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你終於來了。”
看到皇后,安王表現的是喜極而泣。
他這幾日一直暗中和舊部聯絡,起事的事情已經安排的差不多,只等最後一步。
他一直惦記着皇后手中的暗衛,但皇后一直不曾露面,他也不敢貿然派人去後宮。
左等右等,終於等到皇后的身影這如何能不讓他高興。
看到他的樣子,皇后緊了緊手心,她心中明白,若不是衝着身後的人,安王怎麼可能見自己如此的親近。
可惜啊,終究是讓他失望了。
她來不過是讓安王踏進死路的步伐在進一步罷了。
皇后斂去眼中的厲色,看向安王親切道:“是本宮的錯,本宮應該早就過來看望你的。”
安王沾了沾眼角不存在的淚珠道:“兒臣很高興,母后能想着兒臣。”
“傻孩子,你是母后一手養大的,母后不念着你,誰念着你。”
說道這裏,她坐下看了一眼後院繼續道:“你王妃是怎麼回事?”
提及那個瘋女人,安王只覺得晦氣,早不瘋晚不瘋,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瘋。
“母后就別提那個女人了,她如今被禁軍帶走,還不知道關押在哪裏。”
皇后皺眉,決定在給他燒上一把火。
“你這孩子也真是的,就算是瘋了也是你自己的王妃,怎麼好將人往外攆的緣故呢,該是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纔是。”
安王一愣,他也不是榆木疙瘩,只覺得皇后話裏有話。
他神情一愣,很快想明白,此時正是自己成大事緊要關頭,就這麼將人給放了,確實不對。
又想到自己曾對安王妃說的那些話瞬間驚起一身的冷汗。
他起身拱手道:“多謝母后提點,是兒臣疏忽大意了,只是那女人已經被帶走,若是在將人要回來……”
“你封號未曾被奪,到底還是皇子,你的王妃不和你在一起又能去什麼地方呢?”
“夫妻二人不關在一起,除非是死人。”
除非是死人,對啊,自己怎麼沒想到呢!
皇后的話讓安王恍悟,他就早該在那女人被帶出去之前將人給殺了,如今倒是不好辦了。
不過一想到只是個區區天牢,憑藉身邊的侍衛,闖一闖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母后放心,這件事兒臣會處理好的。”
皇后點頭,那安王妃是她千挑萬選的,家世在閥門貴族之中也佔一席之地,若是人死在安王的手中,被她家人知道的話,定然不會罷休。
安王就算是不起事,也不會在過的安寧。
想到這裏,皇后笑的越發的和藹。
“你放心,你借的人,母后已經給你安置好了,等今晚就會前來一見。”
皇后這次來,安王就惦記着她手中人的事,見她這般識趣自己先提出來,安王到底是心中一暖。
這女人倒是自從太子死後,對自己確實不一般了。
想到這裏,安王臉上的神情越發的恭敬。
“多謝母后,若是此事成了,兒臣一定尊母后爲皇太后,享盡榮華富貴。”
皇后起身將他攙扶起來:“傻孩子,母后要那些虛名做什麼,母后只願你平安順遂,萬事如意纔是。”
“萬事如意,哈哈,母后說得對,兒臣一定會萬事如意的!”
安王張狂的大笑。
看着他的笑臉,皇后冷哼一聲,且讓你在得意幾天吧。
從宗人府回來後,皇后徑直去見景帝。
她這次去宗人府,景帝是知道的,見皇后見完安王就趕了過來,景帝心中欣慰,到底是自己選出來的皇后,沒讓自己失望。
“臣妾見過陛下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
皇后謝恩後,起身緩緩上前,看了一眼身後的全公公。
全公公會意,帶着宮女們都退下。
等人都空下來之後,皇后這才緩緩跪下。
對於她的做法,景帝心知肚明,但還是開口問道:“皇后,你這是作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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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妾有罪,特向陛下請罪。”
轉動着手上的扳指,景帝開口道:“不知皇后說的有罪,到底是何罪之有?”
“安王意圖造反,向臣妾借暗衛,臣妾已經應了。”
說完後,半晌沒見景帝回話,皇后心中忐忑擡頭飛快看了一眼,見景帝神情如常,並未半分的驚訝。
皇后心中猛然一緊,她這纔回過神來,想必對於安王的事,陛下已經有所耳聞。
想到這裏,她後背一陣發涼,幸虧自己來這一趟,不然的話,等待自己的也會是和安王一樣的下場。
良久後,景帝這纔開口道:“你說的朕已經知道,起來吧。”
景帝的話終究是驗證了皇后心中所想,她期期艾艾起身,飛快看了一眼景帝道:“臣妾剛從宗人府回來,已經佯裝應了安王的請求,還請陛下示意接下來的事。”
“你應了也好,朕倒要看看,老五到底有什麼膽量居然敢造反。”
說完,景帝目光如炬,看向皇后道:“你做的很對,回去好好等着便是。”
皇后心中一冷,陛下他到底是將自己也忌諱上了。
不過也好,自己本就沒打算和安王同流合污,等日後陛下能看到自己的忠心便會明白。
“臣妾領命。”
皇后來了一趟後,安王的人越發的活躍了,更是查到安王妃被關押的地方。
一番商議後,安王決定將人給殺了。
他查出來,安王妃自從被人帶出來後,就一直關押在天牢中,並未挪動,但爲了保險期間,還是將人斬草除根纔是。
只有死人才不會在開口說話。
安王手下的人領命,前去天牢殺人。
可惜的是,已經被景帝提前察覺,人損失不少,但安王妃一根毫毛也沒碰到。
得知消息後,安王氣急敗壞。
“廢物,一羣廢物,區區一個瘋女人而已,怎麼就殺不死呢。”
“王爺,天牢裏守衛森嚴,弟兄們久攻不進,這才損失嚴重,還請王爺見諒。”
“不如就讓安王妃在多活幾日,眼前的事要緊啊。”
不用說,安王也知道孰輕孰重,但他的人馬一日不到齊,他一日不能起事。
天牢中的安王妃就是個不確定的因素,萬一人不瘋了,將此事告密,那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