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辰安幫福貴換好藥,就把它放到了自己忙活一晚上準備的貓包裏。
向外的一側,是裹着布的細木條,側邊有兩個小洞,剛好夠福貴把頭探出來,做工雖然粗糙,但是確實是辰安能提供的最好的條件了。
臨走時,辰安回頭,住了許久的房間依舊樸素,那個吱呀作響的牀還沒修好。
她對這裏沒多少感情,反而很期待自己的新生活,輕敲貓包後說道:“走吧。”
福貴配合的喵了一聲。
慶府的門口很是熱鬧。
慶家老爺慶餘笙帶着自己的妻子蘇皖站在人羣中,十幾位開脈期的老者分立兩側,年輕一輩的幾十個人中,只有慶玥和慶煊有修煉的天賦。
據慶煊所說,辰安剛被帶回來還昏迷時,慶府測過她能修煉,但也只是同意帶她去,不願意多提供什麼。
想來也是在賭辰安能不能成材,若成功了,肯定會回報慶府,若不成功,辰安路上花費的那些錢,慶府也能付得起。
空氣中彌散着一股硫磺味,人人臉上都掛着喜色,就連硃紅色府門兩側的石獅子上也掛上了紅色大花。
女主明明是和辰安同時出門的,到場的時間卻晚了整整一個小時。
她穿着藕粉色的荷葉邊長裙滿臉委屈,一出現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,環視一圈,她鎖定了慶煊身後的辰安。
辰安猜到她要說些什麼,便搶在女主前開了口,這些天的相處,辰安知道她立足的根本就是煽動民憤:“小姐,我捨不得福貴,你讓我帶它走吧,它已經沒有媽媽了,不能再沒有我。”
衆人看着慶玥的臉色有些不悅,尤其是那些有了修爲的長者,他們活了一兩百年,見過的人多了,自然能看透這些十幾歲孩子的秉性,慶玥到的地方必生是非,臨行前又生事,怪不得今日站在她對面的女孩。
女主一時間說不出話,習慣性的掉下了眼淚。
人羣衆中的許思洛微眯雙眼,對着辰安低聲咒罵道:“踐人。”隨後出頭爲自己的心上人解了圍。
慶餘笙作爲家主,爲了體現自己的大度,做了和事佬。
出發後,辰安和下人一起跟着馬車走,因爲跛腳只好提高步頻,不出一小時,便累的喘不過氣。
女主看着馬車後的辰安,緩緩轉頭,小口咬着冰鎮西瓜,輕笑了一聲,略顯挑釁。
辰安對着她豎起了中指,慶玥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,只覺得渾身不舒服,但一看到辰安累死累活的樣子,她又舒服了。
“辰姑娘,上來和我一起吧。”慶煊撩開簾子,看了許久才說話。
辰安知道慶煊也不是什麼好人,不過對她來說,自己還有個下藥的任務,至少不會現在被殺,立馬上了車。
慶煊等辰安坐好,伸手放出小貓,將它抱在了腿上,看着乖巧的小傢伙,眼裏心裏都在笑。
面前本該是惡毒女配的人選,現在卻溫柔的不像話,辰安直呼看不透。
趕了將近一月的路,總算是到了昭寧宗腳下,就連一點修爲都沒有的人,也能感受到了這裏的不同尋常的靈氣。
身後連綿的幾百座山峯都是昭寧宗的地盤,山上的靈氣更充足純淨,讓不少參加測試的人十分嚮往。
山腳下供山門弟子喫喝的店鋪,排列的錯落有致,不僅種類多,味道也很不錯,甚至有將近一千年的老店。
慶煊帶着所有人,好不容易找到間破爛的小酒店,價格卻是別處的十倍。
這個時間,但凡是想參加收徒大典的,都已經過來了,就算貴,也只能認栽。
她算了算盤纏,除了她們仨,護送的人是兩人一間。
夜裏,辰安扯了扯有些單薄的被子,安心的睡着了,福貴此時到處亂竄,對着空氣練習捕獵技能。
月光透過窗戶映在牆上,沒一會,一道黑影摸進了房間。
小貓對着黑影邊哈氣邊退,辰安察覺到異常後,握緊了手裏的楊木簪子,福貴像是感知到了什麼,跳進了她的懷裏。
黑衣人並不打算放棄,輕手輕腳的從懷裏掏出匕首,朝着辰安走了過去。
辰安看着牆上的影子,在對方舉起匕首刺向自己的瞬間,轉身將簪子向黑衣人脖子刺去。
黑衣人身手很不錯,躲開後,簪子插中了他的胳膊,他喫痛時匕首掉到地上。
辰安一把撿起匕首,對着黑衣人紮了下去,黑衣人暗道不好,握住插向自己胸口的刀刃,踢倒辰安後,單手拎起福貴,從窗戶跳了下去。
辰安賭他身負重傷走不遠,立馬追了出去,但長街空無一人。
【找回福貴,宿主將獲得以下獎勵之一
健康值加4武力值加30,容貌加5天賦加5,祕籍《火球術》,讀心術三次。
失敗扣除20健康值。
宿主是否接受挑戰?】
“接受。”
辰安懷疑的人只有一個,許思洛那蠢貨。
慶玥弄斷過福貴的腿,但她與辰安一樣,沒修爲,不可能這麼快逃脫,現在還恨着自己的,只有許死洛。
回到客棧,大家都還睡着。
辰安算好路線敲響了女主的門。
得知是辰安,女主低聲咒罵了幾句後,對着鏡子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。
打開門,淺綠的薄紗睡衣鬆散的耷拉在女主身上。
辰安帶着哭腔低聲說道:“小姐,我的胃好痛,我不敢去找別人,只好來找你,你最善良了,求求你能送我去郎中那裏。”
聽着哭喊聲,不少人圍了過來,慶玥強忍怒氣扶起了辰安,
辰安故意將身體的重量壓到慶玥身上,由慶玥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挪。
遠處許思洛房門緊閉,燈卻亮着。
經過許思洛房門口,辰安向慶玥靠了一下後,朝着許思洛的房門猛的倒了下去。
“嘭”的一聲,連帶着門框,辰安摔在了地上。
房間內,許思洛左手掐着福貴的脖子,右手拿着火石和繩子。
辰安爬起來後,快步上前,把福貴接了過來。
衆人看到這一幕,盡是鄙夷與厭惡,慶玥竟也生了一絲不喜。
許思洛的右眼跳了兩下,有些尷尬的笑了出來:“這不是看福貴無聊,所以纔給它準備了玩具。”說完乾笑了兩聲。
這麼爛的理由,也只有他能想的出來。
許思洛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舔狗,但他同時也是中級城池裏城主的兒子,對慶家來說是很難攀的上的關係了。
若是自己不能入選,慶玥有嫁給許思洛的想法,他是中級城主的嫡子,而且極易拿捏。
權衡利弊後,慶玥開了口:“思洛哥哥一向很善良,很喜歡小貓的,姐姐你別多想。”女主每次哭的時候,鼻頭連帶着臉頰泛紅,也不知道是不是辰安穿越的這本書的作者描寫的原因,實在是勾人心魄,美的過分。
圍觀的人,並不在乎一只貓的生死,只是噁心許思洛欺負弱小的行徑,畢竟在一塊人隨時會死的地方,又有多少人能在乎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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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煊很想爲辰安說些什麼,但爲了家族,她只能替慶玥說話:“辰姑娘想來是誤會了,該回去了。”
辰安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後,也沒深究,只要自己不斷變強,總有一天能報仇。
回到房間,辰安仔細檢查了福貴的身體,確定沒受傷後才放手讓它在屋子裏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