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5章死人

發佈時間: 2025-11-06 17:18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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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洛曾經從書澈口中聽說過關於書音車禍的事,他說:“我剛來書家的時候,阿音的性格不是這樣的,那時雖然她爸媽離婚了,但她為人熱情,對誰都很真誠。是後來出了車禍,發生了一些事……才變成現在這樣。她對你說話不客氣,也不是真的討厭你,你不要介意。”

書澈只說車禍?後發生了一些事,卻從未說發生了什麼事。

“拔氧氣罩?”施洛看向陳雪頤的目光涼了不少,“是我知道的那個意思嗎?”

陳雪頤斷然沒想到書音忍了十幾年,會把這些事情放在臺面上討論,還是在施洛這個外人面前攤開。

書澈和施洛訂婚在即,她不能讓書音繼續胡說八道,當即拉下臉來,“阿音,怎麼什麼玩笑都開呢?”

“我是不是開玩笑,你心裏不清楚?”

書音冷冷一笑,看向施洛,“你和書澈訂婚的日子選好了嗎?”

從前施洛對書音就討厭不起來,現在得知她和三叔有一腿,私心裏更是偏向於她,把不久前敲定的日期告訴了書音,“暫定的下個月28號。”

“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。”書音說。

書澈似乎料到了接下來書音要說什麼,他呼吸一滯,叫了一聲:“阿音。”

書音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害怕和糾結的情緒,這讓她短暫的猶豫了兩秒。但也只是兩秒而已,她望向施洛,“既然你打算嫁過來,那有些事,早知道比晚知道好。”

“什麼事呀?”施洛目光裏透着單純。

書音想,這麼單純的一個人,真嫁到書家來,書澈護得住嗎?

片刻後,她暗自失笑,是自己想太多了,陳雪頤針對的只是自己,像施洛這樣的身份,陳雪頤大概率巴結都來不及。然而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,沒有戛然而止的道理。

“關於你未來婆婆,我有幾句話要說……”

“時候不早了,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。”書澈站出來阻止書音,讓陳雪頤大大的鬆了一口氣。

“何必改天呢?”書音半撐着牀頭坐了起來,嘴角噙着冷笑,“萬一你媽今天晚上又來拔我的氧氣罩,我豈不是死無對證了?”

“你個混賬東西!”書淮安護妻心切,剛追進來就怒罵了一聲,“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!!”

書音語氣平平,“我是不是胡說,你心裏最清楚。”

書淮安說:“當年是醫生說你醒來有可能成植物人,你雪姨她見不得你受苦,所以才……”

“所以才拔我的氧氣罩?”長時間乾裂的嘴脣因為大聲說話而撕出一道血紅的口子,血珠子冒出來,書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,看起來像是剛吸食過人血的吸血鬼。

書淮安氣得嘴皮子發顫,“你雪姨什麼時候拔你的氧氣罩了?你聽誰說的?”

“哦,是我說錯了。”

書音及時糾正了自己的錯誤,“她拔的是心電監護儀的管子。”

“是不是你外公告訴你的?”書淮安一直以為這件事書音不會知道,畢竟這麼多年來,書音從未提起過。

她做開顱手術的那天晚上,書淮安在國外出差,陳雪頤是第一個趕到醫院去的。那晚的具體情況書淮安到現在都不太清楚,只知道代鴻雲連夜從外地趕到了醫院,恰好撞上陳雪頤拔掉了書音的心電監護儀管子。

等他從國外出差回來之後,代鴻雲讓他和陳雪頤當面對質,陳雪頤沒有否認自己拔掉了書音心電監護儀的管子,只是說:“阿音暈倒之前拜託過我,如果手術不順利,她寧可死也不要當植物人。”

代鴻雲事後找醫生護士覈對過,都說書音進手術室之前確實拜託過陳雪頤。

這件事最後沒有發酵,因為中途醫生給書音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,最後那次書淮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,還勸代鴻雲直接放棄,別讓書音繼續受折磨。

書音術後留下了後遺症,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記事。她醒來的時候,代清蓉的葬禮已經舉行完畢了,她堅決不肯相信母親已經過世的事實,成天到晚躺在病牀上,過得渾渾噩噩,說話也顛三倒四。

後來被代鴻雲接回家裏住了一段時間,那段時間書淮安沒跟她有任何接觸,權當沒這個女兒。陳雪頤還勸過他,有空去看看書音。

書音雖然不怎麼記事,但是對他卻莫名其妙牴觸得很。他和這個女兒從小就沒什麼感情,做不出熱臉貼冷屁股的事,再加上那段時間公司遇到危機,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多如牛毛,哪裏顧得上她。

後來沒過多久,代鴻雲就患上了老年癡呆。書淮安從腦子不清醒的代鴻雲身上撈到了不少好處,也把公司經營得更上一層樓。

代鴻雲死後,呂素華怕外人說閒話,這才把書音接回了書家。

書淮安現在站出來維護陳雪頤,也不光是護妻心切,更多的是怕書音翻舊賬,說些是是而非的事情影響施洛對陳雪頤的看法。

施洛和書澈訂婚是板上釘釘的事,不能因為書音的胡攪蠻纏而產生任何變故。

書淮安極力撇清的姿態實在好笑,連一個過世多年的人都不肯放過。

“沒錯,我外公告訴我的。清明節快到了,他託夢告訴我的。他還說,我在被你關禁閉的時候,地下室裏的蜘蛛和老鼠是陳雪頤放的,陳雪頤早八百年前就想弄死我,不是為別的,就是為了書家這點破錢。對了,我媽也給我託夢了,她說……希望你早點下去陪她。她一個人在下面又陰又冷,想你得很。”

書淮安氣得臉色一陣黑一陣白,最後一口氣沒上來,嘔出了好幾口鮮血。

呂素華方寸大亂,趕緊讓陳雪頤去叫醫生。

書澈扶着書淮安,眉頭皺得死緊。

施洛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勸書音少說兩句,卻不想,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把書淮安背起來,朝着門外跑去……

病房裏終於又恢復了平靜。

江河、胡海小心翼翼地看了書音一眼,生怕她情緒激動需要叫醫生。後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安靜的靠在牀頭。被兩人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了,她才緩緩回頭,看着江河脖子上的抓傷,問道:“呂素華抓的?”

江河傻乎乎的點頭。

“去消個毒吧。”書音躺回去,平靜得像一潭死水。要不是眼睛還睜着,江河都要以為這是個死人了。

一直到談書墨出現在門口,病牀上的“死人”才突然“詐屍”,面露期待地看着談書墨,“是不是燕辭醒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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