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語聲想逃跑,也只能是想想而已。
她住的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,門外不僅有人看守,還到處是監控。
回到房間關上門。
她把房間裏各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。
確定沒有監控,才稍稍放了心。
門外響起敲門聲。
是剛纔下樓給她端碗飯的黃毛上來了。
她打開門,對方把晚飯給她端屋裏。
還禮貌的說了一句:“林小姐,您慢用。”
林語聲在心裏哼了一聲。
面上笑嘻嘻:“你喫過了嗎?”
黃毛愣了一下,旋即點頭:“林小姐,我已經喫過了。”
林語聲看了一眼飯菜。
接着問他:“這是飯菜裏沒有再下藥了吧?”
黃毛又搖頭:“沒有,這裏很安全。”
言外之意是,他們暫時不會再趕路了。
就在這裏過夜,不用再對她下藥。
“我們還在容城嗎?”
“林小姐,你喫飯吧,我先出去了。”
不回答她的問題。
就說明是在容城。
雖然是被他們弄暈的,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
但林語聲猜測,這個時間點也不是很晚。
她晚飯前喂的家拾。
此刻,雖然有點脹,但並不是很難受。
只是想到家裏人,想到寶寶,心裏又涌上一層細密的難過和對鄧滿的惱恨。
不知道寶寶這會兒好不好。
不知道薄靳舟這會兒在做什麼?
他們一定擔心瘋了。
念及此,她心臟那處又揪着疼。
黃毛出去之後關上了門。
即使沒胃口,林語聲還是逼着自己喫。
只有喫飽了肚子,有機會逃的時候纔有力氣。
–
鄧滿在趕來容城的路上。
也一直關注着林語聲。
他手裏的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面,正是林語聲室門外的。
剛纔,林語聲和門口那人的對話,鄧滿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嘴角勾着愉快的弧度。
不愧是他愛上的女人。
夠膽量,夠機智。
要換了別的女人,身處這種情況下,早就嚇傻了。
她還能想着策反他的人。
他撥出何森的電話。
叮囑他,只要不讓林語聲出別墅。
她有什麼需求,都儘量滿足。
–
被何森等人棄了的車,還在那個地方停着。
薄東海並沒有讓人開走。
而是以那裏爲圓心,往外擴展,向周邊的店鋪,居民打聽當時的情況。
雖然不是主道。
但當下的現象,在外面最不少見的就是車。
特別是下班之後。
一些買了房就沒錢買車位的車主,只能把車停在小區外面的街上。
這條街上停的車一輛挨一輛。
又是晚上,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哪輛車是什麼時候停的?
下車的人又去了哪裏?
問了好多人,都說不知道。
偏偏,那個時間段,那一片區停了電。
任何一家店都查不了監控。
薄靳舟和薄行舟到的時候,警察同志都已經問了好多人了。
“要不,把這輛車牌號拍下來發網上。”
薄行舟提議:“重酬之下必有人能想起來。”
薄靳舟沉默地盯着面前的車。
他眼前浮現出林語聲被強行帶下車,又被強行換到另一輛車上的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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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她當時一定很害怕很無助。
喉間又一股腥甜上涌。
他強制壓了下去。
他的聲聲是老師,這種事他不希望被人知道。
將來又招人閒話。
給她帶來困擾和傷害。
可是眼下,連她的人在哪都不知道。
別無選擇。
他同意薄行舟的提議:“好,就按你說的做,對提供有效線索的人,給酬金二十萬。”
沉思片刻,他又說:“再讓人挨一家店的去詢問一下,在那個時間段到店和離店的顧客。”
薄行舟頓時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對於那個時間段店主認識的顧客,我們再一一上門去詢問。”
薄靳舟的眼神幽遠而擔憂,心裏無聲地說,“聲聲,你一定要等着我,不管任何情形下,都不要放棄自己。”
他最怕的,不是鄧滿對聲聲做什麼。
怕的是如果聲聲真受到傷害,會放棄自己。
在他看來,沒有什麼比林語聲的生命更重要。
只要她活着,他一切皆可接受。
肩膀一沉。
他轉眸看去,薄行舟的手搭在他肩上,“靳舟,別總往最壞的方向想,也許,聲聲平安無事。”
他薄脣抿成一線,“……”
“二哥。”
周淮從街對面小跑過來,“二哥,行舟哥。”
薄行舟衝他點點頭。
周淮關心地看着薄靳舟,“二哥,你還好嗎?”
薄靳舟,“我沒事。”
周淮鬆了一口氣。
跟薄靳舟彙報他安排的人追查的情況。
“二哥,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林老師的。”
手機鈴聲響,見是雲傑打來的,薄靳舟立即接起。
“薄醫生,我朋友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,不過,他跟我說,對方是他之前遇到過的一名米國的黑客。”
薄靳舟眸子銳利地眯起:“你朋友能確實嗎?”
雲傑:“他說能確實,之前他和那個黑客交過手,雙方實力相當……”
米國?
之前倒是低看了鄧滿。
本以爲他只是做詐騙,以及販賣腰子的惡毒勾當。
沒想到,他竟然和米國扯上了關係。
“雲傑,你把你朋友的聯繫方式告訴我,我等下跟他聯繫。”
“哦,好。”
雲傑報了一串號碼。
–
同一時間。
黃文斌請二院心外的同事喫飯。
舒敏在其中。
他今晚的目的,其實就是想把舒敏弄到手。
但舒敏藉口自己吃了頭孢,不能喝酒。
中途,黃文斌的手機鈴聲響。
他看見來電,臉色微變,對衆人說了一句,就拿着手機出了包間,才接電話。
包間裏,舒敏的目光一直追隨黃文斌。
看見包間門關上,她眼底劃過一絲冷決。
老色狼。
還想打她的主意。
他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。
她也藉口上廁所,離開包間。
黃文斌並不在外面走廊上。
舒敏去洗手間途經安全通道,聽見黃文斌的聲音從安全門內傳出來。
有刻意壓低聲音。
聽不清說什麼。
一直想找黃文斌的把柄的她放輕腳步湊近了去。
只隔一扇門的時候,她終於聽清安全門內,黃文斌說的話:“就等滿哥一句話,隨時可以安排移植手術。”
“那請森哥你替我恭喜滿哥,等他和林語聲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,我也去討杯喜酒喝……哦對,是林小姐,我口誤,還請森哥不要告訴滿哥。”
“那我先安排胡青蓮的手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