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傾顏還是被拖到了酒窖裏。
她看着酒池時,眼裏滿是恐懼之色。
當初陸景辰被扔在裏面的事,她根本就不知道,爲何要她來承受?
“還愣着做什麼?扔進去。”
隨着白蓮的話落,下人就將人扔進了酒池裏面。
嘭~
下落時濺起高高的水花。
啊……
琉傾顏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酒窖裏,下人聽着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想掙扎着起身,剛爬上一半就被踹下去。
不到一刻鐘的時間,她就疼暈過去。
紅錦沒了興致,離開長公主府後,就騎着馬出了京都城,她要去墨州城看看情況。
琉傾顏被重新關進了鐵籠裏,躺在裏面像灘爛泥,不知道的情況下,還以爲就是一具腐爛的屍體。
蒼蠅嗡嗡嗡的圍繞在她身上,看着她的下人都躲得遠遠的。
“真的好臭,命還挺大的,竟然還有氣。”
“有句話不是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嗎?有可能覺得可以有機會活着出去唄。”
“換作其他人還有可能放過,但是長公主可不會同情誰,沒希望的。”
“是啊,在這府邸犯錯的人,有哪一個不是慘死的?不管怎麼求饒,長公主是眼皮都不會眨一下。”
琉傾顏:“……”我就有那麼狠?
她腦子裏想到曾經的一幕幕。
作爲高高在上的長公主,眼睛裏揉不得一點沙子。
一個小丫鬟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茶盞,她一氣之下就將小丫鬟賞給了暗衛輪番凌辱,小丫鬟死在了牀榻之上。
一個清掃小廝不小心弄髒了她的鞋,最終被扔進了鬥獸場的訓獸場裏,成了猛獸的美食。
這一樁樁的事回想起來,她都覺得有些心驚。
原來她自己是這麼的狠,可是曾經對她來說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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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,懲罰下人,想用什麼方法都是自己說了算。
青玉的身影出現在鐵籠外,手裏提着食盒。
“這是你今天的食物。”青玉打開食盒,端出裏面的飯菜。
琉傾顏艱難的爬起來坐着,看向青玉的眼神有些怨毒。
這可是她最寵愛的男人,到頭來向着着外人,早知道如此,她就不該留他。
青玉將食物放進了鐵籠裏面,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但凡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,你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。”
琉傾顏只能聽着,心裏有什麼不滿也說不出口,她也沒有力氣說。
用不成樣的手抓起飯就往嘴裏塞,身上沒有哪一處不疼的,咀嚼飯菜時整張臉都疼。
青玉看着她如此模樣還堅持活着,皺眉道:“我要是成了你這副鬼樣子,肯定是直接咬舌自盡。”
他能想象得到琉傾顏生不如死的痛苦,沒幾人能夠受得住。
夜裏。
琉傾顏無力的躺在鐵籠裏,身體的疼痛鑽心刺骨,實在難忍。
她這副鬼樣子,即使能活着出來,也是一個怪物。
努力地睜大眼睛,望着天空,艱難的伸手在半空中抓了抓。
月亮真美,以前怎麼就沒有好好看一看如此美的星空?
不久後,血從她嘴裏涌出,一口又一口。
翌日清晨,看守她的下人走到鐵籠邊,看見的是一灘血跡。
琉傾顏睜着雙眼沒了生息。
“她死了!”
很快就有人將琉傾顏的情況稟報給白蓮。
“殿下,鐵籠裏的女人死了,像是咬舌自盡,屍體該如何處理?”
白蓮愣了兩息,恢復平靜道:“在後花園挖個坑埋了便是。”
還以爲她能再撐幾天,沒想到還是受不住選擇自盡。
在下人離開後,白蓮開口道:“青玉,你始終是跟在她身邊一年多,看到她現在的慘狀,你不心疼嗎?”
青玉:“換作旁人,或許我會心疼,但想到我上下幾百口人命時,對她心疼不起來。”
琉傾顏被隨意的埋在了後花園裏,下人在埋掉她後,將花花草草栽種在上面,就這樣完全看不出下面埋的有人。
屍體處理好沒多久,就有人來稟報。
“殿下,陛下的人抓到了跟陸景辰有關的人,叫冷劍。”
白蓮聽見冷劍這個名字時,手裏的水果都掉在了地上。
一直沒有冷劍的消息,還以爲他已經死了,沒想到現在竟然被皇帝的人抓住。
“那他被關在哪兒?有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事情?”
“回殿下,他被關押在天牢,嘴很嚴實,一句話也不說。”
白蓮:“……”柳眉輕蹙。
現在紅錦不在京都城,這件事只有她自己拿主意了。
沉思了片刻後說道:“你去告訴陛下,就說把人送到我府邸,我要親自審問。”
這個還是有些擔心,害怕這件事皇帝不會答應。
“是,屬下這就去。”
在天牢裏面,冷劍被綁在柱子上,身上全是鞭傷。
審問的公公已經氣得不輕,一瓢冷水潑在他身上,“醒醒!你是啞巴嗎!?”
不管怎麼打,怎麼問,能見就像啞巴一樣不吭一聲。
公公就感覺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。
挺想直接讓他去死,但爲了得到有用的消息,又不能讓他死。
冷劍被水潑醒,睜開眼看了一眼,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這可把公公給氣得不輕,“哎喲喂,沒把他審死,咱家就得被他氣死。”
有小太監上前,爲他順氣,有太監給他倒水。
冷劍此刻終於開口了,聲音沙啞道:“別費力氣了,我不知道的事,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審問都不會有結果。”
要他知道主子在哪,還會來這裏嗎?
他們想知道的也是,他想知道的。
“林公公,陛下口喻,將人押到長公主府邸,長公主親自審問。”
林公公聞言,心裏嘀咕:謝天謝地,巴不得快點兒弄走。
他走到冷劍面前,輕笑道:“是你自己不知好歹,要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所有事情,你還能死個痛快。”
“現在去了長公主那裏,你就會是生不如死,記得慢慢享受……”
立馬吩咐獄卒,將冷劍從柱子上放下來,關進一個籠子裏,讓馬車送往長公主府。
冷劍也聽說過長公主的狠辣程度,但他並不放在眼裏,到時候大不了一死。
籠子被擡進了長公主府,冷劍很快就看見了一抹風情萬種的身影走來。
“聽說你是陸景辰的貼身侍從?”
“關你屁事。”冷劍直接回懟,眼神冷漠,“要殺要剮你隨意,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