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灰心，還有機會，明天多試試，幹這一行就是這樣，放平心態很重要。”
“總部那邊珠玉在前，我們想要比他們佔優勢太難了。”
招待所大廳裏，洪金正在安慰他手底下的幾個科員。
高民抽着煙，一言不發，眉頭緊鎖。
畫風不同的是李工，他奮筆疾書，正在埋頭寫東西，時不時喝一口濃茶。
顧一城回來的時候，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。
“小顧，你這是幹什麼去了？”高民看見他，喊了一聲。
顧一城身上灰撲撲的，有點狼狽，手裏還提着一個袋子。
他笑着朝着高民走過去，“高廠長，我今天收穫不小，你看看這是什麼？”
袋子打開一個口，露出裏面衣服。
高民進過會場，一眼就認出這身衣服幹什麼用的。
顧一城嘿嘿一笑：“明天我就穿着這身志願者衣服進會場幫忙，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。”
高民驚訝看着他，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，不過一天時間，他就找到法子混入會場。
再看看待在招待所待命的其他幾人……顧一城招人喜歡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難怪於廠長說什麼都要讓顧一城來這次交流會，廠長不愧是廠長，眼光比他們都好。
洪金聞言，多看了他兩眼！對自己的科員道：“看到沒，小顧同志就是你們的榜樣，一點挫折算什麼，想辦法解決才最重要。”
洪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誇讚道：“好小子，真有你的。”
顧一城跟他們關係都不錯，幾句話下來，頹喪的氛圍好了很多。
此刻已經過了飯點，高民一行人在會場食堂那邊喫過了，顧一城替他們弄了點宵夜。
他額外給李工弄了一碗糖水，笑嘻嘻道：“我猜你今晚肯定要熬夜，喝完糖水明天精神會好很多，這麼重要的幾天，可不能浪費。”
李工只會埋頭搞技術，這些人際關係不擅長，好在他資歷老，不用迎合什麼人。
他多看了顧一城幾眼，提醒道：“咱們技術員，最重要的就是技術，其他的都要靠後，別本末倒置了。”
顧一城坐直了身體，很受教，認真點頭：“您的話我都記着，放心，作爲一個技術員我知道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麼。”
李工的臉色緩和了一些，把一個本子往他面前一推，“這是交流會上我做的筆記，你可以看看。”
“好，多謝李工，你放心，我一定認真研究。”顧一城大喜。
翌日
會場裏很熱鬧，顧一城忙前忙後，在他負責的那小片區域裏來回穿梭。
他注意着周圍的人，豎着耳朵聽他們說話，默默記着。
他沒有去找高民他們，有空的時候跟志願者們閒聊，從這些人口中知道了不少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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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來會場的幾乎都是昨天那些人，衛勉和鄭萱也來了。
他們面前是幾個外國人，鄭萱用流利的外語跟他們交談，衛勉也時不時用外語插幾句。
顧一城覺得新奇，加上衛勉還是總部那邊的人，停在他們不遠處，一直注意他們。
雖然不太懂他們在談什麼，看得出來過程很愉快，幾人面上都露着笑容。
中午用餐是在食堂裏，顧一城分到的活是供水，在水龍頭旁邊幫忙。
高民他們過來，看到他，跟他說了幾句話。
洪金還在給科員加油打氣，說得口乾舌燥，眼神亂飄，也不知道看到了誰，水都顧不上喝又去跟人攀談去了。
顧一城給李工裝滿了水，恭恭敬敬送到他手裏。
李工皺了皺眉，沒說什麼，看得出來他不太高興。
原以爲那些筆記給了他，他會安安靜靜待在招待所學習。
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，衛勉和鄭萱說着話，兩人過來打水。
鄭萱認出顧一城，好奇道：“你昨天不是還在會場外晃悠，今天就成了志願者？”
她昨天進進出出會場好幾次，每次都能看到這位男同志，當時還猜想他是幹什麼的。
顧一城沒覺得窘迫，大大方方承認：“這不是沒入場牌，除了當志願者我也進不來啊，哪像你這麼優秀，可以堂堂正正走進來。”
鄭萱被他逗笑，“你一直這麼嘴貧嗎？”
“一般人我都懶得搭理，我搭理的都是有本事的人。”顧一城開玩笑道。
幾句話下來，兩人聊的很開心，鄭萱擅長的就是跟人打交道，顧一城有意交好。
互相交換了姓名。
鄭萱道：“沒想到你是吉發縣分廠那邊的人，算起來咱們也是一夥的，你們那邊進展怎麼樣？”
工作上的事顧一城從來不會亂說，就算鄭萱長得漂亮看起來又沒敵意。
“我就在這裏做義工，連他們的面都還沒見到，說實話我也挺想知道進展咋樣了。”
鄭萱笑了笑，沒再說什麼。
衛勉一直沒說話，直到跟鄭萱走遠，這才道：“跟那種人打交道你要多留個心眼。”
鄭萱來了興致：“哪種人？”
“喜歡走捷徑，好高騖遠，不是什麼踏實人。”
“你很少對人這樣評價，看來你很不喜歡他。”
衛勉跟鄭萱多年好友，沒有瞞她，“嗯，不喜歡。”
鄭萱道：“他挺滑頭的，會來事，交談幾句沒什麼，反正以後也不會有機會打交道。”
就是可惜了，沒從他嘴裏套到什麼消息。
一連幾天，顧一城都在幹活，事情有了進展是在三天後。
他找到機會跟史蒂芬先生搭訕了話，靠着喝下整瓶紅酒，讓史蒂芬先生願意跟他們談合作。
顧一城把這事交給洪金，至於合作能不能達成，這就不是他能管的了。
洪金爲了讓顧一城跟在身邊，畢竟史蒂芬先生喜歡跟顧一城說話，就把那個科員的名額給顧一城了。
顧一城脫下志願者服裝，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到了會場裏。
史蒂夫先生懂得很多，不僅會說華國話，技術方面也是內行。
好幾次交談中，顧一城能感受到李工應付他顯得有些喫力，好在技術方面涉及很多全新尚在摸索的階段知識，顧一城也能胡謅。
合作沒能正式確定下來，不過看得出來史蒂芬意向很大，能把這次合作談成功，他們這次就算大功告成了。
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總廠那邊。
從會場裏出來，顧一城看見小轎車上下來一個女同志。
那個女同志穿着裙子，踩着高跟鞋，氣勢洶洶朝着他走過來。
越過他，往他後面走去，接着，擡手狠狠一推。
顧一城回頭，正好看見鄭萱被女同志推倒在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