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遲晚怔了一秒鐘,不明白墨辭夜的腦回路是怎麼形成的。
“你怎麼這麼問?”葉遲晚皺着眉反問。
墨辭夜抿了抿嘴脣,似是陷入深思。
“你若是不討厭本王,爲什麼要走?”
終於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。
葉遲晚吐出一口濁氣,沉默了。
她該怎麼跟墨辭夜說待在他身邊自己會死呢?
好像怎麼說都不對!
墨辭夜看到了葉遲晚沉默的樣子,自嘲的笑了一下:“不想說就別說了。這次你逃跑也就算了,要是再有下次,本王……”
葉遲晚不解,扭頭看向墨辭夜,問道:“你就怎樣?”
墨辭夜沒有說話,卻伸出手摸了摸葉遲晚的腦袋,一副寵溺的模樣說道:“本王就打斷你的腿。”
葉遲晚縮了縮脖子,不覺得這麼說話很瘮人嗎?
“那是不是說,這次你就不計較了?”葉遲晚試探性的問道。
“駕——”墨辭夜拉起繮繩,馬兒的速度陡然加快,讓葉遲晚的心臟都快蹦出來。
馬蹄聲急促,馬上之人的臉色也愈發陰鬱。
不計較?怎麼可能!
葉遲晚忍不住嚥了嚥唾沫,小聲問道:“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啊?”
墨辭夜不說話,只是專注地盯着前方。
葉遲晚皺眉,剛剛這人不是還好好的嗎,怎麼突然就開始發瘋了?
原本放晴的天氣也變得陰沉沉的,似乎下一刻便要傾盆大雨。
馬兒越行越遠,葉遲晚被顛簸的七葷八素,不知何時,兩個人已經到了京城外圍。
城牆高聳巍峨,像是一所監獄,進去了就出不來了。
“是……回家嗎?”葉遲晚看着這路似乎是要往王府去的。
家?
墨辭夜的嘴角總算是有了一絲弧度:“對,回家。”
回他們兩人的家。
即使得到了回答,但是葉遲晚的心裏也有一些的疑惑,總覺得這次回去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。
“駕——”
不管葉遲晚怎麼想,墨辭夜騎馬的速度分毫未減。
很快的,馬停在王府門口,墨辭夜不由分說的將葉遲晚從馬上抱下來。
王府裏的守衛一見是墨辭夜來了,紛紛跪倒迎接。
“你放我下來,我自己能走。”葉遲晚掙扎着。
墨辭夜的手勁卻大的驚人,緊扣着葉遲晚,任憑她怎麼掙扎都紋絲不動,反而越來越用力,直到把葉遲晚勒疼。
“你……你弄疼我了!”
墨辭夜這才放鬆了一點力氣,但是依舊不是葉遲晚能掙脫的了的。
墨辭夜也不說話,抱着葉遲晚就往王府走,路過的人皆不敢擡頭,葉遲晚心裏的不安愈發的濃郁起來。
墨辭夜抱的很穩,葉遲晚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顛簸,但是她卻覺得這段路很漫長。
不一會兒,墨辭夜抱着她就進了書房。
“哐——”
書房門被鎖上。
墨辭夜抱着葉遲晚的動作依然很輕柔,可是卻讓葉遲晚的心裏涌上一陣恐懼。
書房……她前天剛睡過,但是僅僅兩天過去,葉遲晚就感覺恍若隔世。
不對!
書房?她在書房的桌子上面放了一封離別信。
葉遲晚突然就掙扎了起來:“你放我下來。”
墨辭夜沒有鬆手,低啞着嗓音說道:“別鬧。”
葉遲晚只想說她真的沒鬧,要是被墨辭夜看到了那封信,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呢!
墨辭夜見葉遲晚不肯老實,一手攬住她的腰,一手抓住她的腳踝,將人抱到桌案上坐好。
葉遲晚的眼睛瞬間瞪大了,墨辭夜居然將她壓在了桌案上。
而他則雙膝跪地,撐在桌案的兩側,俯視着葉遲晚,眼中滿含情1欲。
葉遲晚的心跳如鼓,她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,心裏又慌又怕。
不行!
不能做那種事情,不然自己會沒命的!
葉遲晚還記得沈卿舟告訴自己的話,要是真被墨辭夜得手了,他毒解之日就是自己喪命之時。
她拼命的掙扎,想要推開墨辭夜,墨辭夜不爲所動,依然用一只手鉗制住葉遲晚亂動的雙手,另一只手則握住葉遲晚的雙足,將人控制在自己和桌案的間隙。
墨辭夜的呼吸噴灑在葉遲晚的臉上,讓她渾身發燙,臉頰更加滾燙起來。
“墨辭夜!”葉遲晚叫他的名字。
“恩?”墨辭夜慵懶的應了一聲。
“你、你、你先起來,咱們商量商量!”
葉遲晚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,她不想惹毛了墨辭夜。
“你想跟本王商量什麼?”
墨辭夜的眼眸裏閃爍着一絲玩味的笑意。
葉遲晚咬牙:“我……我們前面不是說好了嗎?這幾天休息,先休息!”
墨辭夜聽了,眼底掠過一抹暗光,但是表情卻依舊淡漠如水,看不出喜怒。
“好啊。”
葉遲晚的瞳孔猛的睜大,墨辭夜居然同意了?!
她不知道墨辭夜打的什麼算盤,但是既然他同意了,那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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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遲晚一把推開墨辭夜,轉身就往書桌那邊跑。
“信呢?”
葉遲晚記得她明明就把信放在了書桌最明顯的位置,怎麼現在卻看不到了呢?
葉遲晚的目光在桌案上四處搜尋,卻什麼都找不到。
“怎麼沒有啊,信哪兒去了?”葉遲晚的語氣中帶了一絲焦躁。
墨辭夜直起身子,走到桌案旁,問道:“是在找這個?”
墨辭夜拿起那封信放在掌心晃了晃,葉遲晚立刻湊了上去。
她一把奪過,果然是自己寫的信,上面的筆跡清秀漂亮,落款處也確實是葉遲晚三個字。
可是還沒等她鬆口氣,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大驚失色的問道:“你看了?”
葉遲晚瞪着圓溜溜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墨辭夜,眼神之中全是不敢置信。
墨辭夜卻沒有正面回答,伸手想拿。
葉遲晚立馬就將信封藏到自己後面,沒看,他指定是還沒看,不然不會這麼淡定!
葉遲晚心裏突然就起了“毀屍滅跡”的想法,於是趁着墨辭夜不備,轉身便將信封放在火燭之上。
看着信封被火焰吞噬殆盡,葉遲晚的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。
不知道爲什麼,當時信封在的時候,葉遲晚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,現在信被自己毀屍滅跡了,這股壓迫感也消失了。
葉遲晚的心裏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。
只是墨辭夜竟然真的不攔,任憑她將信件燒了,這不太像是墨辭夜能做出來的事情,葉遲晚心裏不好的預感愈發濃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