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看着眼前兄弟們的面容,安王想要將人派出去的話再也說不出口。
天牢守衛森嚴,去就是送死,也罷,不去便不去吧。
只是讓那瘋女人再多活幾日罷了。
還是自己起兵的大事重要,想到這裏,安王開口道:“西北營的兄弟們走到哪裏了?”
“稟王爺,還有一天半的腳程,人就會到城門下。”
“好!”
聽了此話,安王神情激動,明天,起事的日子就定在明天。
剛好明天是農曆二十六,六六大順是個好日子。
他哈哈一笑,大聲道:“給底下兄弟們傳令下去,就在明晚,開宮門,見父皇。”
安王起兵名不順言不正,只能接着自己冤枉要見陛下的名號。
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等西北軍的人,也不枉他費了這麼大的功夫,到底是將人等到了。
到時候有西北軍的人牽扯住禁軍和城中守備,自己則是帶着私兵和皇后手中的人,拿下一個皇宮不在話下。
想到這裏,安王氣勢滿滿,好似已經看到自己坐上皇位的那一刻。
很快,宮中的景帝也收到了西北軍異動的消息。
景帝氣惱之下手中的東西摔了個稀碎。
他冷笑道:“好啊,真是朕的好兒子,朕倒是不知,此子什麼時候竟然和西北大軍的人勾結在一起。”
“好,真是好的很!”
景帝此時此才真正相信,往日一直在自己面前懦弱無能的老五,內心倒是遠不是往日看到的那麼平庸。
若不是他這次主動蹦出來,景帝還不知要被矇在鼓裏到什麼時候。
“吩咐下去,若是西北軍攻城,那就將人放進來。”
他倒要世人看看,謀逆的下場!
“直他娘,還是京城繁華啊!”
西北軍將軍榮德看着大街兩旁叫賣的,人來人往,還有青樓上嬌滴滴叫着大爺的姑娘們,頓時眼睛都亮了。
他衝着身邊的隨從道:“他孃的這次好好的跟着幹,等安王事成後,本將軍給你找十個八個女人伺候着。”
小隨從們都發出一陣鬨堂大笑。
笑歸笑,正事不能少。
他們先進城就是爲了看能不能趁機先見一見安王的面。
可惜的是,宗人府被圍的水榭不通,別說見人,就是駐足幾步都會被人拿來問話。
幾人不敢過多停留,只能灰溜溜的離開。
“大人,怎麼辦呢?”
榮德揪了一把自己的鬍鬚,搖頭道:“不見便不見吧,咱們聽令行事,但願安王那裏別出什麼紕漏。”
幾人說完,悄無聲息的朝着城門處摸去。
算着時間,今天下午,大軍就應該到城外,到那個時候,只等安王一聲令下。
一想到安王登基,自己有從龍之功,榮德忍不住發出幾聲得意的笑。
他自小家中貧寒,參了軍憑藉着一身能打能殺不怕死的韌勁,這才一路爬到將軍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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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只能到這裏。
這幾年朝中安穩,他們這些武將再無用武之地,與其這樣苟且偷生,倒不如跟着安王幹一大票,活個痛快。
他打算倒是好的,只可惜人剛走到城門處就被人給攔截下。
榮德看了一眼身邊圍着的黑衣人,他頓感覺不妙。
這些人什麼來頭?
想到這裏,他悄悄摸向腰間的佩刀,嘴裏卻說道:“不知幾位大俠什麼來歷,圍困住本將意欲何爲?”
幾個黑衣人對他的話似是沒聽到一般,舉起刀殺了過去。
事到如今只有死戰,榮德只覺得是有人將他和安王的事告密,頓時覺得不妙。
自己還沒行事就開始遭受刺殺,那這場事真的能起來嗎?
想到這裏,他不敢懈怠,和身邊的隨從同黑衣人打鬥在一起。
黑衣人武功高強,訓練有素,針對幾人還有陣法在,幾個回合後,榮德就已經敗下陣來。
胳膊上被砍了一刀,榮德半跪在地上,脖子上被架上一柄冰冷的刀。
刀冷冷的泛着寒意。
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”
黑衣人誰也沒答話,倒是乾脆利索的將他捆綁起來。
“你們幹什麼,憑什麼綁我?”
榮德拼命掙扎,見他還如此不老實,黑衣人一個手刀下去,他直接昏死過去。
等他在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一處巍峨的宮殿內。
身旁躺着的正是自己的那幾個隨從。
見他醒來有人將人扶正跪下,剛跪好,就聽到頭頂上一個年輕的聲音道:“你是什麼人來京城做什麼,如實說來。”
榮德掙脫按壓住他的手,拼命擡頭看去。
他看到自己面前正穩穩站着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衫的年輕人,此人面如冠玉,神情飛揚,玉樹臨風很有氣派。
榮德一陣恍惚,他頓時察覺不對勁。
“你是什麼人?”
“大膽!”
話剛問出口,身邊按壓他的人一個巴掌揮舞過來,直接打的他滿嘴的血沫子。
榮德呸的一聲將嘴裏的血沫吐了出來。
“鬼鬼祟祟,藏頭藏尾算什麼英雄!”
對於這樣的草莽,慶王見的多了,也不氣惱,只是一笑道:“本王是離國的慶王,安王的弟弟。”
這一下,榮德還有什麼不明白,自己這是被人給盯上了。
他決定自己死活不承認。
想到這裏,他裂開嘴一笑道:“我當誰呢,原來是慶王殿下啊,恕小人被捆綁着不能行禮。”
對於他的無禮,慶王毫不在意。
向前走了幾步,又開口問道:“你是西北軍的榮將軍吧?”
見自己的老底已經被人給探的清清楚楚,榮德干脆破罐子破摔。
“本將就是,不知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,你們西北軍此時應該在西北好好待着纔是,不知你爲何會出現在京城?”
榮德想也不想直接開口回道:“本將聽聞京城繁華無比,自然是心生嚮往,這纔來見識一番,怎麼,難道殿下連這點小事也管?”
慶王搖頭:“本王並不想管,只是你身爲守衛中的將領,無詔不得入京,這些你不會不知,既然知道,那爲何還甘願冒着殺頭的風險進京,此事定然非同小可,不知榮將軍,本王說的可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