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日後,中午休息,鍾烏來到宇文耀身邊。
“拜託,你們誰都好,出個主意讓那傢伙離我遠一點好嗎?”
鍾烏真的是要受不了趙紫蝶了,她現在像顆軟釘子一樣棘手。總是想盡辦法纏着他,但是這種纏又不是那種特別明顯的,可是他又不是傻子,都幾天了,她從跟着宇文耀他們的馬車旁變到跟着他,他可一點都不想要這種“陪伴”。
只有鍾烏來到宇文耀這裏,趙紫蝶纔不會跟的很近。
“你直接跟她說就好了啊。”傅雨櫻正在烤魚,他們停留的地方有條河流,剛剛宇文耀給自己叉到的魚。
鍾烏表情略顯爲難:“她說的話沒有什麼問題,做的事情也沒到我對一個女子……”
“哦,你對女子的教養不允許你在對方犯錯之前對對方太惡劣嗎?”
“你這樣說不太對,我什麼時候是能用惡劣形容的?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形容我。別忘了,我算你半個師父,飛針你練得怎麼樣?”鍾烏溫和一笑。
傅雨櫻嘴巴縮成星星狀,扒拉火堆。
天天坐馬車,她根本沒有練的機會,怎麼可能有進步。
莫名有種老師讓交作業的壓力是怎麼回事?
宇文耀給烤魚翻個,頭也沒擡的給了個建議:“覺得煩的時候就說煩,她能聽得出來,如果繼續惹你煩,就是她自尊心都已經不要了,那你也不用繼續對她保持你的教養。”
鍾烏嘆了口氣:“可是,她的煩不是很明顯的那種你能明白嗎?就外人看她的行爲很正常,可是我知道她注意力一直在我這裏,我會感覺如坐鍼氈。”
傅雨櫻一拍手:“我明白了,你是怕你直接說破,結果對方來一句你想多了,這樣你就尷尬了。”
“有點這種意思。我不管她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是單純因爲和我交好沒壞處,還是有更多的想法。我並不希望路途上我還要多一份煩心事。是不是朋友,這種煩惱你最有解決的經驗了,想個適合我的辦法。”
鍾烏坐在宇文耀身邊,用手肘碰了一下宇文耀。
傅雨櫻將烤魚拿起來撒點調料粉:“你的性格和教養讓你沒辦法的話,那爲什麼非要你自己來?不是有更合適的人選嗎?紅鳶呢,怎麼沒跟你過來。我讓她出馬就可以了。”
鍾烏疑惑:“紅鳶?可是紅鳶在和那傢伙說話,而且說得挺……合得來?”
傅雨櫻擡頭看向鍾烏:“啊?”
她們談得來?
鍾烏表情複雜的閉上眼睛再嘆氣:“她似乎掌握了和紅鳶聊天的技巧。”
傅雨櫻歪頭不解地看着鍾烏。
鍾烏:“只要聊你的好,紅鳶和誰都能說到一起去,甚至還可以用這個話題拉進兩個人的關係,而那傢伙顯然已經掌握了這個技巧。”
傅雨櫻嘴脣繃直,表情呆萌。
這個趙紫蝶可以啊!是個能屈能伸腦子靈活的傢伙!
之前和自己拉近關係應該是衝着宇文耀爲主要目的,但後來主動疏遠不再靠近,然後又跑去鍾烏身邊和紅鳶拉近關係,這也是讓鍾烏沒辦法趕人的原因之一吧。
畢竟和紅鳶輕易搞好關係了。
宇文耀烤着魚,聽着覺得有點好笑,估計這個技巧對傅雨櫻身邊的人大多都有用,只不過對紅鳶這樣話多又表情鮮明的類型最實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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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吧,晚上到地休息,我跟紅鳶說兩句。不過我覺得這位趙小姐會這麼有耐心耗着,很大的原因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有機會吧?”
傅雨櫻可不覺得趙紫蝶是爲了單純交好做到這一步,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。
不過這個趙紫蝶暫時看起來只是單純的“努力型”,而不是周子雅那種“害人型”。
晚上傅雨櫻將紅鳶單獨叫去說了一會話。
隔天,鍾烏被宇文耀叫去他們的馬車,而紅鳶留在鍾烏的馬車上跟騎馬的趙紫蝶聊天。
趙紫蝶發現鍾烏久久不回,便問紅鳶:“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?爲什麼鍾烏大夫一直沒回來,難道攝政王夫婦身體不舒服嗎?”
紅鳶搖頭:“沒有啊,說是叫他過去一起玩遊戲。你剛剛說到你家的事情還沒說完,繼續啊!”
“哦。”趙紫蝶因爲鍾烏不在,表達欲下降了不少,但是紅鳶一直拉着她說,這把她都說渴了。
結果一直到晚上鍾烏都沒有回這個馬車。
趙紫蝶興致缺缺的休息一晚後,覺得鍾烏怎麼也不可能和夫妻再在一起玩一天了。
結果鍾烏第二天還是沒回自己的馬車上。
紅鳶依舊很熱情的跟趙紫蝶交談,但是趙紫蝶卻有些坐不住,她的目標都不在,她講那麼多和自己有關的事情給誰聽啊。
她又不是真的想和紅鳶拉近關係。
紅鳶發現趙紫蝶開始敷衍,沒有了講故事的興致和表演的欲望,便問道:“你怎麼了?累了麼?”
趙紫蝶點頭:“是啊,累了。嗓子幹。”
紅鳶不太信的樣子:“但之前你講得嗓子都有些發啞還很有興致呢。不會是對我哪裏不滿吧?因爲我是下人身份?”
趙紫蝶搖頭:“只是今天有點不舒服。”
紅鳶盯着趙紫蝶片刻後嘆了口氣:“那你今天多休息一下吧。你聽我說好了。”
接近傍晚,趙紫蝶見鍾烏又是一天沒有回他自己的馬車上,心情略顯急躁,對方該不會是爲了躲她跑去攝政王那裏吧,那樣就有點麻煩了。
紅鳶倒是很有興致的跟趙紫蝶說了好多她所知道的人和事,當然不能說的她自然不會拿來講故事。
“說起來今晚是滿月,估計鍾烏要爬房頂了。”
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一直興致缺缺的趙紫蝶突然精神起來。
紅鳶探頭看了看周圍,確定不會被其他人聽到後纔開口:“鍾烏自己說的,他喜歡在滿月夜裏上房頂看月亮,如果周圍有山頂是和觀月的地方,他還會特意爬山呢。這可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。”
趙紫蝶有些羨慕紅鳶一個下人竟然能知道知道這種消息,還是對方親自告訴她的。
終於從她這裏得到有用的消息了,不枉自己花了這麼多時間搞好關係,不過下人就是下人,最多鍾烏以後要納她爲妾,自己不會爲難她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