霄雲策卻是態度堅決,“食不下葷腥就是身子不適,這天氣那麼冷,不食葷腥怎麼能抵抗寒冷?”
“還是讓大夫看看比較好,若大夫說沒有任何問題,那就不用喝藥,你覺得呢?”
樓玉清嘟着嘴搖頭,“不要,大夫可不管我有沒有病,都會開藥給我喝。”
“以前父親就是這樣,只要看見我有一點不舒服,哪怕大夫說無大礙,也會給我開藥。”
不管她怎麼說,霄雲策那雙眼神還是有點堅定。
這讓她心裏直發毛,早知道就不說那話了。
哎……
怎麼辦呀?
要怎麼樣才能躲過大夫看診?
她愁的慌。
皺眉沉思了一會兒,看見羹湯碗後眼前一亮。
有了,只要證明自己能食葷腥不就沒事了嗎?
她被自己這聰明想法給折服了,立馬開口說道:“王爺,我突然發現對……對葷腥不反感了。”
霄雲策聞言,半信半疑道:“是嗎?”
“真的,千真萬確。”樓玉清嚥了咽口水,將湯碗端起來,“我可以喝給你看,這油滋滋的湯我能一口氣喝完。”
“哇……好香啊,看着都特別的美味,真夠神奇的,昨天還覺得油膩,今日就覺得美味了。”
嘴裏唸叨了半晌,就是不見往嘴裏面灌,臉上的小表情一覽無遺。
一旁的劍鋒都被逗得垂頭憋笑。
感覺王妃這模樣真可愛。
霄雲策對她含笑挑了挑眉,“的確是很香,你喝下去吧,要是不夠的話,讓廚房再送過來。”
樓玉清聞言,勉強擠出笑容,“不……不用再送了,我的胃小,再美味的東西都不能喫下太多。”
心裏忐忑不已,給自己打氣。
一,二,三……一口悶下去就好了。
心裏默唸三個數後,仰頭閉着眼睛咕嚕咕嚕喝了下去。
嘴裏包着一大口,憋得滿臉通紅。
身體反應想吐,可理智讓她努力吞嚥。
再艱難較量下,她終於嚥下去。
“我……嘔……”她急忙捂住嘴,但似乎沒有用。
胃裏面已經翻江倒海,眼淚都被憋了出來。
實在是受不了了,急忙跑到痰盂前吐掉。
霄雲策立馬上前輕拍她背脊,“叫你逞能,現在知道難受了?”
劍鋒遞上一杯水,霄雲策接過後親自餵給樓玉清簌口。
過了一會兒後,樓玉清終於緩過來。
“嗚嗚……”她難過的撲進霄雲策懷裏,“我不是故意裝的,只是不想喝藥而已,湯藥太苦了,我不喜歡喝。”
“王爺,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?居然還會怕苦。”
“不哭不哭。”霄雲策柔聲安撫,“湯藥的確苦澀,本王也不愛喝,不要覺得丟臉。”
“要不這樣吧,進宮裏面去找皇后娘娘,她可是神醫,你說你不想喝苦澀的湯藥,她應該能想到辦法。”
“等我忙完手頭事情就親自帶你去可好?”
樓玉清聞言,眼淚瞬間止住,連連點頭應下,“好好好,那你先忙,晚點兒帶我去宮裏找皇后。”
她開心的轉身離開書房,蹦跳的背影看着十分歡快,像一個天真的孩童。
劍鋒收回視線含笑道:“王妃像個孩子,容易滿足,也容易哄。”
霄雲策打起精神,起身返回桌案前坐下,“我希望她一直這樣開心下去,別世俗沾染就不會沒那麼快樂。”
府中林錦兒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起初的她也一樣容易滿足,可是後來就變了。
……
皇宮裏面。
穆晚君儀態端裝地坐在上首,下方坐着前來請安的嬪妃。
現在都嬪妃也不多,也就三個。
一個是柳晨韻,是貴妃。
一個是青瓷,是美人。
還有秦雙雙,也是美人。
每天都會進行這一步,屬實讓穆晚君覺得枯燥乏味,但又不得不遵循規矩。
“皇后姐姐,妾身有一事相求。”柳晨韻走到殿前頷首道。
穆晚君淡笑,“賢貴妃請說。”
柳晨韻擡起眼瞼,柔聲道:“妾身自從來京城後就一直在宮裏,平日也見不着陛下,也怪無聊的。”
“妾身想出宮閒逛一下,也當是解解悶,熟悉一下京城環境。”
“再來之前就一直想四處走走的,可惜一直沒有機會,還請皇后娘娘能夠成全。”
想出去的事情不是第一次說,只是之前是找太后。
但太后沒有答應,只是說她在京城沒有親人,人生地不熟的出去危險。
嬪妃本來就不能隨意出宮,就連見家人也不是想見就能見。
穆晚君陷入沉思,沒有立刻迴應。
柳晨韻暗暗眯起眸子,心裏有點擔心她不答應。
從進宮後都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,彷彿與世隔絕,現在必須想辦法出去纔行。
過了一會兒後,穆晚君還是應下,“好啊,爲了你的安全起見,本宮會讓皇上給你安排兩位武功不錯的錦衣衛。”
柳晨韻直接拒絕,“不用了,小檬武功很好,可以保護我。”
“我在西疆外出都不太喜歡有太多人跟着,還請皇后娘娘放心,妾身會平安返回宮裏。”
穆晚君也不勉強,“行吧,注意安全就好。”
柳晨韻道謝後就退了出去,心裏也終於放鬆下來。
想要出去並非只是想要聯絡那邊彙報情況,最主要的就是拿藥。
西疆王就是用藥來控制她的,每個月拿一次。
之前帶進宮裏面的藥用得差不多了,要是斷藥就會很麻煩。
在皇宮中,不管是嬪妃還是宮女,出宮都會登記纔行。
穆晚君在她前腳離開,後腳就在梨雲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。
隨後梨雲便離開偏殿。
“你們沒死他事就回去吧。”穆晚君看向青瓷跟秦雙雙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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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秦雙雙碰了一下青瓷的胳膊。
青瓷愣了一下後起身,有點緊張地出聲道:“皇后娘娘,我們進宮已經兩個多月,陛下一次也沒有來景逸宮……”
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感覺周遭空氣都冷了幾個度。
穆晚君面色看着很平靜,沉默兩息才淡笑看着她說道:“陛下去哪兒是他的自由,本宮無權干涉。”
青瓷聞言,略顯尷尬的垂下腦袋,“皇后娘娘所言極是,是妾身多嘴了。”
本來就是嘴笨之人,加上以前就是伺候過穆晚君的奴婢,打心底有一種畏懼感,不敢多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