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怎麼拿走,怎麼給她送回來
定北王一直是保皇派。
前不久,有消息傳他已經決定將女兒許配給二皇子,若是真,那他便不可能讓五皇子太順利。
五皇子娶了邵凝煙,便有了吏部尚書等人的支持,想要阻止他登上太子之位,砍掉他的羽翼無疑是最好的選擇。
當然,這只是玄靈溪的一些推測。
真相如何,只有試一試才能知道。
玄靈溪低聲在清音耳邊道:“一會兒進去後,我們坐定北王那邊挨着的桌,隔兩桌,我們便能聽清定北王那一桌的對話,同樣,我們說話聲音大些,也可以讓他們聽清。”
“我們不直接去找定北王合作?”清音有些詫異。
“直接去談的效果可沒有那麼好。”玄靈溪道:“我們待會兒進去,表現得也不要太明顯。”
清音點頭,慢玄靈溪半步跟着她進去。
邊走,她邊愁道:“主子未免也太心善了,難怪他們總想要欺負你。”
“這世間,哪有將自己的喜服輕易讓人的?”
“說好娶你爲妻,一生一世一雙人,結果臨到頭了,他要娶其他女人爲其,要你爲妾。”
“還說什麼你和那個橫插/進來的踐人同一日入府,就是哄着你,跟你玩文字遊戲呢。讓你不爭搶,不再鬧騰,真到成親當日,就讓你走側門。”
清音邊走,邊說,聲音一點不小,幾乎在她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得清。
原本熱鬧的聚賢樓一下子安靜了許多,不少人紛紛投來好奇又八卦的眼神。
最近幾天,玄靈溪都出名了,她的出現,立刻就能讓人對上清音口中的主角。
五皇子啊!
邵凝煙呀!
早就聽聞五皇子這幾日就跟被鬼附身似的,待玄靈溪的態度全然轉變,今日一聽,還能更炸裂呢?
清音未提姓名,也無人去問,畢竟大家心知肚明。
可,還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。
於是乎,有人上前,試探性地詢問:“姑娘方纔說的可是真?這世間真有人貶妻爲妾不說,還將妻的喜服送予他們,逼得原本該成爲正妻的姑娘只能重新採買喜服?”
其他人也看着清音,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答案。
“這還能有假?”清音說:“我所言真假,有理有據,完全經得起推敲。”
說話的同時,她故意將那一看就顯廉價的紅衣服露給在場的人看。
她假裝抹了抹眼淚,哽咽着說:“我家小姐良善,不管什麼時候都忍着,被欺負死了都還處處爲他着想,被冤枉了也從來不辯解,這不,她準備了幾個月,砸了所有積蓄的喜服,沒了,只能用最後一點錢買了這件。”
“你家小姐的未婚夫婿既是將那定製喜服給了人,爲何不重新讓他再買一件?”有人就問了。
玄靈溪的頭頓時低了下去,渾身上下皆散發着委屈的氣息。
清音憤怒了:“本來是去了,但見到了他要娶的所謂正妻,好像生怕我家小姐要回喜服似的,自己摔倒說我家小姐推的,他就抱着人離開了,還跟別人說我家小姐能當個側的都是祖上積德,反正走側門,隨便買一件衣服就是。”
“就沒見這麼欺負人的……”
話到這裏,清音停了下來,給人留下了足夠的腦補空間。
不遠處,定北王也注意到了這邊,他與玄靈溪沒有過交集,但他對玄靈溪也是有印象的。
聽了清音的話,他頓時不知道該說軒轅皓蠢,還是蠢了?
他同時忍不住憂心,就這幾天軒轅皓處事的風格來看,簡直一塌糊塗,根本不配爲太子。
他讓身邊的侍衛到清音這邊瞭解情況,然後引導性地套話。
清音早在等着,於是,添油加醋地將軒轅皓與邵凝煙做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。
這幾天,玄靈溪的名聲也傳得很不好了,清音沒有刻意爲玄靈溪說什麼洗白的話,只是像極了受盡委屈無處宣泄的孩子,一股腦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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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故意將話說得雜亂無章,任人自己去拼湊。
不到半炷香的時間,清音就成功給在場的人洗了腦,讓他們堅信玄靈溪不管做了什麼,都是被逼的,是不得已而爲之。
待到侍衛回報,並且幫玄靈溪說話的時候,定北王心中只剩下震驚了。
“這姑娘,好生厲害。”
“王爺說得不錯,這丫環確實是厲害,關鍵還忠心。”另外兩位中年男子趕緊附和。
定北王搖頭:“厲害的可不只是這個憑着三寸不爛之舌說得人人動容的丫環,真正厲害的是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主子。”
“那人看起來就膽小怯懦。”
“她不這樣,如何讓人同情?又如何達成目的?”
“什麼目的?”
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,不遠處就傳來一道憤怒的熟悉聲音。
“哎喲!本少真是受不了了,這個拿起碗叫娘,放下碗揍孃的人渣,本少親自去問問,他是真窮到連救命恩人的喜服都要貪的程度了麼?真窮到那般,那本少大發慈悲出點錢給他買件衣服。”
他指着清音手裏的衣服,道:“諾,本少覺得,這件就非常的合適。”
“這個逆子,不知道他口中的人渣是誰嗎?也敢說那樣話。”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霍地站了起來,擡腳就要衝過去揪人。
在他身邊的中年男子立刻伸手將人拽了回來:“冷靜,別衝動!”
剛說完,不遠處又站出一名年輕人。
“算本少一個。”
拉人的中年男子:“……”
操!
冷靜不了呀!
不只他們,陸陸續續站出來了十幾個人,男男女女,皆是朝中重臣的子女。
其中,以定北王那女扮男裝的女兒爲首。
定北王:“……”
就沒見過如此坑爹的,皇子的事,是他們能插手的?是嫌皇上還不夠疑心他們,不夠忌憚他們麼?
他太清楚女兒性子,當下也不敢讓侍衛去攔,自己匆匆結賬跑了出去,兩名中年男子緊隨在後。
待到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,玄靈溪才拉着清音坐下,喝起茶來。
當然,是最廉價的那種。
“清音,且等着吧,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軒轅皓就得帶着邵凝煙捧着我的喜服回來向我道歉。”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