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念一頭霧水，封司寒到底在看什麼？
她循着他的視線扭過頭，看了半晌，才發現，剛剛的空桌上坐了一男一女。
女的有些眼熟，她好像在哪裏見過。
男的突然偏頭叫服務員，時念眼前一亮，那不是方寧學長嗎！
時念蹙眉，等一下，那個漂亮女人不是偶爾過來找學長的那個嗎？
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喫飯？
難道他們在一起了？！
那她閨蜜怎麼辦！
與此同時，封司寒也在盯着兩人看。
他認出了方寧，但注意力更多放在坐在他對面的年輕女人身上。
如果他沒記錯，那女人好像在他們小隊近期盯梢的目標身邊出現過。
封司寒擰眉，方寧不是說他喜歡時念麼，怎麼還和別人女人牽扯不清？
他眼神微暗，還是方寧和這女人之間有別的聯繫，他之前的直覺沒有錯？
視線中，時念突然將身體坐正，舉起手機又轉過身，咔咔朝兩人所在的方向拍了好幾張照片。
“念念！”
封司寒被她的舉動嚇到，第一反應就是怕打草驚蛇，引來女人的注意。
雖然他們沒有打過照面，但以防萬一，那女人和目標接觸過，封司寒不想讓她過多注意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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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看過來的剎那，時念已經回過身，用身體擋住女人投來的視線。
時念還沒從剛剛的情緒中抽離，“司寒，你剛剛叫我了？”
封司寒應了一下，疑惑地問，“你拍方寧的背影幹什麼？”
“誰說我拍的是學長？我拍的是坐在他對面的姐姐。”
時念說着，把剛剛拍的照片展示給他看。
她抓拍的照片很清楚，拍到了方寧的小半張側臉和女人的正臉。
剛剛女人的臉被方寧擋着，封司寒怕女人注意到時念的舉動看過來，不敢看得太明顯，因而沒有看清，只是懷疑。
現在，他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，和方寧面對面而坐的女人就是他所懷疑的那個。
封司寒把手機還給時念，不動聲色地問，“念念，你拍她幹什麼？你認識她？”
時念低頭看手機，一邊給閨蜜發消息，一邊回答，“我不認識她，但是我撞見過好幾次她來找我學長。我閨蜜單戀我學長，上次我跟她提過一嘴，我學長身邊有漂亮姐姐，我閨蜜就給我派任務，讓我再看見這女人，給她通風報信。這不正好碰上，我得趕緊給她說一聲。”
時念把消息發出去，好奇地問，“司寒，你認識那個漂亮姐姐？”
封司寒面不改色，“不認識，我只是有些好奇，她是不是方寧女朋友。”
時念倒吸一口氣，“你提醒我了，萬一這女人是我學長女朋友，我閨蜜再發起攻勢，她豈不是成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了嗎？”
時念眉頭蹙在一起，回想過去，小聲自言自語，“可是我的印象裏，學長好像一直是單身啊。”
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，完全沒注意，封司寒的視線越過她，看向方寧。
封司寒眼底閃過冷意，他的重點觀察對象名單上又要多添一個人名了。
服務員過來上菜，打斷兩人的遐思。
趙欣悅沒有回覆，時念把手機放在一旁，“司寒，我們喫飯吧。”
封司寒應了一聲，視線卻始終瞥向時念身後。
時念悶頭乾飯，隱約覺得封司寒在看她。
她不自覺放慢喫飯的速度，心不在焉地想，難道她把米粒喫到臉上了？
時念低着頭，飛快地用指腹在左右臉頰抹了兩下。
沒有米粒啊……
那封司寒爲什麼一直盯着她看？
時念被那道視線盯得面紅耳赤，手心冒汗。
電話鈴聲突然響起，嚇了她一跳。
時念掃到屏幕上閨蜜的名字，趕忙放下筷子，接起電話。
“喂，欣悅？”
“我已經到酒樓門口了，你出來一下。”
時念怔了一下，“不是，你怎麼找過來的？”
趙欣悅低哼，“不要低估女人的洞察力，我前幾天剛過來這家酒樓喫過飯，方寧哥面前的桌布花紋我一眼就認出來了，西街靠十字路口那個匯都酒樓對吧？”
時念甘拜下風，“欣悅，你牛。”
她對上封司寒探究的目光，正準備開口解釋，突然聽到一旁傳來敲玻璃的聲音。
封司寒轉過頭，她也跟着看過去。
趙欣悅舉着手機朝時念招手，隔着落地窗和封司寒四目相對，眼睛一下子亮了，“媽呀，念念，那是你老公？好帥啊！難怪你說相親相到寶藏了！”
時念沒有開擴音，就餐環境也有些吵。
閨蜜一聲驚叫，她即便沒有將耳朵貼近話筒，也聽得格外清晰。
她臉頰染上紅暈，哼道，“你小聲點。”
趙欣悅靦腆地朝封司寒小幅度揮了下手，又對着手機說，“怕什麼，你老公又聽不見。”
封司寒聽不見，但是能看見。
他會讀脣語，因而知道趙欣悅剛剛說了什麼。
他問，“念念，那是你朋友？”
時念有些心虛，點了下頭，起身道，“你先喫，我出去一下。”
耳邊傳來閨蜜打趣的聲音，“誒呦，念念～”
時念臉頰更紅，一路小跑出酒樓，看到走過來迎她的趙欣悅，掛斷電話。
“欣悅，你夠了！”
趙欣悅朝她揚眉，“某人怎麼沒說是和老公一起出來喫飯啊？說好的請我呢，不會要賴賬吧？”
時念橫她一眼，學着她的語氣，開玩笑道，“某人一口一個方寧哥哥，哪還有心思問我啊？你要早說你過來，我多點倆菜，今晚剛好我請客。哎，要不我現在回去點？”
時念說着就要走，被閨蜜一把拽回來。
趙欣悅忍俊不禁，“我開玩笑的，你們夫妻喫飯，我去當什麼電燈泡？我過來可是爲了我的終身大事！”
趙欣悅挽住時念的胳膊，昂頭道，“你陪我一起，我要跟那個女人正面剛！”
時念差點被她拽一趔趄，穩住身形跟上她的腳步。
閨蜜性格大大咧咧，敢愛敢恨。
時念既羨慕，又佩服。
她被趙欣悅拉到方寧桌前的時候還在想，如果換做她面對喜歡的人，她肯定不敢像閨蜜一樣，這麼直白地表露心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