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時衍頭一次這樣被人這樣指着鼻子,心情很是不爽。
雲晚晚咬了咬牙,手指緊握成拳落下。
她的心裏面卻是暗鬆了一口氣,慕時衍這次見面,沒提及宸寶的事。
想來,是放棄搶孩子了……
如此那便好應付了。
“攝政王,你別真以爲本公主是好欺負,可以任你拿捏的,你再將本公主帶去北鎮巡撫司試試看,本公主保證,會叫你這個攝政王,還有大景的皇帝親自來和我賠禮道歉!”
雲晚晚的背後可是整個臨月國,話語說的極爲硬氣。
她又道,“還有,要是早知道那老闆說的客人是你,我是斷然不可能會來這裏,更遑論和你見面的,告辭!”
她不可能會幫這個死渣男掌眼做鑑別。
雲晚晚撂下這話後就要走。
慕時衍一個側身,就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高大玄色的陰影落下,給人帶來極強的壓迫感……
“你幹什麼?”
雲晚晚的眉頭一緊,沒好氣地問。
“爺有說過你可以走了嗎?”
慕時衍冷笑了聲,沒有要讓開路的意思。
他繼續說道,“雲晚晚,管好你自己,不許再見小翊,不許對他胡說八道!”
要不是和雲晚晚接觸,小翊怎麼可能會性情大變,和他的父子關係變得那樣糟糕?
什麼?
小翊?
這是誰?
雲晚晚聽的雲裏霧裏的,看着慕時衍的眼神,就好似和在看什麼無理取鬧的神經病一般,不可理喻。
“季老闆,你們聊完了嗎?沒打擾到你們吧?”
就在這時,有一年輕男子端着酒杯,猶豫走了過來。
男子長相清俊,看着雲晚晚的目光中含着一抹崇拜。
他撓了撓頭說道,“季老闆,在下從您的店鋪中購買了不少的古玩字畫,還聽聞了您不少掌眼鑑別的事蹟,算是因爲您入的行,今日難得一見,能和您喝上兩杯嗎?”
慕時衍的狹眸一冷,下意識地扭頭望去,他的目光銳利,俊美的面孔沉沉,不由自主散發出的強大氣場,讓那男子一怔。
這客人是怎麼了……
爲什麼這樣看着他?
一副要扒了他的皮的樣子?
而且,他找的季老闆,又不是他!
慕時衍反應,雲晚晚也注意到了。
她的眉頭一緊,眼神變得古怪,慕時衍恢復如初。
“當然可以了。”
雲晚晚不好意思拒絕,便大方的對那男子應下。
那男子驚喜不已,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,道,“這邊請——”
雲晚晚連眼神都沒給慕時衍一個,直接跟着那人去了席間。
席上備的是烈酒燒刀子。
雲晚晚一開始還沒有嚐出來,以爲那是梨花醉,喝的也有些猛了。
辛辣的酒水劃過了咽喉,腸胃一下子都跟着有些燒了起來,腹部似是凝聚了一團火,渾身的血液都跟着燥熱鼓動了起來,連帶着臉上都跟着發燙。
雲晚晚沒想到這酒居然這麼烈!
“季老闆,您喝了他的,可不能拒絕我的啊。”
又有人過來敬酒。
雲晚晚不好太拂了人家的面子,只好硬着頭皮飲下。
當然了,她的腦袋也更加的暈乎了起來,整個人都有些頭重腳輕……
全場的氛圍頃刻間熱鬧了起來。
軒雲閣的老闆回來的時候,都懵了。
什麼情況?
這個時候,季老闆不該是在幫攝政王掌眼嗎?
怎麼倆人沒去包間?
而且,攝政王的臉色爲何會這麼的難看……
該不會是季老闆說什麼得罪他的話了吧?
可是,按照這攝政王向來睚眥必報的脾性,要是季老闆真得罪他的話,不可能會這麼安生……
席間一片熱鬧。
不少人看出慕時衍的身份,都紛紛湊上去巴結。
但,慕時衍卻全都拒絕,餘光停留在了雲晚晚的身上……
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剋制不住想要幫她擋酒的衝動。
這麼多年不見。
她在爲人處世這方面,怎麼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?
慕時衍的眉眼微沉,緋色的薄脣死死剋制着抿着。
如今她又不是他的誰!
他管這閒事幹什麼?
雲晚晚還是有點兒理智的。
畢竟出門在外,慕時衍又還在這裏……
她接連喝了幾杯後,就以酒量不佳拒絕,頭重腳輕的出了軒雲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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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晚晚知道自己的量,知道自己要是再往下喝的話,定會連宅院都回不去。
然而,她有些低估了軒雲閣的燒刀子……
這酒釀的比她想象中還要烈!
出門的時候雲晚晚還保持着理智。
風兒一吹。
腦海好像更不對勁了。
眼前的景象都變得天旋地轉了起來。
青天白日,京城街道上無比的熱鬧,雲晚晚臉頰通紅,掐着掌心強迫自己走直線道路。
眼前過去的一張張陌生面孔,讓她更爲迷茫,有些分不清自己這會兒在哪裏?
欸。
她如今住哪兒呢?
好難受。
好想吐。
雲晚晚精緻的五官都快要皺到一塊去了。
好在雲晚晚今日是女扮男裝,路人都以爲她是喫醉酒的公子,倒是各個都避而遠之的。
雲晚晚迷迷糊糊走着。
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來。
她有些累。
乾脆坐在了路邊休息。
打算好好緩一會,然後再重新出發回去。
就在胃部那種不舒適的感覺壓下去之際——
雲晚晚想到兒子,猛地下站了起來,想要回去。
不成想,她起身過快,眼前一黑,身子無法掌握平衡的就要栽倒,要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。
一陣淡淡的沉木香在這剎那襲來,雲晚晚並沒有摔倒在地,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。
她迷迷糊糊的仰頭,就看到了一張極致俊美風流的面孔。
這人……
怎麼長的好像一個渣男!
哦對。
“你長的好像慕時衍那個渣男啊……”
雲晚晚囫圇不清地說道。
抱着雲晚晚的男人,就是慕時衍。
他的臉色瞬時黑沉了下來,“……”
“你可真的是好樣的,喝醉了都不忘罵爺兩句。”
慕時衍無語了。
他覺得自己也是有病。
他們都已經決裂到了這個地步……
他居然還在擔心她,放不下她,自虐般的跟了上來。
“你自己的酒量你自己不清楚麼,那燒刀子能那樣猛喝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