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6章天快亮了

發佈時間: 2025-11-06 17:18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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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沒。”談書墨不忍把這個消息告訴書音。

書音聽完,沒有感情的倒回了牀上,這動作震到肋骨,疼得她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。
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看到站在一旁的江河、胡海,談書墨小小的驚訝了一下。

書音的注意力渙散,沒看到他的微表情,也沒回答他的問題。

“我剛剛問過護士,那邊說你現在最好是臥牀休養,所以……”

“今晚我不能去陪他了是嗎?”書音問。

“理論上來說是不行,但如果你真的很想過去,那……我安排一下吧。”

“謝謝。”書音語氣真誠,讓談書墨受寵若驚。

“不客氣。”他給胡海遞了個眼神,讓她好好看着書音,又對江河說,“你臉上是被貓抓的嗎?要不要去打個狂犬疫苗之類的?”

“好。”江河知道談書墨是有事要問自己,剛出了病房門口就把書家人過來的事情交代了。

江河交代事情時,個人特色十分明顯,像現場實況轉播一樣,把所有細節都重複了一遍,包括幾人之間的對話,都被他面無表情的演繹了出來。

難怪書音對陳雪頤的恨意至深,將心比心,如果有人在自己動了開顱手術之後還想拔掉自己的氧氣罩,又趁着自己有手術後遺症的那段時間把自己關進地下室,還放一堆的蜘蛛老鼠,談書墨恐怕做不到像書音這樣淡定,他怕是當場就和陳雪頤決一死戰了。或許書音也想過同歸於盡,只可惜年紀太小,人微言輕,胳膊擰不過大腿。

“真·他媽不是個東西。”談書墨發表着自己的看法,轉身就撞上了躲在牆角偷聽的施洛,“唉呀媽呀!”

談書墨捂着自己的小心臟,一臉嗔怪,“不是、大姐你怎麼還聽牆角呢?你不是跟書澈走了嗎?”

“我不放心阿音,所以回來看看。”施洛也不是有意聽牆角的,就是剛好撞上了。

她問談書墨,“你罵誰不是東西?”

“沒誰。”

“罵的是陳雪頤吧?”施洛逼近談書墨。

談書墨被這姑奶奶的氣場震得往後退了一步,“瞎想什麼呢?”

“你為什麼要幫着我未來小姑子罵我未來婆婆?”施洛從談書墨出病房門開始就偷聽了,“就因為她和我三叔有一腿,所以你憑着她的一面之詞,就站在她那邊了?”

施洛目光像是X射線一樣瞄準了談書墨,“我記得你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。”

她把談書墨逼得退到了牆壁上,像壁虎一樣貼着,“說?!你和阿音到底什麼關係?你是不是也喜歡阿音?想跟我三叔當情敵?所以才無條件的信任她的一面之詞?”

“滾滾滾!”談書墨忍無可忍,一胳膊揮開了施洛,“你能不能想點陽間的事兒,跟你三叔當情敵,我嫌命長啊?”

“那是為什麼?”

“想知道?”談書墨說,“想知道的話,等你三叔醒來你自個兒問他去。反正陳雪頤這人……你也聽到書音是怎麼說的了,萬一是真的呢?你要嫁過去的話,最好是考慮清楚。”

“陳雪頤為人怎麼樣跟我嫁不嫁過去有什麼關係?我嫁的人是書澈,又不是陳雪頤。“

“天真”,談書墨用兩個字總結了施洛的樂天派行為,“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是千古難題,要是書音說的是真的,陳雪頤是個為了錢不折手段的人……”

“那她不得巴結我嗎?我這麼有錢,她害死我對她能有什麼好處?”

“……”她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,談書墨竟然無言以對。

表面上看施洛是個天真得不懂人情世故的人,實際上她心裏門清兒。談書墨覺得自己多慮了,還是好心提醒,“你想嫁就嫁吧,建議婚後單獨搬出去住,能省不少矛盾。”

施洛怎麼說也是跟着自己一起長大的妹妹,談書墨言盡於此,覺得她應該聽明白了,這才轉身去找周教授商量書音給燕辭陪牀的事。

周教授語氣委婉,“書小姐本來就壓斷了兩根肋骨,昨天又劇烈運動,我們的建議肯定是臥牀休養。你看看這裏……”

周教授指着片子上的某處,“骨折端是向內折斷的,同時胸內臟器造成了損傷,要是沒有昨晚那一出,下地走路是問題不大,但是現在……”

“能不能把牀直接推進去?”談書墨提議。

這事兒要是換成其他人,周教授肯定一口就否了,讓你臥牀休息就臥牀休息,怎麼那麼多事兒?但是鑑於現在躺在加護病房裏的人是醫院的太子爺,他咬咬牙,“當然可以!我這就讓人去安排!”

方葉恩在醫院附近的酒店安排了房間,這幾日晏振榮和沈佩安晚上就住在那邊。等二人走後,談書墨和施洛裏應外合,一個忙着把書音推到加護病房陪牀,一個陪着書澈在書淮安那邊守夜。

?????書音的病牀距離燕辭只有半條胳膊的距離,她側躺在牀上,靜靜的看着陷入昏迷的男人。盯了大概十來分鐘,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,握住了他修長的指骨。

這一握,就是一整夜。

她不哭、不鬧、不說話,甚至也不睡覺。在外面守夜的江河、胡海輪番休息,每次醒來都能看到她一直睜着眼睛。就好像每一眼都是最後一眼那樣,一刻也捨不得眨眼。

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。

天快亮了,方葉恩帶着談書墨過來,問江河,“她一晚上都這樣?”

胡海點點頭,“什麼話都沒說。”

“哎……”談書墨嘆了一口氣,敲門提醒書音,“天快亮了……”

書音聞言,看似毫無留戀的鬆開了燕辭的手,“走吧。”

談書墨叫護士過來挪牀。

書音就躺在病牀上,看着燕辭距離自己越來越遠……

當病牀行至門口處,她突然開口,“等一下。”

護士配合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看着書音輕輕地掀開了被子。

“你慢點!”談書墨生怕她磕着碰着,回頭沒法給老三交代。

書音沒有折騰自己的意思,她緩步走到燕辭身邊,掰開他的手掌心,那動作看上去像是要拔掉燕辭手背上的針頭,方葉恩上前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你要幹什麼?!”

“輕點、輕點!”談書墨把方葉恩拽住,往後扯了一把。

只見書音把燕辭掌心裏的護身符取了出來,方葉恩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了……

“騙子!”

神佛救不了燕辭,把燕辭害成這樣的人,是自己……

書音尾音微顫,將護身符揉成了一團,跪倒在牀邊。她抱着燕辭的胳膊,放聲大哭。積壓了兩日的情緒,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往外衝,怎麼止都止不住。

沒人說話的病房裏,只剩她細密又綿長的哭聲。每一個音調都像是一根尖尖的刺,刺得身下的人忍不住動了一下胳膊,想擡手安慰她,或者是摸一摸她細軟的頭髮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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