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洗漱一番下樓，陸政霆正在跟公公、奶奶聊天。
看見她下樓，同時看了過來。
沈懷霜有點不好意思。
起這麼晚。
陸政霆起身走過來牽住她的手。
“給你留了早飯，先吃一點，一會兒吃午飯。”
沈懷霜點了一下頭，跟公公、奶奶打過招呼，被陸政霆牽着往餐廳走。
陸政霆給她拉開椅子，把她按坐下。
傭人端來早飯擺放好。
陸政霆坐在旁邊，給她剝着雞蛋。
蘇老太太笑眯眯的，同陸大年說道：“瞧他們小兩口，感情真好。”
陸大年笑着附和：“感情好就對了，我希望他們能一直好下去。”
蘇老太太突然轉了話風：“你還年輕，再找一個吧，一個人過總歸是孤單了些。”
陸大年：“……”
他愣了一會兒：“一個人挺好的，想吃什麼吃什麼，想去哪去哪，多自由。”
蘇老太太：“隨你，我只是隨口說說，又不指望你再給我生個孫子。”
陸大年：“……”
這老太太腦子很清明啊，哪像老年癡呆，還能跟他開玩笑。
……
陸政霆剝好雞蛋，喂到沈懷霜嘴邊：“咬一口。”
沈懷霜擡眸，杏眼染上笑意，張嘴咬了一口嫩白的雞蛋。
吃過早飯，蘇老太太拉着大家坐在院子裏打麻將。
三人都哄着老太太，讓她贏的多，她也看不出來，贏錢了開心得像個孩子。
午飯後，陸政霆提出回陸園。
蘇老太太有點不願意。
陸政霆：“不想您曾孫了？”
蘇老太太立馬擡腳往外面走，見身後幾人都沒動，她轉過頭來催促：“快走啊，我得回去看我曾孫去。”
沈懷霜失笑。
回到陸園，沈懷霜第一時間去看了陸羨澤，蘇老太太也跟過來，兩人圍着孩子轉。
過了一會兒，老太太打了好幾個哈欠。
沈懷霜看一眼時間，到了奶奶午睡時間。
她送奶奶回樓下房間休息。
再上樓的時候，她去嬰兒房把陸羨澤抱起來，抱着他回了她和陸政霆的臥室。
陸政霆換了一身衣服，站在窗邊打電話，聽見他們進來，跟對方說道：“回頭再說，先掛了。”
他擡腳朝沈懷霜走來。
沈懷霜嘟着嘴，有點小埋怨。
“你出差這麼久，都沒有看過我們小澤，回來也不說過去看看他。”
她覺得兒子有點不受爸爸重視，所以把兒子抱了過來。
陸政霆低眸看了一眼肉嘟嘟的小傢伙，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小臉。
小孩子的皮膚很嫩很滑，都不敢用力碰觸。
他道：“男孩子沒有那麼嬌氣。”
沈懷霜：“男孩子也需要父愛的，你快抱抱他。”
沈懷霜把陸羨澤放進陸政霆懷裏，陸政霆有些手足無措。
兒子已經五個多月了，他似乎很少抱他，都有些生疏了。
沈懷霜看着他僵硬的樣子有點想笑。
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孩子的爸，抱個孩子都不會。”
陸政霆擡眸：“不是我的是誰的？！你看他多像我。”
沈懷霜：“他也像我。”
陸政霆突然吸了吸鼻子：“什麼味道？”
臭臭的。
沈懷霜湊到陸羨澤小屁股上聞了聞，然後很淡定地說道：“他拉粑粑了。”
陸政霆：“……”
他的掌心正好在一個小屁股上，雖然隔着尿不溼，他還是感覺到一團熱熱的東西。
臉色瞬間凝滯。
沈懷霜掩脣笑，撞了一下他胳膊。
“別這副表情，兒子的粑粑不臭。”
“你開玩笑呢？”
不臭，空氣中飄散的味道是什麼？
沈懷霜：“……”
好吧，每個母親對自己孩子都有濾鏡。
她沒覺得多臭，只有一點點臭。
眼珠子一轉，她突然想到一個主意。
眼睛朝陸政霆眨了眨。
陸政霆：“……”
他還沒理解沈懷霜什麼意思，沈懷霜便推着他往門外走。
“今天由你這位奶爸給小澤換尿不溼。”
陸政霆頓住：“不是有育兒嫂嗎？”
“咱們是小澤的父母，總不能一直依賴育兒嫂，偶爾也要自己動手嘛，這也是增進親子關係。”
陸政霆被沈懷霜推着來到嬰兒房。
沈懷霜指揮着他把陸羨澤放到尿布臺上，指揮他接下來該怎麼做。
當陸政霆打開尿不溼，看到那些黃黃的東西，差點生理性乾嘔，急忙別開眼。
沈懷霜憋着笑，接着指揮他。
陸政霆煎熬着給陸羨澤換完尿不溼，整個人呼出一口氣。
太折磨人了，他寧願工作也不要幹這個。
沈懷霜又重新給陸羨澤整理了一下尿不溼和衣服。
陸政霆第一次做，也就這樣了，不能要求他更多，慢慢來吧。
她抱起兒子親了一口。
“多香的寶貝。”
陸政霆：“……”
他發現沈懷霜的濾鏡真的很重。
“政霆哥哥，你是不是還沒有親過小澤？”
陸政霆轉身就走。
剛給臭小子換過尿不溼，他現在還噁心，他可不想親這個臭兒子。
沈懷霜抱着陸羨澤跟在他屁股後面。
“政霆哥哥，你親親他嘛，要讓我們兒子在愛的包圍下長大。”
陸政霆頭也不回：“他已經被包圍了，你的愛就已經包圍他了。”
“怎麼可能，光有母愛是不夠的，你過來。”
陸政霆往前走。
沈懷霜停下來，板着臉，聲音兇了一些。
“你過來！”
陸政霆：“……”
他站定，慢慢轉身，試圖哄一鬨小女人。
“老婆，別親了，多肉麻。”
“小澤不怕，他喜歡。”
“他不會喜歡的。”
沈懷霜懶得跟他廢話，又兇了一些：“你過不過來？”
陸政霆：“……”
“好，你不過來，我今天晚上睡客房。”
陸政霆：“……”
那怎麼可以去，他昨晚上差點爆炸，今晚是不可能放過某人的。
算了，為了吃到肉，他忍一忍。
他極不情願地走了過去，在沈懷霜面前站定，低頭掃了陸羨澤一眼，小傢伙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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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政霆彷彿還能聞到那股臭臭的味道。
在沈懷霜的眼神壓力下，他慢慢俯身，湊過去，飛速在那張小臉上碰了一下，然後立即離開。
“可以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