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3章敢出言不遜，也要有那個命。
完顏梁爲了能活下來，最後只能拼一拼，纔會講究什麼臉面。
他的手掌在身側緊握成拳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，整個人都在輕顫，卻努力梗着脖子。
“我不管，我就問你，敢不敢迎戰？”
獨孤雪嬌都要被他的厚臉皮驚呆了，沒想到瓦里崗的粗獷漢子也這麼不要臉的。
“既然你想死的痛快點，我自然不會拒絕。”
話音剛落，身後卻傳來醇雅渾厚的聲音。
“我來跟他打。”
獨孤雪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，扭頭一看，正是樓似夜。
她盯了他好幾眼，眉頭皺起。
“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去山崖頂攔截？”
樓似夜慢慢地騎馬走到她身邊，深深地看進她眸子裏，那裏沒有恐懼，沒有畏縮，只有一往無前的孤勇。
心裏讚歎一聲，很好。
有時候，獨孤雪嬌在他眼裏，就像是一匹行走在冰原上的孤狼。
孤單卻強大，讓人不敢靠近，卻偏偏被吸引。
李瑤騎馬在身後跟着，表情說不出的怪異。
他偷偷看了獨孤雪嬌一眼，見到她淡定自若的表情，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。
這個女人明明殺了兩個人，還是那般殘忍的手段，可她卻不受絲毫影響，彷彿不是殺了兩個人，只是拿刀切了兩顆大白菜一樣。
李瑤眼底瀰漫着劫後餘生，或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了。
他原本跟着樓似夜一路疾馳，趕過來支援獨孤雪嬌，誰知剛到這裏，就看到她取人腦袋的那一幕。
當那顆腦袋沾着鮮血在空中滑過的時候，他整個人頭皮發麻，再看向馬上的那個纖瘦背影，心底竄上一些恐懼。
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讓人心生畏懼。
樓似夜的馬停住了，李瑤也勒住了繮繩，兩人站在不遠處，靜靜地看着這一幕，久久沒有動。
“主子，你確定要娶個這樣的女人？”
李瑤憋了許久，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。
這樣的女人，一旦你背叛她，很有可能一覺醒來腦袋都搬家了，何其恐怖。
一般人可不敢娶這樣的女人。
樓似夜只是淡淡地掃他一眼，心情似乎不錯，雖沒有笑出來，可眼底卻藏着炙熱。
“這樣的女人，普天之下，或許只有她一個。”
李瑤無言以對，這話說的倒是沒錯，要是再多幾個，那還了得！
樓似夜薄脣勾起，雙腿一夾馬腹，朝那邊疾馳而去。
李瑤幽幽嘆息一聲，腦補了一下以後的日子，只覺整顆心都不好了。
樓似夜剛騎馬到近前，便聽到了完顏梁不要臉的宣戰，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。
他看向一臉懵的獨孤雪嬌，面上沒什麼表情。
“你剛剛收拾這些廢物，累了，剩下的，我來。”
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，卻讓人無法反駁。
獨孤雪嬌見他一副不容辯駁，不容反抗的模樣，張了張嘴，又把話嚥了下去。
男人嘛，總愛在喜歡的人面前出風頭，她還是能理解的。
她往後退了幾步，雙手抱臂，一副看好戲的架勢。
完顏梁正嚇得腦殼疼，誰知這女妖還沒擺平，又來了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。
長得比女人還好看，要不是因爲之前被獨孤雪嬌殺人的模樣嚇到了，估計早就開始調侃了。
現在給他一百個膽子，他也不看口出狂言了。
兩人也不廢話，完顏梁舉着長刀就衝了過來，樓似夜縱馬迎擊。
但見刀影交錯，大刀與長劍碰撞在一起，閃出火花。
完顏梁身高體闊，力大無窮，樓似夜卻絲毫不遜，勝在身形敏捷。
轉瞬間兩人就鬥了十幾個回合。
完顏梁心頭惴惴，虎口處發疼，看向樓似夜的眼神，帶了一絲畏縮。
這個男人看似跟個文弱書生一樣，不曾想那般厲害，手上的力氣完全不輸他。
完顏梁咬咬牙，若是不全力一拼，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。
都說面對死亡，人總是能激發自己的潛能，畢竟求生欲望強烈。
完顏梁一刀劈過去，誓要將樓似夜當頭劈成兩半。
“受死吧！”
樓似夜那眼神，帶着一絲不屑，就像是在看跳樑小醜。
爲了速戰速決，他避也不避地迎上去。
完顏梁見此，獰笑一聲，將長刀揮出千斤之力。
樓似夜猛然側身，在與他錯身而過時，身形往下壓，詭異一扭，手腕一翻，直接削掉了他的頭顱。
噗嗤——
又是一陣熱血飛濺。
原本站在完顏梁身後搖旗吶喊的手下瞬間呆了，只覺渾身發涼，有種詭異的念頭，自己今天怕是要死在這裏了。
李瑤看着地上滾來滾去的腦袋，好巧不巧，正好與巴回的腦袋滾到了一處。
兩人眼對着眼，一個是死前的驚恐，一個是尚未反應過來的呆滯。
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，看向樓似夜的時候，嘴角抽了抽。
主子這麼做，不會是爲了跟獨孤小姐看起來很般配吧？就連殺人手法都要模仿？
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婦唱夫隨？
李瑤忍不住打了個冷戰，這兩人都是瘋子！
真是可憐了他這做貼身護衛的，有一個冷血變態的主子還不夠，以後怕是還要多個暴力嗜血的女主子，想想都頭皮發麻。
樓似夜眼底陰騖一閃，勒緊繮繩，坐下的駿馬揚起前蹄，竟直接把那兩顆頭顱踏碎。
“敢出言不遜，也要有那個命。”
獨孤雪嬌：……
樓大哥真是人中龍鳳，太他孃的變態了！
完顏梁一死，兩個小頭領也陣亡，剩下的人羣龍無首，早被嚇得屁滾尿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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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着馬橫衝直撞，撒腿就溜。
獨孤雪嬌與樓似夜對視一眼，二話不說，衝上前去，開始切菜砍瓜。
李瑤看着兩人配合默契，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。
幾十個人不過是眨眼功夫，已經全軍覆沒。
獨孤雪嬌想到被困在崖壁之下的沈岱大軍，這邊剛解決，便疾馳而去。
可終究還是來晚了，看着崖壁下烏壓壓的死人堆，秀眉已經擰成一條繩。
樓似夜騎馬在她身邊，看向那邊，即便之前沒有來，也猜到了事情大概的走向。
“其實，這或許是好事。”
獨孤雪嬌恍惚以爲自己聽錯了，扭頭看向他，一臉不解。
東郊大營這次出動的士兵都快死光了，還是好事？
