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已死青梨來複仇
待到蕭翎回顧神來,沈寧曦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其中的一間黃自號房中。
“十七,跟着她。”
十七正要領命而去,蕭翎又道:“算了,本王自己去。”
十七:“……”
王爺這是怎麼了?從前他對他下令從來都是乾脆果決的,可今日這是怎麼了,前腳下令,後腳改,還一連就發生了兩次。
他不敢詢問蕭翎,於是看向了十五。
十五眼觀鼻,鼻關心,不言不語,就好像是木頭雕刻出來的人。
十七對着他翻了個白眼,轉身走了。
沈寧曦尋沐子辰十分簡單,畢竟黃子號房門口,有不少大理寺的侍衛。
這些侍衛守在大門口,隨便問一下,就知道方纔發生命案的地方是在哪裏。甚至還有侍衛主動提出幫他帶路,想來是之前她配合沐子辰幫忙從伶仃口中問話,所以這些侍衛默認她也是來幫忙的。
案發現場不在屋內,而是在玄子號房溫泉附近。
爲了風雅,玄子號房溫泉的附近修了一大片竹林。竹林鬱鬱蔥蔥,圍在一起,裏面還做了曲水流觴亭,爲那些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提供娛樂。
而呂老闆的屍體就在那曲水流觴的正中間。
此刻,冬青已經開始解刨屍體,所以她並未看見呂老闆被燒死之時是什麼形態,不過此刻他就好像一只被翻了身的蛤蟆,雙手微彎,舉起,雙腿蜷縮,極有可能與趙玉芝死的時候,是一樣的姿態。
而冬青對待他,亦沒有對趙玉芝那般溫柔,手中的刀動作輕快,割起來沒有半分猶豫。
他手裏拿着趙老闆的肺,微微皺眉,嫌棄道:“老煙槍的肺,真髒。”
沐子辰見沈寧曦前來,有些驚訝,本想上前,忽然間想到沈寧曦之間的反應,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,將冬青擋在他身後。
“五兒姑娘。”
沈寧曦咧嘴一笑,露出一排整齊的上牙:“我能繼續看着你查案嗎?”
沐子辰看着她的笑,眼裏出現了片刻的恍惚:“當然可以。”
說完之後,想起了冬青的事情,又連忙道:“等冬青驗屍結束後我再告訴你詳細的細節吧。”
沈寧曦笑着點頭。
蕭翎冷冷開口:“傳聞沐少卿溫柔多情,最是懂得憐香惜玉,乃是京城大多數女子的夢中情郎,如今一看,果不其然,竟然連本王府裏的廚娘都不忘釋放自己的魅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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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寧曦微楞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。
他怎麼也來了?還一來就……陰陽怪氣的?
沐子辰皺眉:“炎王殿下過譽了,炎王殿下才是天盛的英雄,這皇城的世家貴女皆以嫁給炎王殿下爲榮,就比如方纔故意誣陷五兒姑娘的楚小姐,亦是炎王殿下的愛慕者之一。”
沈寧曦:“……”
好吧,這兩人不相上下。
“那個,炎王殿下,沐少卿,我還是在門外等你們吧。”
說着,就要離開,卻迎面撞上了一個大理寺的侍衛。
沈寧曦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衝進來,那侍衛也是真的沒想到,這個時候會有一個人衝出來。
眼瞅着就要撞上,蕭翎伸手一拉,將沈寧曦往自己的懷裏帶了一寫,這才避開了直面撞上。
“不知道看路?”
蕭翎皺眉,言語中似有嗔怪。
沈寧曦不敢擡頭看他,因爲這熟悉的場景,在五年前就曾出現過好多次。
五年前,她本就跳脫,整日就喜歡蹦蹦跳跳,甚至非常喜歡不走尋常路。當初她喜歡蕭翎,對父親說非他不嫁的時候,父親就很是生氣,說她一個管家小姐,不知羞恥,甚至還禁了她的足。
於是,她就翻牆去尋蕭翎。
第一次翻牆,沒有掌握要領,出去的時候,一腳踩空,差點將屁股摔重。而他卻穩穩的接住了她。驚訝之餘,她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,原來他一直都在她院子後面的這道圍牆看着。
當時她覺得他好愛她,直到她親耳聽見他說他所愛另有其人。
之前,她覺得他愛的人是楚夢瑤,可經過這兩日,她其實又有些不敢肯定了。
不過,他愛誰與她何干?
總歸他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。
“多謝炎王殿下。”
沈寧曦急切的後退,掙脫出了蕭翎的懷抱,低着頭,姿態誠懇又小心翼翼。
蕭翎瞥了一眼空落落的手,慢慢握緊。
沐子辰在看見蕭翎將沈寧曦拉入懷中的一瞬間,腦子也閃過一些不好的思緒,不過……他並未去深究這份情緒的由來。
他擡眸看向自己的下屬:“何事?”
突然前來尋他,定然是又事。
前來的屬下直接行了一禮:“沐少卿,是伶仃姑娘,伶仃姑娘說她有話要跟方纔給她送粥的姑娘說,十分重要。”
沐子辰微微一愣,看向沈寧曦。
沈寧曦其實也有些驚訝,但是……她隱約感覺伶仃尋她,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。
“我可以去嗎?”
沐子辰點了點頭:“多謝。”
蕭翎沒有多說什麼,沈寧曦就走向了伶仃的房間。
伶仃半坐在牀榻上,眼神已經不似方纔那般空洞,她身邊依舊站着一個大理寺的司直。
呂老闆死後,大理寺的守衛就變得更嚴格了,直接打開了門窗,確保兇徒沒有再次下手的機會。
而伶仃姑娘又與其他人不同,她是被害者,曾經差點被燒死,她自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!
伶仃看見沈寧曦來了,立刻激動道:“姑娘,方纔我聽門口有人在說,呂老闆死了,是真的嗎?”
沈寧曦楞了一下,不知道爲何她如此激動,因爲她之前便和她說過,她和呂老闆並沒有特別的關係,呂老闆只是將她當做搖錢樹。
那她爲何這般激動?
“是,呂老闆也被人燒死了。”
伶仃從沈寧曦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眼神恍惚了一下:“是她,一定是她,是她來複仇了!”
沈寧曦皺眉:“她?是誰?”
伶仃眼神中帶着一絲絲的恐懼:“之前你跟我說趙小姐,我還沒有想到那一層,直到方纔聽見門口有人說呂老闆也被燒死了,我纔想到。是青梨,是芙蓉樓裏的一個舞姬。”
沐子辰看向冬青,冬青如實道:“今日在這溫泉山莊裏一共有十二名舞姬,卻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叫青梨。”
伶仃眼中的恐慌更加明顯,她雙手捂住嘴巴,驚恐的看着四周:“那是因爲青梨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!”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