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不是你自己說的,被人算計嗎?這不查清楚,下一次還不知道要怎麼害你呢?別回頭又要說,是言之不夠關心你這個救命恩人啊!”
救命恩人?
是有恩,但這些恩情,在譚茉莉拿下作手段害容栩的這一刻,就什麼都不剩了!
不等她在綠茶嘰嘰,陳言之撿起手機,拉起容栩的手,頭也不回就走了。
譚茉莉現在都見不到陳言之,怎麼肯讓他就這麼走了,一扶牆跌坐在地上,大聲驚叫,然後痛苦的嗚咽起來:“言之,你別走……你以前那麼關心我和念念,你說你會永遠照顧我們的,爲什麼一回國你就變成這個樣子……”
“難道你忘了念念的身體爲什麼會那麼不好嗎?”
她使出殺手鐗。
但陳言之無動於衷。
容栩回頭看了她一眼,十分憐憫地說:“就地坐着,等我們幫你去喊客房服務過來。”微微一頓,“還有,記得陪我一個新手機。”
揮了揮手,“再見!”
對方囂張的挑釁刺激到了譚茉莉,她尖叫,眼底一片血紅!
“踐人!”
“你給我等着!”
“絕不會放過你!”
……
下到地庫。
容栩面無表情鬆開了陳言之的手,上了自己的車。
陳言之跟上去,但慢了一步,聽着車子落了鎖。
容栩沒有開回他們剛搬的新家,而是一路漫無目的的瞎轉,最後去到了遠郊的淺灘。
她爬上了礁石。
陳言之嚇得婚都要飛了,衝過去將人拽進了懷裏,緊緊抱住:“生氣你可以打我罵我,別亂想生悶氣。”
容栩推開他,悶着頭。
陳言之這才發現,她在哭。
“怎麼了?是嚇到了嗎?”
容栩蹲下身,掩面低低的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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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心裏泡了壺綠茶,熱氣騰騰,茶香四溢。
“沒有在生你的氣,我是在氣我自己。我、我怎麼會變得那麼睚眥必報……雖然那兩個男人是她自己叫過去的,可是……可是、我明知道被下了藥有多難受,還是我恐嚇同事把藥灌進她嘴裏的……”
一想到她被下了藥,差點出事,陳言之那張一貫儒雅的面孔便冷如寒冰。
脫下外套將她裹起來,連人帶衣抱起來,坐回了車子裏。
後車座的位置挺寬敞,但是兩個人那麼坐着還是有些侷促,緊緊貼在一起。
陳言之輕輕揩去她臉上的淚水:“那不是你的錯!別哭,沒事了,只要你沒事就好。”
容栩咬脣低着頭,沾了淚水的睫毛顫抖着:“我也不想這樣,可我真的太生氣了!她纏着你,我也沒有害她啊!要不是青沅一直安排人保護我,我……我真的不敢想事情會變成什麼樣……”
“她自己也是女人,難道不知道被親犯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嗎?”
陳言之手掌骨節繃起,壓抑着怒火,格外溫柔地安撫:“那種東西……也不是非要跟人同房才能解決……那是她自己的選擇!和你沒有關係,別多想,沒事了,恩?”
容栩淚水漣漣,仰頭望着他,怯怯的:“真的嗎?你不會怪我太壞了嗎?”
陳言之被她哭的心都要碎了:“不會!不是你的錯,我怎麼會怪你。”親了親她溼漉漉的眼睛,“乖,別哭。都是我不好,讓你受驚了。”
容栩緊緊摟着他的頸項,把臉埋在他肩窩裏,輕輕地抽泣,又委屈又害怕。
然而,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裏,容栩的嘴角輕輕挑起一抹小小心機!
綠茶啊!
誰不會呢?
晚上。
陳言之起夜,發現容栩不在牀上。
洗手間裏,也沒人。
從房間出來,就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呆。
陳言之怕嚇着她,故意走出了動靜:“怎麼坐……”
容栩還是被驚到了,整個人跳了起來,把自己縮進了陽臺角落裏,眼神裏翻卷着後怕。
陳言之知道白天的事,讓她有了心裏陰影,心底對譚茉莉更爲冷硬了幾分。
他過去抱她。
容栩下意識掙扎。
“是我!”
“栩栩,別怕,是我、言之!”
容栩聽到他的聲音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然後緊緊抱住他:“言、言之……”
陳言之輕撫着她的背脊:“抱歉,嚇到你了。”
容栩貼着他的胸膛搖頭,緩緩吁了一聲,說:“剛纔迷糊了一下。我沒事。”
“睡不着怎麼不叫我?”
“叫你也是睡不着嘛!”
陳言之不想讓她總是回憶不好的畫面,故意逗着她:“我可以陪着你,做些愉快的事消耗體力也是個不錯的主意,或許能更快入睡。”
容栩嗔他一眼:“什麼呀,真是的、不正經!”
陳言之抄起她的膝彎把人抱起,大步往房間走:“那就讓容老師知道知道,什麼叫不正經!”
房門被關上。
隱約傳出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,彷彿是牀頭的那本書,間或裏還夾雜着求饒和喘息的聲音。
老男人欺負小姑娘。
盡心盡力。
……
除夕。
今年的團圓飯沒有再在青沅那裏喫,大家提前一天在飯店聚了餐、給孩子們包了紅包,然後大家各找各的伴兒,各過各的年。
薄楓源和江柏辰今年沒能撒歡出去旅行過年,被薄夫人給拽在了家裏包餃子。
容栩會跟陳言之回去見家長,在陳家一起喫年夜飯。
她的父母在被青沅震了幾次之後,也不再來當“慈父慈母”了。
人生大事,想來容栩也不會願意跟他們分享。
但,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在談婚論嫁的時候,身後有家長的支持呢?
青沅和徐宴帶着小兔子回了平幽後,跟瞿老爺子說起了這件事。
瞿老爺子發了視頻給容栩。
老人家把容栩當做自己的女孫,慈愛地囑咐道:“以後日子是你和你愛人在過,其他的人際關係順其自然就好,不用討好、不用自卑,你很優秀,配得上任何優秀的男士。”
這樣溫柔關懷的叮囑,讓容栩感到溫暖:“我記住了,謝謝外公。”
瞿老爺子又笑着說:“需要家長出力出面的時候,電話打回家來,外公飛得動,隨時都能來帝都。”
容栩眼睛澀澀的:“當然了!人生大事,還得外公給我做主!”
沒有父母又怎麼樣,她依然有家人啊!
不就是去見家長麼!
沒在怕的!
另一邊的孫穎。
她讓小寶自己決定在哪裏過,去孫家,或者顓孫家,都可以!
最後,小傢伙選擇了去找小兔子!
孫小寶表示:選擇題什麼的,實在太難了,還不如自己創造一條路出來,自己走!
孫穎:“……”
顓孫:“……”
從廚房端了水果出來的徐宴看到被打包送來的孫小寶,一臉無語,很想給孫穎丟回去,但自己的寶貝女兒卻很開心的收下了這個空投大包裹,又跳又笑!
很委屈,不服氣,他抓着青沅撒嬌:“明明過年兔球的時間是屬於我的!”
青沅也無語,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安撫了他一下:“好啦!過年我的時間都給你,這樣可以嗎?”
徐宴立馬不委屈了:“可以!”
等的就是這句話!
一張俊俏不減的面孔湊近她:“離零點還早,我們上樓把這一年給總結一下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