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皇宮出事的只有貴妃。”
貴妃……
宋希沒有映象。
“你是一品誥命夫人,秋日宴會有你的名單。”
宋希點頭。
就算沒有,若皇后真是幕後人,自己也會被受邀。
“城北那邊可有消息?”
聽到她問裴明軒的事情,瑞王心中有些喫味,儘管明知裴明軒是她的臣,“嗯,有消息了。”
“給他弟弟些銀子,他弟弟就問了他爹孃,交代了,確實是撿來的,信物沒有,但他肩膀上有塊紅色胎記。”
宋希挑眉,“那這胎記就是最有利的證明。”
“丞相估計也是在秋日宴那天回來。”瑞王說。
“那這事情得鬧的再大些。”
懷裏的美人緩緩勾起抹勾人心魄的弧度,瑞王生理性的就被點了火,輕輕抿住她雪白的耳垂,“希希要玩儘管玩,本王陪着。”
昨晚憋一夜,男人這會是再也抑制不住,溫存一番,宋希沐浴換上乾淨的衣裙,要走之時,男人忽然拉住她手,欲言又止,宋希挑眉看他,“王爺還有事?”
他蠕動了下脣,有些不情不願的開口,“在丞相府裏的眼線也有了消息。”
“怎麼說?”
宋希看他這樣好奇心被勾起。
她原先是讓他探探丞相府,看看能不能查到裴明軒的生母。
“莫非他生母身份有來頭?”
瑞王從嘴裏吐出一個音。
宋希有些想笑,不明白堂堂瑞王,爲什麼會因爲裴明軒生母身份不簡單,就這副好似要跟他搶什麼東西的不樂意樣。
她拉着他坐下,聽他娓娓道來後,宋希也被愕然到。
又在她這找了會安全感,男人才放宋希回去。
院子裏,春意和春鵲支着下巴坐在桌旁,哈欠連連,眼皮子懶懶的撐起,瞥着還在認真練劍的林微。
“姑娘眼光是真不錯,昨晚這麼說,他還真就這麼練了,都不用等姑娘回來。”
“當然咯,姑娘那慧眼,挑人向來準。”
只是……
沒挑好夫君。
也怪沐閆太能演。
話音剛落,瞥見院牆上坐着道身影,春鵲驚呼一聲,抄掃帚就指向她,“何何人敢擅闖侯府!”
春意見狀也抄起桌子上的盤子。
林微卻說:“是主人。”
“啊?”
懵圈着,宋希躍下高牆。
這會她們纔看清宋希的臉。
“有人在的時候,你要改口喚我母親。”
林微脣抿了抿,垂下頭,“母親。”
聲音很輕,幾乎聽不見,宋希也不逼迫他,給他習慣的時間。
又誇了句,“練的不錯。”
“不早了,去沐浴歇息吧。”
“是。”
春意說:“我去給姑娘放水。”
“不用,我已經洗過。”
宋希說罷走進房。
沒有看見懵圈的兩個丫鬟,也沒有看見停下腳步的林微。
關上門,房中有道身影。
“將軍。”
裴明軒作揖。
宋希知道他是問消息來了。
她腿還有些軟,在桌旁椅子坐下,支着下巴望他,朱脣輕啓,“過來。”
裴明軒走來,見她垂下眼簾,單膝跪在她跟前,改爲自己望着她。
今晚的她脣瓣紅豔,瀲灩眼眸比平時更慵懶嫵妹,眼角染着些許緋紅,他離的近,身上的馨香很清晰,勾人攝魄。
玉指挑起他下顎,清涼柔軟的觸感如過電,裴明軒的喉結忍不住滾了滾,心臟砰砰跳動,似乎要跳出來。
宋希勾住他的衣領,“脫了。”
裴明軒瞳孔一縮,喉結再次滾了滾,倒映着宋希臉龐的瞳孔發熱,拳頭握起,壓制着心中不該有的幻想。
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。
他只是宋希的奴,他不配褻瀆主子。
拳頭緩緩鬆開,解開了腰帶,灰色外袍落地,中衣落下,白色裏衣也落下,泛着暖黃的肌膚暴露在宋希眼底,她眼眸微挑。
他有些瘦,肩胛骨微微凸起,往上是線條流暢的肩膀,鎖骨尾處有塊淡紅色,像是紅色墨汁落下,暈染成一朵紅花。
細長的指尖落在上面,輕輕滑過,肌膚灼熱得彷彿能灼燒指尖,宋希挑脣,“這胎記就是證明你身份的證據。”
渾如根繃緊了電線的裴明軒聞言,僵了僵,偏頭看肩頭的紅色胎記。
宋希收回手,“穿上吧。”
他僵硬收回目光,將衣服一件件穿上,眼眸低垂,掩飾眼中的默落。
“這麼瘦,多喫點。”
身子不好,也難怪武功那麼弱。
“是。”
“王爺派過去的人,讓你弟弟去跟你爹孃證實,確認你是撿來的。”
他擡眸,望着宋希,脣動了動,卻不知說什麼。
這些日子,裴明軒已經在消化這件事情,不論何種結果,他已經能接受。
但他不明白,“若我真的是丞相血脈,他爲何要殺我?我生母又是哪位?我生母是否還活着?可知父親謀殺自己孩子?”
宋希凝眸,“丞相府姨娘衆多,光死的就有過三位,孩子死的也有兩位,不過足月死的,只有一位,而且是一屍兩命。”
裴明軒心頭一震。
“聽你養父母所說,你應該是足月的孩子,而且算來,你的年齡與那位一屍兩命的孩子同齡。”
“你的母親,應該是安禾郡主。”
裴明軒瞳孔顫了顫。
望着宋希的眼眸,浮上溼潤。
“安禾郡主承親王的獨生女,你們母子死後,老兩口傷心過度,王妃沒幾年就逝世,承親王安居山林。”
前世的記憶很模糊,宋希只知裴明軒身份不簡單,但沒想到這麼不簡單。
算來,他也是皇室血脈。
丞相府竟然敢謀害皇室血脈,當真是吃了豹子膽。
清雅的聲音落下,夜色中便恢復靜謐,裴明軒還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,宋希抓住他胳膊,隔着衣料,冷意如浸了寒霜般滲透到她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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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來吧。”
他沒有動,似乎沒有聽到宋希的話。
宋希知曉他要消化這件事情,沒有再叫,起身,裴明軒卻雙膝跪下,“謝謝將軍告訴屬下這些事情。”
“即便屬下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,屬下依舊是將軍的人,命也是將軍的,屬下會盡力爬上最高位置,助將軍完成將軍想要做的事情。”
夜色裏,清冷絕美的臉龐浮上抹邪然笑意。
瀲灩眼眸俯視着腳邊匍匐的青年,“你可後悔?”
後悔晚一步知道自己真實身份,而將命交給了她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