不想理會周崇明瞭,但是想到他是周家的人,即便他是不受寵的庶子,可他頂着周家的名頭在,那些衙役也不會太爲難他們的。
於是,蘇夫人讓車伕去把周崇明請了過來。
“娘,你是怎麼讓他乖乖過來的?”
蘇雲煙好奇,成親幾日,蘇雲煙就沒有一次讓周崇明聽他的,有時候兩個人說的急了,差點動手,蘇雲煙實在疑惑,母親到底是怎麼讓他這般聽話的。
蘇夫人沒說話,馬車回去的時候速度明顯比來的時候快上不少,到了蘇家大門口,蘇夫人扶着丫鬟下了馬車,急匆匆進了府。
此時,蘇長青和宴清雪被人圍在院子裏,衙役要去搜查宴清雪,蘇長青不允許,兩方人起了爭執,管家擔心衙役一怒之下傷到蘇長青,一直留心着外面的動靜,等蘇夫人一回來,他立刻派人過去稟告。
蘇夫人帶着下人過來看到這一幕後,瞬間黑了臉。
“宴清雪,你現在既然在我蘇家,那就按照我蘇家的規矩來,我兒爲了你,已經連性命都不顧了,怎麼,你現在還想讓他真的爲你丟了性命?”
蘇夫人罵完宴清雪,這才跑過來問衙役,“這是出什麼事情了?”
“蘇夫人,衙門辦案,還請你配合着一些,否則,如果傷了誰,可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們。”
衙役說完,再次催促旁邊的人去搜身,這一次宴清雪沒有再拒絕,不過她的臉色十分不好,蘇長青站在她旁邊,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衙役,彷彿對方只要對她不恭敬,他就要立刻出手。
“頭,什麼都沒有搜到。”
不可能。
那人明明說蘇家有情況她們纔過來的,如果等下什麼都沒有搜查到,以蘇夫人的性子,怕是不依不饒,到時候,他要如何與上峯交代?
“繼續搜,把剛回來這幾個人也都搜查一遍。”
蘇夫人和蘇雲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見衙役要過來搜身,下意識想要拒絕,周崇明站在一旁看熱鬧,見衙役過來的時候,大大方方擡起手臂讓他們搜查,那坦蕩模樣,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要英勇赴死呢。
然而……
“頭,找到了。”
衙役聞言,猛的回頭,等看清楚同僚手裏的東西后,臉上一喜,“來人,把他抓起來。”
周崇明頓時傻眼,還在和衙役推搡的蘇夫人母女,紛紛朝着這邊看過來。
“這是什麼東西。”
蘇夫人看着衙役手裏的東西詢問,衙役快速拿過東西,塞進了自己懷裏,隨後便讓旁邊的衙役把周崇明押走,一直到衙役離開,蘇家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。
但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,蘇夫人越發覺得宴清雪就是一個麻煩。
“好了,你們喫也喫飽了,喝也喝足了,現在可以離開了。”
蘇夫人趕人。
蘇長青一臉受傷的看向他,“娘,你平日裏不是最疼我嗎?這麼多年,我也不過違背了你一次意願,你爲何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?
我和你保證,除了這件事情,日後我都聽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