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錦在混亂中看見這一幕時,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。
就這麼讓她死掉也太便宜她了。
張侍從被猛獸纏着,無法脫身,聽見琉傾顏的慘叫聲焦急得不行。
這時候,紅錦跑了過來,將琉傾顏從老虎口中救下,也因爲強行拉開的原因,琉傾顏的臉頰被撕下一塊兒肉。
啊……
慘叫聲再淒厲,也被其他的慘叫聲給淹沒,在危急關頭,誰又顧得上別人?
張侍從回頭看去時,就見紅錦已經將琉傾顏救下,像拖死豬一樣拖着走。
老虎竟然在嚼琉傾顏臉上撕扯下來的肉,因爲肉太少的緣故,沒有嚼兩下就吞下了肚子。
雖紅錦救下琉傾顏,但張侍從還是恨不得殺了她,要不是她的主意,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?
分神之際,他的手臂被猛獸一口咬下。
啊……
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險些暈厥,連滾帶爬的往後退,卻眼睜睜的看着一只豹子津津有味的喫他的手臂。
這一次受傷的,死掉的,基本上都是權貴之子,他們都沾染了一種藥膏,纔會被攻擊。
紅錦讓買來的那些人做的事,就是在人羣裏將藥膏抹在他們身上。
再尋找琉傾顏的身影時,發現不見了,不管是紅錦還是琉傾顏的身影,都不見了。
他以爲被是離開了此處,沒有多想便逃離。
這裏的動靜很大,有跑得快的人已經將此處消息帶了出去,京都街道上的人都害怕得躲回了家裏。
京兆府立馬派出兵力,拿着對付猛獸的武器前去都獸場,也有人進宮稟報此事。
一處隱祕的林子深處,紅錦將琉傾顏扔在了地上,她的手腳已經被捆綁。
“你……你最好鬆開本宮,不然你會死得很慘。”
她臉上血肉模糊,說話也變得模糊不輕,紅錦爲了她不會立刻死去,在她臉上的傷口上灑了止血的藥。
雖已經沒有流血,但疼痛感還在,她疼得頭暈腦脹,有種想立刻用死來解脫的衝動。
但她始終是怕死的,咬牙忍着。
紅錦冷笑道:“我誰不會死得很慘就不勞你關心了,反正你會死在我前面。”
“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噁心嗎?我帶你看清楚。”
說着揪住了她的後領,拖着往前面的大水坑走去,將她的面對着水面上。
琉傾顏看見了水裏的倒影,看着那如同爛泥的臉,震驚的瞪大了眸子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這不是我,不是我!啊……不是……”
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,彷彿亂葬崗爬出來的腐屍體,噁心又恐怖。
她瘋狂的搖頭,“這不是本宮的臉,本宮傾國傾城……怎麼可能能是這樣?”
因爲說話用力的原因,疼痛加倍,彷彿皮肉快要裂開。
她快崩潰了,渾身都在襯衫都,有哭聲,但看不見眼淚,因爲已經混合砸血液裏分不清那一滴是淚,那一滴是血……
這時,一個女子從紅錦的身後走了過來,“這地方位置不錯吧?隨便怎麼喊叫都不會有人聽見。”
紅錦嘴角勾笑道:“是挺好,夠荒涼。”
琉傾顏她眸看去時,震驚得說不出話,那女子跟她長得一模一樣!
“你是誰?爲什麼跟我長得一樣?!”
“這叫易容術,你作爲尊貴無比的公主,難道還不知道?”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從身後摟住了紅錦的腰,在紅錦的耳邊嬌妹道:“你這模樣真的迷人,要真是男人,我都想撲倒。”
紅錦:“……”滿頭黑線。
感覺頭皮都發麻,掰開她的手,沒好氣道:“正經點兒,要真喜歡,你就找一個男人,把他易容成這副模樣再撲倒唄。”
易容的女子是白蓮,也只有她才學得來琉傾眼底嫵妹勁兒。
白蓮不情不願的鬆了手,“這個方法好,下次我就這麼幹。”
琉傾顏整個人都愣住了,“你……你們到底要幹嘛?想冒充本宮待在我府邸?”
紅錦沒有回答,而是頓下身塞了一顆藥在她嘴裏。
當藥滑過喉嚨時,喉嚨火燒火燎的疼,疼得她在地上打滾。
發出是聲音沙啞難聽,說不出任何一句話,她的嗓子被毒啞了。
……
鬥獸場一片狼藉,滿地鮮血,殘缺的屍體到處都是。
經過兩個時辰的努力,官兵才合力將所有猛獸都擒住,並當場處死。
此刻還有御醫在給倖存折清理包紮傷口,一個個用擔架擡走。
也有人在清理屍體,將殘肢斷臂都裝在一輛板車上,準備運去亂葬崗燒掉。
只有看得清面貌的屍體纔會運往衙門的停屍房,讓其家人來認領。
張侍從因爲失去手臂,暈倒在地,這會兒也在御醫的幫助下醒了過來。
御醫是認識他的,包紮好斷臂後皺眉嘆息道:“還好不是拿劍的右手,不然你這被子就真的完了……”
失去一條手臂始終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,作爲長公主的貼身侍從,怎麼可以是獨臂?
張侍從失魂落魄的道了聲謝謝,起身就往外走。
御醫在他身後開口道:“不如讓你送你回去長公主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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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侍從突然頓下腳步,回頭問道:“有看見長公主嗎?她在哪兒?”
御醫搖頭,他來了後一直在忙,根本沒有看見長公主,只看見死在血泊裏的幾個婢女。
張侍從轉過身,邊走邊問有沒有人看見長公主,基本上的答案都是一樣,都說沒有看見。
出了鬥獸場以後,就看見京兆府的劉大人走了過來,臉色看上去很不好。
“見過劉大人。”
“張統領,你怎麼……”
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,因爲看見了他的斷臂。
張侍從擡眸道:“敢問劉大人可否見到過長公主?她現在怎麼樣了?”
劉大人聞言,嘆息着說道:“長公主在府邸,不過臉上受了上,手臂上有點傷。”
“這手臂上的傷倒是沒什麼,可臉上算是毀容了。”
張侍從親眼看見老虎咬琉傾顏的手臂,也親眼看見過老虎去啃她的臉。
劉大人說的情況,他知道是沒有說謊。
忍着手臂的疼痛,急匆匆的往回趕,對於琉傾顏的遭遇,他心裏無比自責。
“該死的臭男人,都是他的錯!”
他心裏恨急了紅錦,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紅錦造成的。
回到公主府後,就看見前院放着一個鐵籠子,就是曾經關過陸景辰的那個籠子。
裏面此刻關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,那女人只穿了百色的裏衣,但裏衣卻被染紅了一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